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無語,按著眉心,他昨晚一宿沒休息,現在頭有些疼,“你繼續盯著,接觸任何人都給盯緊了。”
侍衛,“是。”
太子等人出去,喝了兩杯濃茶,腦子清醒了不少,這一次清理一定要清理的徹底,否則,后患無窮,想到換掉的容川,這些人剛健朝就開始布局,孫燎的事也不覺得心驚。
只是,太子眼底陰沉,這些人想拉他下去,他是太子只有登上帝位一條路,有人想斷了他的路,太子閉上眼睛,他不急,父皇有耐心等,他也有耐心。
皇宮內,皇上拿到名單,“好,很好。”
他護在羽翼下的兒子,竟然被這么算計,真是好。
柳公公縮著脖子,明明周大人離開后,皇上心情特別的好,現在,他不想在殿內待著。
皇上陰沉著面容,“宣寧緒進宮。”
“是。”
皇上瞇著眼睛,這事還是要交給寧緒,目前他與太子一樣,對誰都保持懷疑,還是寧緒最讓他放心。
周府,竹蘭回到府上,管家將信遞過來,“主母,這是津州的信。”
竹蘭拿過信,陶氏的信,還有吳嚀的信,笑著坐下看信,陶氏的信上都是一些家常,唯一的重點,汪老夫人對玉露很滿意,陶氏很高興,覺得是自己的眼光好。
吳嚀的信也是家常,周家進京有些時日,這孩子惦記,所以特意來信詢問。
竹蘭對宋婆子道:“這閨女沒白養。”
宋婆子道:“您對吳小姐像對親女兒一樣,吳小姐自然感恩。”
竹蘭站起身進屋換衣服,邊走邊道:“我也不圖她什么,她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我就安心了。”
宋婆子心里感慨,主母也好,老爺也好,不僅心腸好,心也是最軟的,這些年,吳家的孩子,或是鄧秀才的兒子,周家都沒虧待過。
宋婆子覺得她是有福氣的,尤其是晚年福氣,她在周府的日子,是她最舒心的日子。
竹蘭換好衣服,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銅鏡,其實是有玻璃鏡,前朝就有,只是太貴,竹蘭一直沒舍得買過,不過,古代的銅鏡也還不錯。
宋婆子利索的拆開發髻,竹蘭道:“在家里,簡單的梳頭就好。”
今日帶的頭飾多,現在頭皮都疼。
竹蘭又道:“這老大和昌智走了有些時日,也不知道到老家沒。”
周書仁沒上任的時候走的,現在周書仁上任也有些日子了。
宋婆子算著時日,“還需要些日子。”
竹蘭,“嗯,對,還有昌義,應該已經啟程回京。”
禮州城,城門口,楊武春親自送表弟回京,注視著車隊叮囑,“這一路要注意安全。”
昌義笑著,“大表哥,弟弟這些年也走了不少地方,你放心好了,弟弟心里有數。”
楊武春,“回去替我向姑父和姑姑問好,只可惜我不能離開禮州城,否則真該與你一起進京。”
“大表哥也是職責所在,大表哥,時辰不早了,弟弟啟程了,你也早些回去。”
楊武春心里有些不舍,這楊家在禮州的親戚還是太少了,二叔一家不在禮州城,爹娘許久都沒這么高興過,“一路保重。”
昌義上了馬車,終于能回京,他現在急著回家,目光看著賬本,這次來禮州,他沒空手回去,采買不少皮子和木料,爹成了戶部侍郎,他的女兒嫁妝更不能含糊,越往高走,女兒家的嫁妝越重要,這也是周家的臉面。
他可不希望自己女兒嫁人,被婆家嫌棄嫁妝不豐厚,順帶說周家窮酸,所以帶來的銀子,除了給爹娘買禮物,留下回程的銀錢,剩下的都花了。
昌義心里琢磨著,秋日銀子進賬,再多買一些京城的鋪子,對,還有兒子,兒子有志氣,可也要娶兒媳婦,仔細想想,他的擔子真不輕。
京城,竹蘭已經知道周書仁晚上不回來,這次沒逗兒子,直接告訴了兒子。
昌忠抿著嘴,“娘,爹爹太辛苦了。”
竹蘭笑道:“你還知道辛苦?”
“兒子知道,大侄子說,爹爹要支撐整個周家,所以爹爹才會這么忙,說爹爹特別辛苦。”
竹蘭摸著兒子留起來的頭發,“所以你要快快長大。”
“嗯,兒子會努力。”
“昌忠真懂事。”
竹蘭心里感慨,環境對孩子影響太大,津州的時候,昌忠可不會想為爹爹分擔,進京后,明云幾個壓力大,也更用功了,連帶的昌忠小小年紀都懂了不少。
沒一會,李氏幾個過來,竹蘭看著李氏,“我怎么覺得你好像瘦了不少?”
李氏眨著眼睛,“娘,您沒看錯,兒媳的確瘦了。”
自從這個月開始管家,她不僅瘦了,還掉了頭發,以前沒心沒肺的,現在睜開眼睛要管著周府上下,晚上做夢,她都夢到在算賬,這日子,吃飯都不香。
趙氏看著大嫂都不爽朗的笑了,有些憂心,下個月就是她管家。
竹蘭頓了下道:“嗯,瘦些也挺好。”
李氏一臉的不敢相信,婆婆明明說過,胖是有福氣的,“娘。”
竹蘭轉了話,“你也管家幾日,感覺如何?”
李氏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精神又沒了,“兒媳今日才知道妹妹管家多不容易,兒媳剛開始手忙腳亂的,現在都沒順過來。”
蘇萱心里道,這還是周府沒齷蹉,否則,管家更難。
竹蘭是幫不上李氏什么,管家需要李氏自己去順,“等順手就好了。”
李氏見弟妹們都看著她,又提起了精神,心里默念,她是大嫂,大嫂,“是。”
二皇子府,張景宏吃著鴻門宴,這好酒好菜,他,吃的沒負擔,“二哥,你這酒舍得拿出來,真不容易。”
他惦記許久,一直都沒喝到嘴里。
張景陽哼了一聲,“知道哥哥對你好了。”
張景宏笑著,“一直知道二皇子對弟弟好。”
呸,誰不知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