林盡接到調令之后,立刻就來了,連耽擱都沒耽擱。
對于急診堂,他自然也知道一些。
環境臟亂差,鑒獸診獸,能讓人累暈過去,還經常會被人罵,甚至被人打。王吉他們將自己弄到這里來,用心險惡。
不過林盡還真不在乎這些。
只要能鑒獸就行。
之前他是閑的發慌,再說猛獸博物館也需要不斷錄入獸寵數量,才能有后續的獎勵,急診堂這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種獸寵,這么來看,別人避之不及的急診堂,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堂’。
反正有猛獸博物館,無論什么猛獸,無論什么病癥,都可以在博物館里找到解決之法。
“林鑒師,咱們這急診堂沒有太多的規矩,就是能者高位,有能力,說話才管用,不然就是瞎添亂,就算您是正式鑒獸師,也是一樣得遵守這里的規矩。”
一個老牌見習師這時候說道。
他倒是沒有故意刁難林盡,在急診堂里,都是天涯淪落人,談不上刁難不刁難,而且這里的確是太忙,也顧不上勾心斗角,大家互幫互助,如果出了岔子,都得擔責任。
自然,在這種情況下,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拖后腿。
在他們眼里,林盡明顯是被王吉會長整了,所以故意丟在急診堂,他們倒不是怕林盡什么都不會,畢竟人家是正式鑒獸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不濟,也比一些見習師要強吧?
他們是怕,林盡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在這里瞎指點,擺譜兒,搗亂。
所以,先把丑話說前面。
林盡聽得出來,但并不在意。
“既然來了,當然要遵守這里的規矩,你安排吧!”
林盡隨意道。
那見習師一看林盡這么好說話,也放心了,不過他當然也不敢太過分,畢竟林盡是正式鑒獸師,不可能干那些打雜的活兒。
所以,他指著前面一排幾個桌子道:“林鑒師,你坐那邊,幫忙診治傷病獸寵就好,若是拿不準情況,就讓其他人幫忙會診,如果還不行,咱們急診堂就辦不了,只能轉給正式的堂室,讓他們處置。”
林盡點頭,老老實實坐了過去。
剛坐下,就有活兒來了。
那邊一個見習師引著一個抱著獸寵的人急匆匆的進來,指引對方坐在林盡對面。
“鑒師,我與人斗獸,敗了,獸寵重傷,還請鑒師救它一命。”這人渾身大汗,身上沾著血跡。
再看他懷中,抱著一只白貂。
這獸寵身上被劃開一個很大的口子,此刻鮮血往外流,染紅了白色的皮毛,那人身上的血,就是這么來的。
林盡立刻起身,伸手一探。
“一階獸寵,刀尾貂!”
“重傷狀態,失血,瀕死……”
“緊急救治之法為……”
林盡也沒想到,他頭一次來急診堂,就遇到這么有挑戰的‘大活’。
嚴格來說,這個已經到瀕死狀態的獸寵極難存活,畢竟失血過多,就是林盡看來,這獸寵一動不動,和死了沒什么差別。
不過既然猛獸博物館里說能治,那就試試,應該沒什么問題。
于是林盡二話不說,開始動手。
“放在桌子上,誰會止血咒,過來幫忙,給我刀,另外去拿一些止血散來,要快!”
林盡一臉平淡的說道,動作卻是絲毫不慢。
實際上從這個重傷的獸寵被抱進來的時候,大家都看到了,很多見習師心里都是倒吸口氣。
年輕一些的,慌了神,有些經驗的見習師都是連連搖頭。
在他們看來,這獸寵,沒得治。
死定了。
那么大的傷口,而且失血過多,一動不動,說不定,已經死了。
他們在急診堂都是老資格,經常會遇到類似的情況,一般來說,都沒救,而且大家都怕遇到這種。
你說救,救不了,不救還不行,而且救治失敗,必然會被獸寵主人咒罵,甚至動手毆打。
所以他們當時全都后退,不敢接這一攤子事兒。
看到林盡接了,他們也根本不認為林盡可以搞定這件事,別說林盡,就算是高江鑒師,甚至是王吉會長來了,也照樣沒招兒。
“這林鑒師也是夠可憐的,被王吉會長針對,摘牌封堂就不說了,還被下方到急診堂,剛來,就遇到這么一個麻煩,若是一會兒鬧起來,估摸還得擔責任,可能還會被一些有心人弄成第二樁事故,我都替他擔心。”
沒人過去,也沒人幫忙。
林盡取出隨身帶著的銀針,快速刺在獸寵身上竅穴,當下,血流的少了。
林抬頭看了看周圍,反應過來大家的顧慮,于是重復了剛才的話,但在后面又加了一句。
“出了事,我擔著!”
終于,有人過來幫忙。
即便是不愿意沾麻煩,但既然遇到了,那就是職責所在,更何況,林鑒師都說了,出了事,他擔著。
“我會止血咒!”一個臉色有些蒼白的年輕見習師道。
林盡讓他立刻施展術法,配合自己的針法,幫助獸寵止血。
與此同時,有人也將小刀和止血散拿了過來。
即便如此,其他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救治,只有林盡,有條不紊的處理傷口,似乎他從沒有遲疑過,每一個步驟和動作,都是堅定無比,信心十足。
這一瞬間,在急診堂里,鴉雀無聲。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在場的見習師,都是常年在急診堂鑒獸醫獸,不說學識,至少在一些基本技藝上,絕對是比很多排位更高的見習師還要強。
甚至在他們心里,挺瞧不起那些人。
可此刻,林盡的一系列操作,看的他們是目瞪口呆,折服不已,無論止血的手法,縫制的手法,還有那一手銀針,簡直是如同教科書級別的演示。
有的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在近距離仔細觀摩。
也有人看不懂林盡的行針之法,想要一探究竟。
不過這個時候,林盡已經是處理完畢,將傷口縫好。不過這一只刀尾貂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依舊是一動不動。
“救治之法的確是無可挑剔,簡直比咱們這里最厲害的老手都要處理的干凈利落,但問題是,如何救活,這獸寵失血嚴重,出于瀕死狀態,即便是傷口處理的再好,活不過來也沒有用。”
有人心中暗嘆一聲。
說實話,就從這剛才林盡這一手,他們已經是折服了,人家不愧是正式鑒獸師,風言風語說人家技藝不精,明顯是胡扯。
可是依舊救不活,這和技藝無關,只能說,這獸寵傷勢太重。
“誰有風雷石?”林盡這時候問了一句。
眾人一愣。
“誰有風雷石,借用一下,用了還你們。”林盡又問一句。
“我有,不過只有一小塊!”一個女見習師俏生生的走過來,從耳朵上取下一個耳環,那耳環吊墜上,有一小塊米粒大小的黃色晶石。
林盡接過來看了看:“很好,謝謝了!”
說完,取一根銀針,直接刺入刀尾貂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