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思園。
顧安西洗了個澡,靠在沙發上畫漫畫,筆記本就放在腿上。
今天有些熱,她只穿了一條七分運動褲,還是薄小叔的,上面一件黑襯衫,也是薄小叔的,就那樣斜斜地靠著,一只手里拿了個水晶梨在啃。
薄熙塵回來時就見著她這模樣,搖了搖頭:“在沙發上畫畫對脊椎不好。”
說著就把她抱起來放到書房的書桌那兒,放下后說:“我去洗澡。”
顧安西哦了一聲,乖乖的樣子。
可是等他洗了澡出來,她又在沙發上了,薄熙塵把頭發擦干,半濕的毛巾扔在她頭上,“總是不聽話。”
顧安西把毛巾拿下來,仍是專注地畫著:“沙發上坐著舒服啊。”
薄熙塵沒有說話,只是略帶深意地笑了笑。
顧安西半天等不到他回話,于是抬眼,正好捕捉到他眼里的笑意,顧安西有些窘迫,輕咳一聲:“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他笑笑,坐到她身邊,“那是什么意思?”
顧安西不理他了,專注地畫漫畫。
薄熙塵知道她忙,也不打擾,就隨手拿了本醫學雜志翻看……薄錦正好守來想說個事兒,在門口一探就見著他們這般情態,抿著唇一笑倒是不進來了。
離開后,又去了兄嫂那里一趟,和薄夫人把這事兒一說,薄夫人也樂了:“這兩個崽子,現在倒像是老夫老妻了。”
又是擔心:“會不會時間久了,沒有感覺了?”
薄錦含笑,“倒不是,我倒是覺得這樣挺好的,這般細水長流才能長長久久。”
薄夫人心情極好:“說得不錯。”
兩位又說起另一件事情了,自然是安普的事兒,薄錦冷笑一聲:“這會兒唐媛大概是懵了吧,想不到咱們崽崽是安普公司的負責人。”
薄夫人也笑笑,“我也有消息,說是有人動了青城那里的心思,但是怎么也沒有成功。”
說著說著就情不自禁地喜滋滋,“只有咱們崽崽提得出來。”
薄錦也熱血得一塌糊涂:“就是,咱們崽崽可是諾貝兒獎的獲得者,他們找十個專家也沒有用。再說了偷偷地弄點湖水有啥用,碧水云天可是在咱們崽崽手里。”
薄夫人自然得意非凡,兩人越說越是上頭。
而蘭室里,則是安安靜靜的,顧安西十點畫完,抬眼看著薄熙塵在自己身邊看雜志,于是把電腦合上主動湊過去:“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他笑了笑,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有一點點。”
顧安西嗷了一聲,抱著他的手臂撒嬌,知道自己是冷落他了。
薄熙塵微笑:“你忙你的,對了,剛才姑媽過來一趟,大概看你在忙所以就沒有進來。”
顧安西啊了一聲:“那你怎么不叫姑媽進來啊?”
他輕咳:“姑媽一臉瞌到的表情,我不忍心打斷她。”
顧安西捶他兩下,然后心滿意足地靠著他,又把電視打開。
一會兒,她忽然說:“薄熙塵,我們像不像老夫老妻?”
他握著她的下巴:“老夫老妻?顧安西,哪一點讓你覺得我們已經到了老夫老妻的地步了,嗯?”
顧安西巴巴地望著他,不明白自己只是感嘆一句,怎么就招惹到他了。
而且,她低頭看看自己這一身,和他當兄弟都足夠了。
反正不管她怎么想,薄小叔還是證明了一下,他們遠遠沒有到老夫老妻的地步……
清早,顧安西在吃早餐時和薄錦討論了一下迪斯尼版權的問題,同餐桌的還有薄年堯夫妻和薄熙塵。
薄夫人禁不住地喜悅,就是薄年堯的嘴角微微上揚,對安西真心疼愛。
薄熙塵等她們討論好了,才問她今天開學要不要他送。
顧安西搖頭:“不用了,我要去機場接一下王沁。”
薄夫人就對薄錦說:“安西帶到北城來的那個小寵物也怪可愛的。”
薄錦笑:“是那個臉圓圓的嗎,是怪可愛的。”
顧安西:她對不起王沁這個小寵物。
既然她不用送,薄熙塵倒是和父親去了書房商量了一下事情,說得不是旁人,正是在江城遇見的那個林遠。
薄年堯一邊寫字,聽著兒子說話,抬頭:“是他啊!我有印象,能力是不錯的,按他的資歷早該提一提了,大概一直沒有機會。”
說著就笑了一下:“這在江城正好遇見了你。”
薄熙塵略思索了一下,“如果能用,放到北城來也不錯。”
薄年堯點頭:“這些事情,你看著辦。”
話雖然這樣說了許多次,但是但凡有些分量的事情薄熙塵還是會和父親商量,父親縱橫這幾十年經驗老道,二來是尊敬。
薄年堯對兒子的成熟穩重也相當地滿意,又低頭寫了幾個字這才又問:“安西父親的病,你研究的課題怎么樣了?”
薄熙塵低聲說:“最遲一年就能手術。”
薄年堯點頭:“那就好。”
他聲音緩緩接著說:“安西過年是21了吧,可惜去年你給她在青城辦的20歲生日宴會,我聽老賀說起覺得你辦得不錯,不過你母親昨晚和我商量了一下,說是孩子不能這么簡單,要給她辦個20周歲生日,還說你姑姑是舉雙手雙腳贊成。”
薄年堯說著,自己倒是先笑一下,然后看著兒子:“你怎么說,安西怪聽你的話的,所以我先問問你。”
薄熙塵撫著額頭笑笑,“父親心里最是明白的,安西怕麻煩,但如果是母親和姑姑提出來她總是不忍心拂了好意必定答應,所以才讓我來當這個壞人替她拒絕掉。”
他頓了一下:“所以最疼安西的還是父親您。”。
薄年堯的嘴角微翹:“這么好的孩子,誰不疼愛?你母親和姑媽是母愛大發,恨不得像是獻寶一樣給所有人看,這哪里是疼女孩子,簡直是養孫女的心情,我也不大好說她們,說狠了就說什么我沒有愛心,是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熙塵,這么多年我時時刻刻可還是知情知趣的,你母親還說我是木頭,你看看女人有多難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