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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糖衣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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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尼亞薩蘭在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前,或者說,在南部非洲實行自治之前,尼亞薩蘭要充分保持低調,就算是尼亞薩蘭的水產品豐富的吃不完,羅克也不會把水產品對外出售。

  就算德蘭士瓦的礦場需要尼亞薩蘭的炸藥,羅克也不會把炸藥賣到德蘭士瓦。

  人力資源也是一樣,羅克在約翰內斯堡移民一年多,約翰內斯堡的華人才剛剛突破十萬。

  尼亞薩蘭到羅克手里不到半年,尼亞薩蘭的華人就已經突破十五萬,這些信息是尼亞薩蘭的最高機密,小斯不知道,阿德不知道,倫敦也同樣不知道。

  同樣在快速增加的還有各種專家教授,工程師,技術人員,甚至是熟練工人,羅克通過不同的渠道收集人才,高端人才有道格拉斯,低端人才有克里斯蒂安,羅克甚至在倫敦、巴黎、柏林都成立了獵頭公司,用高薪和優厚的福利待遇誘惑各種各樣的人才。

  這個時代的人才流動是很正常的,各國政府對于人才的重視程度并不像未來那樣求賢若渴,總有人懷才不遇,習慣意義上,尼亞薩蘭也是英國領土,所以為一位男爵工作,并不是一件讓人無法接受的事。

  尤其是這位男爵還很慷慨,那就更有充分的理由。

  尼亞薩蘭現在的高級人才數量,已經足夠支撐起一座綜合類大學,之所以大學還沒有動工,除了缺乏合適的生源之外,影響是最大的問題,羅克現在還不想被人注意,悶聲發大財才是王道。

  進入十一月,鼠疫的情況越來越嚴重,約翰內斯堡的死亡人數突破百人,隔離區內的病人和疑似患者破千,阿布和貝拉米經過半個月的研究,終于拿出來一套有效的隔離方案,紫葳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開始進入隔離區,為隔離區的病人提供醫療服務。

  相對來說,約翰內斯堡的情況還是不錯的,比勒陀利亞因為鼠疫的死亡人數已經有近千人,其中大部分是克里斯蒂安雇傭的祖魯人。

  奧蘭治在這場鼠疫中損失慘重,十月份每天至少有五百人死亡,到十一月初,奧蘭治的死亡人數已經破萬。

  鼠疫開始的時候,奧蘭治還希望約翰內斯堡能為布隆方丹提供醫療支援,被約翰內斯堡堅決拒絕后,布隆方丹只能努力自救,但是因為糟糕的組織能力和動員能力,自救的效果并不大,鼠疫并沒有得到有效遏制,反而愈演愈烈。

  在布隆方丹市政府之外,甘地率領的擔架隊發揮了“重要作用”。

  之所以在“重要作用”上加引號,是因為擔架隊的作用很難評價。

  鼠疫爆發之后,甘地敏銳的感覺到,這是提高聲望的重要契機,于是甘地率領擔架隊立刻投入到對鼠疫的防治中。

  鼠疫在歐洲肆虐近千年,歐洲國家在對抗鼠疫的過程中也積累了豐富經驗,所以布隆方丹對付鼠疫也是隔離為主,治療為輔。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得了鼠疫基本上就只能等死,能不能挺過去要看上帝給不給面子。

  在隔離這方面,布隆方丹并沒有采取更多防護措施,所以甘地率領的擔架隊,就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每天穿梭于布隆方丹的大街小巷,將感染鼠疫的患者,以及疑似患者送進隔離區。

  鼠疫桿菌是可以通過呼吸、談話、咳嗽等間接方式,以及皮膚交流這種直接方式傳播的,所以十一月初,布隆方丹市政府才驚訝的發現,甘地率領的擔架隊,已經有三分之一的成員感染了鼠疫。

  這下問題就大了,原本布隆方丹市政府為了對抗鼠疫,也對布隆方丹進行了戒嚴,但是沒想到這些每天穿梭于大街小巷的印度人卻成為了鼠疫的感染源,于是感染鼠疫的擔架隊成員也被關進隔離區,剩余的擔架隊成員也被限制行動。

  雖然擔架隊的作用毀譽參半,但是甘地的行為,為甘地在底層布爾人中贏得了巨大聲望。

  鼠疫爆發的時候,包括路易·博塔、楊·史沫資在內的布爾官員都躲在高高在上的市政府大樓內,不用直接面對鼠疫的威脅,每天用會議這種形式對抗鼠疫的肆虐。

  布隆方丹警察局的警察還在巡邏,但是他們不會參與救災,就算是有人倒斃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會處理尸體,而是通知祖魯人組成的收尸隊來收拾殘局。

