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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悍妻不下堂(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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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稱病臥床不起,夫人因侍疾過了病氣,也臥床不起。

  消失倆月的謝鎮昱回來了,指揮謝家上下百十口子忙進忙出。

  壽喜堂的門一關,那處在風口浪尖被熱議的夫人,正用修長的長指捏著早秋暗紅的葡萄往嘴里送。

  夏荷站在邊上伺候著,順便把前院的情況匯報給溪爺。

  “爺差人來好幾次了,說是宣旨的太監已在城前了,老夫人就是不肯更衣,說是起不來不能接旨,急得爺現在還在院外跪著...”

  接圣旨這般重要的事,老夫人竟不打算出面,雖說接旨的是陳溪,可若官家追查下來,治謝家個大不敬,舉家上下吃不了兜著走。

  謝鎮昱急的跪在堂前,老夫人閉門不見,只稱她有病在身,謝不了恩。

  陳溪聽得樂呵,她婆婆是一族之長,又一身傲骨,讓她跪凡人那是不可能的,這謝渣求也沒用,只能跪了個寂寞。

  眼見著謝府上下做好準備,唯獨重要的倆位女眷一個吃葡萄看熱鬧,一個稱病臥床,謝鎮昱心如熱鍋上的螞蟻,也不知這忽如其來的誥命對整個家族是喜是憂。

  陳溪吃了一盤葡萄,心情正是暢快,也想看看這莫名其妙的圣旨幾個意思,沐浴更衣,帶著夏荷等丫鬟婆子浩浩蕩蕩的出了門。

  謝鎮昱火急火燎的跪在壽喜堂前的臺階上,見門開了不由得喜上眉梢,一抬眼卻見盛裝的俞氏立于臺階之上。

  倆月未見,再見竟是這種場面,謝鎮昱臉白了白。

  這倆月他每每想到俞氏指著他鼻尖罵、伸手撓他臉,恨不得立刻休這悍婦下堂。

  可如今她得了誥命...

  謝鎮昱有些恍惚,俞氏的肚子大了許多,氣色卻是極好,多了幾份英氣,紅衣委地貴氣襲人,衣衫遮不住隆起的腹部,卻依然是瑰姿艷逸,竟比印象中還要美上幾分。

  謝鎮昱想到莊子里的雪娘,倆女人的肚子差不多大,氣色卻天壤之別。

  雪娘害喜嚴重,受不了葷腥,日漸消瘦,不僅氣色憔悴,臉上也生出許多斑點,性子更是忽冷忽熱,浴出妝洗后更是少不了一陣鬧騰,謝鎮昱過去也少不了挨她的粉拳繡腿。

  雖說是不疼,卻也不暢快,只是想著她有孕在身,強忍著不發作。

  還以為家中悍婦也會如此,卻見俞氏姿色不減還多了說不出來的氣質,連她身邊的幾個丫鬟也是紅光滿面,貼身丫鬟夏荷竟比上次見還要肥上一些...

  一看就是日子滋潤,從主子到下人,全都挺逍遙。

  再想雪娘那滿是斑點的臉暴躁的脾氣,下人們如履薄冰畏畏縮縮,高地立現。

  謝鎮昱被溪爺那從內流瀉出的氣質短暫地驚了下,隨即一股無名火涌上心頭。

  這悍婦沒了他,日子反倒是逍遙快活了?

  陳溪款步姍姍,越過滿臉刻著“檸檬精”三字的謝鎮昱,招呼都懶得打一個,邁上候著的軟轎,四個轎夫正待抬走,謝鎮昱黑著臉叫停。

  “母親為何沒有出來?”死悍婦!這就是她對待許久未見官人的態度嗎?

  被蔑視,不,是被徹底忽視的謝鎮昱感到十分酸爽。

  “有本事自己請。”陳溪一勾手,夏荷忙從小丫鬟手里接過點心糕餅盒遞了過去。

  謝鎮昱幾乎是磨著牙看著悍婦吃吃喝喝好不暢快地離去,可惡,倆月未見,她就不能正眼看看他?

  那果子有什么好吃的!比他還好?

  “把葡萄拿來,真是的,看到那煞風景的人有些反胃呢,吃點酸的壓一壓。”沒走遠的軟轎內傳來陳溪倍兒嫌棄的聲音。

  煞風景的謝鎮昱臉又黑了幾分。

  又聽悍婦的狗腿子夏荷補刀道,“那奴婢給您挑些帶綠的,這種酸。”

  謝鎮昱連帶著看那肥碩的夏荷也不爽。

  請不動老夫人,小廝氣喘吁吁跑來說傳旨太監已經到門口了,謝鎮昱只能忐忑起身,跟在軟轎后快步朝前院走。

  那悍婦不知道說了什么,跟著軟轎的一眾丫鬟婆子笑成一團,謝鎮昱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快步往前走,豎著耳朵聽。

  夏荷近日是真心寬體胖了,陳溪待她極好,不僅經常賞賜她,還時常與她說笑,一開始夏荷還不適應,久了也習慣了變開朗的夫人,主仆關系極為融洽。

  陳溪說了個笑話給大家,眾人笑得合不攏嘴,謝鎮昱湊過去就聽軟轎里傳來她如歌似水的聲音。

  “夏荷啊,官府近日籌餉,做了蒙彩,你買了沒?”

  這蒙彩就是官府為了籌集資金搞得,匣子內放金銀等彩物,蒙上布,讓百姓只有投注,幸運的能得到里面的彩物,正所謂金盤一擲萬人開,很受歡迎。

  “那好運奴婢哪兒有啊。”夏荷捂嘴笑。

  “今兒大喜,一會你們領了賞錢,去買幾注蒙彩,我算準你們幾個今兒鴻運當頭,必定中彩。”

  吉祥話誰不樂意聽,丫鬟婆子歡呼一片。

  主子得了誥命,她們做下人的臉上也有光。

  謝鎮昱聽得滿臉不屑,這俞氏是寂寞瘋了嗎?與下人說說笑笑,沒了身份。

  “可是夫人,您怎知我們鴻運當頭?可有什么講頭?”夏荷還挺迷信。

  “常言道,狗跟人走,好運到手,這狗跟一路,財運擋不住。”

  夏荷等人信以為真,忙約定不忙時出府押彩,誰不想好運來呢。

  謝鎮昱開始還不懂,只當這悍婦胡言亂語,到了前院.軟.轎停下,夏荷扶著陳溪下來,她笑意盈盈地對謝鎮昱說道。

  “辛苦你跟著我,跟這一路。”

  這是悍婦跟他說得第二句話,謝鎮昱沉浸在悍婦終于懂得夫為妻綱的自滿,可品了品她的話,細品...

  謝鎮昱黑了臉,她竟暗嘲他是狗?!

  這一堆下人看著,他又不好發作,與她對峙豈不默認了自己是狗?

  只能窩著一股無名火,等著接完旨后再與這悍婦好好說道一番。

  前院仔細掃過,正中擺設香案,靜等著傳旨的太監。

  很快傳旨的小太監進了院,謝家眾人跪了一地,唯陳溪站著不動。

  謝鎮昱額頭冷汗都下來了,這等場合,怎容這悍婦放肆?

  卻聽那傳旨小太監說道。

  “圣上口諭,俞氏身子不便,允你站著接旨。”

  謝家眾人無不嘩然,這...

  陳溪毫不意外,垂下的眼里滿是了然,果然讓她猜中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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