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淮倒是沒太多想法。
只覺得，之前暗衛說的對。
這丞相府的嫡小姐，出了意外之后，腦子似乎也出了問題。
這個時候，不老實的低頭別直視，還揚起了頭？
病的不輕。
季承淮冷漠的一眼之后，便收了回來。
目光在一瞬間切換，看向聞靈之時，又透著柔軟的暖意。
那是季承淮很少會有的目光。
也只有遇上小姑娘之后，才會有如此柔軟又動人的目光。
“怎么有空來接我呀？”聞靈坐上了軟轎，也不太老實，還側著身子，靠近了季承淮這邊，聲音軟軟的問著。
季承淮抬手寵溺的摸了一下聞靈耳側的頭發，低聲回道：“想你了，便來了。”
恩人如此直白回應，倒是讓聞靈有些詫異。
恩人都如此開竅的撩了，小人參精自然不能甘于落后。
所以，半傾著身體過去，湊近到了季承淮耳側，聲音軟軟的，又像是帶著一絲微軟的風，能吹進人的心頭。
“季承淮。”只是一個名字，便已經讓季承淮的心跟著亂了起來。
原本似是一汪死水的心湖，這個時候，像是突然投進了一枚石子，一圈一圈的漣漪似乎已經不能表達季承淮的情誼。
被小姑娘的靠近，還有聲音撩得心神微晃的季承淮啞著聲音輕輕的側過頭，然后親了一下小姑娘的額頭，聲音寵溺似春風：“我在。”
她喚他，他便在的。
她需要他，他也是在的。
原本以為，圈養的是一只小姑娘，可是如今卻總覺得，似乎自己也跟著賠了進去。
這筆買賣，怎么算怎么虧了。
季承淮心下無奈的笑了笑，他生平最恨虧本的買賣。
所以，小姑娘如果不把一生賠給他，他不是虧的更多？
想到這些，季承淮猛的伸出了手，將小姑娘放在軟轎邊上的小手，握到了自己的掌心。
“聞靈。”季承淮難得喚了這個名字。
對于季承淮來說，這個名字，從前意味著厭惡，還有仇視。
畢竟，在他低微之時，這個名字，曾經高傲的蔑視著他，還一腳將他踢進了水里，他曾經在生死一線的時候，恨這個名字入骨。
可是如今，卻愿意將余生托付。
季承淮說不清楚，這是孽緣還是什么。
不過，他清楚的是，他的心，還有……
眼前的小姑娘，與從前驕縱的長公主殿下，也許并不是同一個人。
這樣的想法很荒謬，可是季承淮卻總覺得，自己窺視到了事情的真相。
不過這種事情，說出來，很多人不敢相信，甚至帶著幾分鬼怪亂神的說法。
所以，他不想說。
這樣好的小姑娘，他一個人看就夠了，又何必說出來，讓其它人來覬覦呢。
這是上天補給他的，他握緊了就好。
其它人……
敢覬覦就直接殺掉好了。
他后院的花，似乎很久沒有人骨來滋養了。
想到這些，季承淮握著聞靈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有點疼。”結果，嬌氣的小姑娘，嘴巴翹了起來，嬌滴滴的抱怨了一聲。
與其說這是抱怨，不如說是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