  鼠疫肆虐期間,甘地率領的擔架隊是唯一為底層布爾人提供服務的團體,布爾人其實有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特質,哪怕甘地的擔架隊最后成了傳染源,那些底層的布爾人也依然認為,只有甘地的擔架隊是全心全意為布爾人著想。

  這個戲劇性的結果,恐怕連甘地都沒想到。

  鼠疫肆虐的日子里,約翰內斯堡也有人在四處奔波。

  經過數次討價還價,羅克和前總統終于達成協議,由羅克派出雇傭兵,協助前總統的卡西米爾佩里埃公司開采馬達加斯加的礦產資源。

  羅克還是有所退讓,沒有堅持百分之五十的分成,最后只得到了百分之三十,但是這樣一來,羅克派出的雇傭兵也不再是無償的,而是需要卡西米爾佩里埃公司支付費用。

  最后的談判結果,羅克要派出一支六十人組成的雇傭兵前往馬達加斯加,這六十人是戰斗人員,更是教官,抵達馬達加斯加之后,卡西米爾佩里埃公司會組織由馬達加斯加人組成的安保隊伍,這些雇傭兵要負責管理訓練那些保安。

  帶隊前往馬達加斯加的負責人叫酋長,這不是綽號,酋長真的是祖魯蘭某個酋長的兒子,只不過他的名字結構同樣很復雜,所以酋長在登記的時候,使用的名字就是酋長。

  酋長在他的部落中沒有繼承權,所以才選擇到約翰內斯堡當警察。

  “到馬達加斯加之后要長長心眼,礦場的保安隊伍,所有的軍官都要由咱們的人擔任,不允許法國人插手保安隊伍的任何事務,你們前往馬達加斯加期間,薪水還是由約翰內斯堡警察局支付,原本的薪水加上駐外津貼,每個人每個月的薪水差不多十鎊左右,我會派遣報務人員和你們一起前往馬達加斯加,不管是任何事,要首先向局里匯報,不要私自做決定。”羅克千叮萬囑,如果不是華人的膚色太顯眼,羅克才不會讓酋長去馬達加斯加。

  “是!是!是!”羅克每說一句,酋長就要大吼一聲“是”,這讓羅克有點不習慣。

  什么樣的人帶出來什么樣的兵,羅克本人并不循規蹈矩,思想更是天馬行空,連帶著約翰內斯堡警察局內的氣氛也是非常活躍,非工作期間,警官和警員的相處很融洽,足球場上警員防守警長時也是該下腳就下腳,并沒有嚴格的階層界限。

  約翰內斯堡警察局的警官都知道,羅克吩咐工作時,不需要警官表決心,不需要態度多端正,最后只要把工作做好就行,只要屁股坐得正,哪怕工作中有點小瑕疵,羅克也會為部下出頭,不用擔心造成的影響。

  所以約翰內斯堡警察局,像酋長這樣態度端正的人真不多。

  “到了馬達加斯加之后,如果有困難,要及時發電報申請支援,法國人在馬達加斯加的統治基礎并不牢固,如果遭遇嚴重事件,保存自己為主,千萬別法國人給點好處就昏了頭。”羅克還是擔心酋長的操守,要是法國人誘之以利,動之以“情”,非洲人的操守還真不好說。

  在這方面,羅克還是做了一些預防的,比如酋長他們的薪水就是由約翰內斯堡警察局支付,這樣至少酋長他們知道他們是在為誰工作。

  至于酋長的操守,其實羅克也不是太擔心,畢竟酋長的家人都在約翰內斯堡,族人都在祖魯蘭,如果酋長做出什么對不起羅克的事,羅克要懲罰酋長很簡單,除非酋長的心能狠到不顧一切。

  不過前總統應該也給不了酋長這種誘惑,畢竟如果酋長犯事,羅克也不會放過前總統。

  這話看上去有點托大,其實沒什么問題,二十世紀初世界的混亂程度,二十一世紀的人無法想象,再過幾年,葡萄牙王國的國王卡洛斯一世,以及王太子就會當街遭遇刺殺,引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費迪南大公也是當街遭遇刺殺,和二十一世紀相比,這個年代的世界更血腥,更暴力,也更直接。

  “放心吧勛爵,就像您說的,把糖吃了,然后再把炮彈打回去——”說到好處,酋長的腦袋馬上就靈光的很。

  羅克以前確實是說過“糖衣炮彈”的典故,真難為酋長居然還能記得住。

  “很好,記住這一點,只要你做得好,我可以保證,你不需要回家去爭取你們家族的那個酋長,我會給你一個更大的部落,讓你成為真正的酋長。”羅克也會誘之以利、動之以情,而且威力比法國人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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