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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誤會,都是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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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瓦白雪,紅墻銀衣。

  宮道之上,御駕緩緩前行。

  云崖兒從袖中掏出一個手爐,遞給她。

  手爐暖熱,蘇琉玉捧在手里,把自個兒的換給他拿著。

  “政三省的年禮要備上了,還有各宮的封賞,也要開始籌備一下。”

  云崖兒捧著一個半熱的手爐,沒回話。

  倒是身側的總管大太監提醒一句。

  “奴才們的年禮已經下了,前個兒六庫司也拿到了銀子,各位大人的年禮也在籌備了。”

  “這么快。”

  管銀子的就是不一樣。

  蘇琉玉湊到云崖兒跟前。

  “上個月朕的零花銀子被你拿了,這個月該給朕了吧,還有朕的壓歲錢。”

  你休想。

  云崖兒心里回了一句,但在外人面前,卻是給足了她面子。

  “再看。”

  總管大太監看到自家皇上瞬間懨了,心里想笑,又不敢在御前失禮,只能低著頭。

  “對了,這歡喜神,是什么神?”

  聽到問話,總管大太監耐心的給自家皇上解釋了一句。

  “這歡喜神,又叫做送子神,保佑皇室子孫綿延,江山萬代,代代有人,按照宮里的規矩,在皇上登基那年就要祭拜的,但皇上朝務繁忙,太后也不敢打擾。”

  原來如此。

  總管大太監看了看兩位主子,又問了一句。

  “皇上進殿祈福,是否帶上這位道長?”

  蘇琉玉看了眼刺骨的狂風暴雪之天。

  “一起進殿吧。”

  總管大太監老臉笑了笑,應了一聲。

  雪慢慢大了起來,蘇琉玉走到殿外抖了抖身上的積雪,把身上的大氅放在大總管的手上。

  “奴才就不隨皇上進殿了,在外頭候著皇上。”

  “也好。”

  明黃的身姿入內,總管大太監趕緊招了招手,把手底下奉命的小徒弟叫了過來。

  “皇上帶人進了殿,你去太后宮里頭問問太后的意思。”

  “是。”

  送子神祭祀大殿。

  氣勢雄偉,金箔貼裹。

  殿內豎立八根盤龍柱,正中央,供奉的是一座塑像。

  蘇琉玉踏進殿,正準備按照規矩禮拜,卻不想瞪大雙眼。

  這就是送子神!

  空氣一下子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云崖兒指尖顫了顫,斗笠之下,耳尖爆紅。

  大魏皇家歷代規矩,皇子十三歲懂人事,這殿內,供奉送子神,乃男女歡喜之像。

  純潔的兩位單身狗尷尬了。

  還是云崖兒先反應過來,輕輕推了推她。

  “快點。”

  快點什么啊!

  蘇琉玉內心咆哮。

  硬著頭皮裝作淡定的拉著他過來跪著。

  兩人并排恭恭敬敬的上了香,拜了三拜。

  等等!

  崖哥是要一輩子打光棍,現在和朕跪在這里祈福送子。

  外頭人不會誤會吧。

  大總管在殿外抱著兩人的大氅笑了笑。

  皇上終于開竅了,今晚就給兩人安排上,一刻都不能耽誤。

  大忽悠溜了。

  把自家娘任務一完成,去看折子去了。

  云崖兒替她上完藥,也準備回小院收藥材。

  只是,剛到小院門口,就看到總管大太監帶著一群小太監在門口候著。

  老臉笑成了褶子,給他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太后讓奴才過來,問問道長的意思。”

  承明大殿,殿內三腳瑞獸銅爐燒的正旺。

  蘇琉玉一身疲憊的踏進內寢,坐在案臺之上,準備寫封調令信就睡了。

  她揉了揉酸澀的雙眼。

  等過幾日唐老回來,肯定又要忙上一陣。

  好在今年雞蛋價格降了下來,北荒肉價也有下降的趨勢,辛苦些,都是值得的。

  她寫完信放下御筆。

  脫下厚重繁瑣的龍袍,準備睡了。

  龍床寬大,內雕祥龍栩栩如生。

  錦被綿軟,蘇琉玉鉆了進去,卻感覺被窩暖暖的。

  臘月的天,伺候的宮人會在被子里放湯婆子。

只是這被窩里  她側著頭,正好對上一雙雋秀之眸。

  蘇琉玉霍然起身。

  “云儀!”

  避世小白花瞪了她一眼。

  “鬼叫什么。”

  “你怎么進來的。”

  云崖兒把她拽了回來,粗魯的給她把被子蓋上。

  “睡里面去。”

  他又道:

  “你娘真是閑的。”

  蘇琉玉就是個不開竅的性子。

  她壓根想不到這一層,還恬不知恥問了一句。

  “太后怎么了。”

  黑暗里,饒是鎮定如云崖兒,耳尖也紅了不少。

  “祭祀送子神,是皇家子嗣成年禮。”

  歷代皇家子嗣,十三歲都會由皇上指定宮人教導皇子成年懂事。

  在民間,也是如此。

  就蘇琉玉考學那會,沈懷舟不知她身份,還特意讓人從沈府調過來一個丫鬟,安排到她房里。

  如今雖恢復身份。

  但她是大魏天子,身份和常人不同,自然也被安排上了。

  “是朕混賬,也不知有這層意思,還讓你遭人誤會。”

  云崖兒好看的美目白了她一眼。

  沒搭理她。

  “不過,還好是你,萬一太后給朕安排旁人,朕估計能嚇死。”

  她笑了笑,同時也舒了一口氣。

  坐在這個位子,凡事身不由己,家事亦是國事。

  娶皇夫不說情意,對于她,只是給天下一個交代。

  她意不在此。

  更別說是子嗣了,她現在滿腦子里想的是海晏河清,國本永昌。

  順帶把大越給滅了。

  她身子往里挪了挪。

  還自個兒在那里高興了一陣。

  “崖哥你這回太夠兄弟了,知道朕不愿意,幫朕頂上,這個月的零花銀子朕就不要了。”

  “誰愿意要你銀子。”

  云崖兒罵了一句。

  “滾里面睡去。”

  蘇琉玉老老實實跨過他,挨到里面,還和他哥倆好的分享她的龍床。

  “怎么樣,朕這龍床,是不是很大,比長清村和護國公府如何,對了,這天冷,你別不蓋被子。”

  云崖兒覺得,他遲早要被她氣死。

  蘇琉玉困意上來,自個兒先睡了。

  黑暗里。

  云崖兒盯著床頂雕花盤龍。

  總管大太監的話繚繞耳側。

  “皇上對后宮寡淡,前朝已頗有微詞,雖說侍寢之職不比皇夫之位,但若不是道長,也會有旁人。”

  侍寢和皇夫不同。

  大魏崇尚一夫一妻制,地位越高,越看重。

  特別是皇室。

  大家爭的,就是后宮最大的寢殿。

  那皇夫正宮金印,同享江山,共計史冊,千古留名。

  當然,忽悠帝改史冊不是一次兩次了。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后,國史上,被忽悠帝加上了一句。

  大魏順啟三年,五月初二,大元京都護國公府。

  朕與妻云儀,行合巹之禮,天地為證。

  當然,這都是后話。

  現在,云崖兒把她蹬了一腳的被子拉上,輕輕抱了抱她。

  但下一秒,喜歡一個人翻滾的忽悠帝一腳踹了上去。

  “起來,別睡了。”

  “崖哥,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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