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有些慌了。
她現在也想在院子里走幾圈，想想對策。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里突然傳來了嬰兒的哭泣聲，隨即，徐氏看到不遠處的房門突然被人用力的推開了，隨即穩婆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恭喜柳大人，恭喜柳大人！”
“是兒子嗎？”柳浩宣心情激動的問了一句。
“是……是位千金。”
穩婆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
女兒？
柳浩宣滿臉失望。
一旁的徐氏則是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喜色，隨即又隱沒了下去：“辛苦你了，去賬房領賞錢吧！”
那穩婆點了點頭，又急切的開口道：“柳大人，還有件事……你還是進去看看楚夫人吧，她身子骨太弱了，我怕她……”
什么？
柳浩宣一愣，隨即急匆匆的沖進了房間里。
此時，房里還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兒。
剛剛出生的小嬰兒裹在被子里，就放在床榻邊。
而床榻上的楚若纖臉色蒼白如紙，氣若游絲。
凌曉就站在床邊，臉色也非常不好看。
活了這么多次，凌曉還真是第一次在現場看人生孩子。
真的……看著都很疼。
而楚若纖的身體本來就很差，今天更是費盡力氣才把孩子生下來，現在整個人已經油盡燈枯了。
“纖纖。”
柳浩宣緊張的喚了一聲，并且一臉溫柔的看著床榻上的楚若纖：“你沒事吧？我一會兒叫大夫來給你把把脈，再給你開些補藥，你的身體要好好補補。”
“柳郎。”
楚若纖直到現在還是喜歡叫他柳郎，此時的她也感覺到自己命不久矣，一邊看著床邊的孩子，她一邊死死地握住了柳浩宣的手：“我……我若離去，你一定……一定要善待……我們的孩子。”
“纖纖，你別這么說，你不會有事的！曉兒，還不立刻去請大夫！”
柳浩宣轉頭看了凌曉一眼，大聲呼喝著。
“是。”
凌曉點了點頭，匆匆離開了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和徐氏打了個照面。
“大夫人。”
凌曉毫無感情的輕喚了一聲，隨即就沒再管徐氏，快步的走了出去。
凌曉的腳程很快，一路上幾乎都是快步拖著大夫來的，可是……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楚若纖，最終還是香消玉殞。
只留下了剛剛出生的嗷嗷待哺的女嬰。
后來，柳浩宣給這個女孩兒起了一個名字，叫柳雪煙。
柳雪煙一出生，自己的親生母親就去世了。
原本柳浩宣想讓徐氏撫養柳雪煙的，但是徐氏卻以柳雪煙命太硬，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為理由，拒絕撫養她。
就這樣，柳雪煙就被扔在了偏院里，由當時只有十一歲的凌曉，和一位奶娘一起撫養。
轉眼，又是三年。
四歲的柳雪煙已經學會了走路，學會了說話。
這一年，徐氏又以府中經濟拮據為由，辭退了那名奶娘。
自此，柳雪煙只能和凌曉相依為命了。
年幼的柳雪煙長的唇紅齒白，眉眼精致，容貌里到處都是楚若纖的影子。
可惜，這樣乖巧漂亮的她，并不能得到父親的寵愛。
只因為……
她是個女兒。
若是楚若纖還活著，柳浩宣或許能看在她的面子上，對這個女兒稍微好一點點。
畢竟，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是有一點點的感情的。
不過，渣男的愛，一向很廉價。
當楚若纖香消玉殞之后，柳浩宣轉頭，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