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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顧秦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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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她就是下意識一看而已。

  魏宜修好似看出了程寧寧的尷尬一般,扯起了話題,“前幾日之事多謝程夫人仗義執言。”

  “前幾日?”程寧寧一下子被拉開了心思,并疑惑了起來。

  “就是幾日前,我弟弟和父親來藥堂,弟弟顛倒黑白,程夫人幫忙矯正,這事多謝程夫人。”

  魏宜修這么一說,程寧寧倒是想起來了,并不承這謝意,“實話實說。”

  “不管如何,謝過程夫人仗義執言,前幾日就該謝過程夫人,一直未尋得機會,真是慚愧。”

  這事她早忘了,沒想到他還記得。

  她一直覺得魏宜修看著彬彬有禮,卻給人一種很疏離的感覺,如今看來,可能是她沒怎么接觸過的原因吧。

  “魏公子客氣,那日我只是實話實說了幾句話,不比魏公子之日相助之恩。”

  “程夫人才客氣,今日之事,便是不識也不能做不見,更何況相識。幫人所需便是為幫,哪里還有大小之分。且今日若沒有我,程夫人還有沈芙相護,我此舉最多只能算是錦上添花。而那日,除了程夫人便沒人仗義執言,程夫人那日之舉與我而言無異于雪中送炭。錦上添花無論如何也是比不上雪中送炭的。如此說來這事可是魏某占了便宜,不知程夫人可愿相抵?”

  程寧寧沒想到魏宜修一個看著儒雅的公子竟是這么能說。

  “言重了。”她還能說什么?

  “魏某就當程夫人默認了。”

  “魏某有一事不明想請程夫人解惑。”

  “何事?”

  “就是前些日子,有人來藥房鬧事一事,程夫人是如何分辨出那藥渣中的藥材并非我普仁藥房所出?”

  “藥材品相不同,經常觸摸便能了解。”這個問題,程寧寧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她之前也是這么回答王大夫的。

  這個答案魏宜修也聽阿星稟報了,但這并不是他要的。

  此刻問這問題,一是趁機用話語與程寧寧拉近關系,二是真的想知道。

  “不怕程夫人笑話,魏某也接觸藥材許多年,更是時常與藥材為伴,藥材品相也能看出一二,但是能精細到看藥渣就能分辨出與別的藥材不同,魏某還不能做到,至少不能在沒有對比物的情況下,那么快就分辨出來。”

  給點時間,魏宜修大概也能分辨出來,但魏宜修自認做不到那么快。

  “我說我胡謅你信不信?”那日小亮跟王大夫講了她會炮制術,王大夫便作罷了,這的確是其中的一個理由,但還有一個,就像她跟霍晗昱說的,她只分辨了一二,還有的完全是那家伙自己心虛,她屬于炸胡。

  “不信?”她說實話倒是讓人不信了。

  “信,一時被程夫人的處事不驚、機智應變給震驚了。”

  “魏公子這是取笑我?”

  “不敢。”

  程寧寧沒想到魏宜修看著是個一本正經的翩翩公子,話語上竟是會耍寶,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其實也不全是胡謅,主要是我對藥材的藥性周知的比較深入。”

  “愿聞其詳,還請程夫人列舉一兩例為魏某解惑。”

  平日里,程寧寧搭理魏宜修都是個難題,不要說細心講解了,但誰叫前一會兒魏宜修出手相幫,更是健談,程寧寧不免就放松了情緒為之解惑。

  “我就先說說這桃代李僵的蘇子……”

  魏宜修問的時候目的不純,但聽著聽著便不自覺深入了,時不時地還提出疑問。

  程寧寧也極有耐心的一一回答。

  且魏宜修不僅疑問還舉一反三,這讓程寧寧在回答的時候忍不住也越探討越深入。

  每一次縣學休沐前一晚都會比平日里下學要早上一個時辰,為的就是讓學子們好有充足的時間離開回家。

  往日每次休沐,為了回家后不增添家里人的繁瑣,顧秦都是在縣學收拾好自己的一切方才離開回家的。

  但這一次,顧秦見妻心切,可謂是一下學便從學堂直奔縣學大門,連宿舍都沒有回。

  腳程飛快,那是恨不能立刻就飛到程寧寧的身側。

  第一次與程寧寧分開的時候,回家都沒有這般急切。

  一路從縣學朝家奔走,顧秦在心底設想了許多種與程寧寧見面時的畫面。

  最壞的那一種莫不過于她對他冷眼,視他為無物。

  這已經是最壞的,而眼前這一幕是他從未設想過的。

  他的寧寧與別的男子并肩而行,側首相談,且相談甚歡。

  看到的瞬間顧秦連呼吸都停滯了,腳下更如同生根一般,深深扎在了那,再難前行半步。

  就在顧秦停駐的瞬間,微側首與魏宜修說話的程寧寧剛剛好說完看向前方,顧秦的身影就那么毫無征兆的闖入了她的眼簾,整個人就那么傻愣在了那,前行的腳步更是不自知地停了下來,猶如生根一般。

  明明不過十來步的距離,卻好似隔了千山萬水。

  魏宜修還在與程寧寧說話,更是繼續前行,直到錯過了兩步才發現程寧寧不走了,下意識要問怎么了,耳側響起了沈芙的叫聲。

  “公子。”沈芙這一聲里明顯帶著喜悅。

  魏宜修在發現程寧寧停步的時候也停下了,此刻聽聞沈芙的叫喊,下意識轉首看向了前方,看到的便是前方要黑的天際下的那一道幾乎與天際融為一體的黑灰色身影。

  世間萬物在這一刻猶如靜止。

  程寧寧眼中只有顧秦,而顧秦眼中則是程寧寧與魏宜修并肩而立的身形。

  刺痛從眸瞳傳入心底,再從心底蔓延至全身,便是呼吸對于顧秦來說都是痛的。

  沈芙看了看顧秦又看了看程寧寧,最后快速幾步上前走到了顧秦的身側,對著顧秦屈膝行禮,“公子。”

  沈芙這一聲猶如重錘,將眼前的一切靜止給打碎。

  顧秦動了,一步一步朝著程寧寧走了過去。

  “公子,魏公子只是剛剛好與我們同路,便一道走了。”沈芙體現了何為皇帝不急太監急,顧秦和程寧寧兩人都還什么都沒說,她一副怕顧秦誤會程寧寧的模樣,急忙跟在顧秦身后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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