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過去,三當家咦了聲。
這不是龍昂大兄弟嗎?
一襲墨衣的龍昂臉比衣黑,向凌小小發起挑戰的正是他。
陳溪腦瓜仁都大了三圈兒。
“不得無禮。”
龍昂無視陳溪的命令,大步走到凌小小和許卿面前。
許卿原是鶴立雞群傲視群雄,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看到龍昂后卻愣住。
“八,八——?”這不是八王爺嗎?
龍昂冷眼掃過去,許卿硬生生吞下接下來要說的話。
心里驚濤駭浪,他沒想到會在這種小地方看到這位爺!
“我要跟你比試廚藝。”龍昂對著凌小小命令道。
凌小小定睛一看,就見這位神采英挺,帥氣逼人,雖生了一副笑面,卻眼神冰冷,桃花眼上有嗜血的寒意,尤其是看著她的時候。
幽暗的眼神像是化不開的濃墨,犀利無比,宛若可以穿透心靈一般。
凌小小下意識地退后一步,本能地朝著她相公身后躲去。
“八——公子,內人尚且年幼,不知有何得罪之處,我代內人替你道歉。”許卿彎腰施禮。
“閉嘴。”龍昂用足以把人凍僵的眼神掃視著凌小小。
就連陳溪都覺得莫名其妙,人家女主剛出場而已,這貨至于這么仇視人家?
“相公?”凌小小迫于龍昂強大的壓力不敢反駁,求助地看許卿。
許卿思忖片刻,點頭。
“你就與他比試一場...點到為止。”
陳溪看出了門道。
男主這種狂霸酷拽的性子都得讓龍昂三分,可見這貨在這個世界的身份不簡單。
心里把這扮豬吃老虎的家伙淬了個半死,面上不能表現出來,畢竟她現在這個山賊馬甲還不能曝光。
凌小小見自家相公對這黑衣男如此禮遇,猜到可能是遇到鐵板了,言語里帶了幾分客套。
“既是如此,那小婦人就獻丑了。”
龍昂指著陳溪道,“她當評委。”
凌小小點頭,轉身認真端詳陳溪。
“久仰大當家女中豪杰,我見大當家滿臉貴氣,只是大當家最近是否有脾胃虛弱,飽漲不適的感覺?”
不愧是女主,僅憑陳溪菠菜綠的臉色便推斷出她最近脾胃不適,還把胖說得如此不得罪人。
陳溪點頭。
“是有些。”
原主本就有厭食癥,她穿過來后又吃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黑暗料理,能不虛嗎?
龍昂聽她對女主和顏悅色,臉色更黑了。
凌小小點頭,鼻子動了動,這股奇怪的味道——?
看到桌上的那盤還來不及吃的黑暗料理,凌小小皺眉。
“這種東西怎會呈給大當家這種脾胃虛寒的人?搜了吧?”
陳溪剛想點頭如搗蒜,那幾乎要冒冰碴的黑臉男冷冷開口。
“食物的味道不在乎多美味,重要的是心意。”
心意你大爺的!陳溪心中小人狂摔,他的心意就是用這些亂糟糟的玩意藥死她嗎?
不滿劇情被這傲嬌龍昂拽著走,陳溪開口道。
“既是比試,沒有彩頭也怪無趣的,這樣,如果你們贏了我就放你們離開山寨,若你們輸了,就把你最重要的東西留在這。”
陳溪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看向許卿的。
任誰看,都像是大當家看上人家小白臉相公了。
咔嚓。
龍昂把椅子扶手捏碎了。
三當家恍然大悟,哦,原來剛剛大當家的窗欞就是這么被掰下來的?
哼哼,就這廝這點小馬甲,還想瞞過她的法眼?
陳溪對上龍昂的眼,嘴角帶著不可一世地壞笑,氣死這個扮豬吃老虎臭不要臉小心眼的!
許卿就覺后背冒涼風,八王爺似乎要燒起來了...這時帶著娘子跑,還來得及嗎?
“比。”龍昂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字。
除了陳溪,屋內所有人都察覺到那凍人的寒氣了。
山寨的小廚房里,比賽拉開了帷幕。
凌小小動作熟稔地起火打蛋,她要做一道特殊的蛋炒飯。
她有問過山寨的人,大當家最喜歡吃什么。
有賊告訴她,是蛋炒飯。
大當家的娘臨死前做過,這些年大當家一直念念不忘那個味道,山寨里沒有人做的出來。
凌小小考慮到本地出品的米的口感,還原了當時的條件,選用了野山雞蛋,自信她一定可以贏。
陳溪看她做飯的架勢就知道,人家原著作者三觀不正,一定沒少抄菜譜復制粘貼啥的,女主做菜的架勢果然專業。
再看龍昂動作更是瀟灑至極。
單蛋!
如果他那打的那個蛋沒有落在碗外面,就更帥了。
龍昂的優勢就在于無論他把場面鬧的多糟,人家臉上都能保持著“老子是世界第一廚”的自信。
圍觀的三當家隱約覺得哪兒不太對,壓低聲音問。
“龍昂這是——?”手滑了吧?
“他在祭灶臺。好的大廚都會如此。”開口的竟然是圍觀的陳溪。
眾賊不明覺厲,昂大廚這個祭臺的方式很是奇特,用抹布擦灶臺時,更是流暢非凡...
這番彩虹屁順著風飄在龍昂耳里,他顛勺的動作越發的優雅。
陽光下,那不知道為毛是橙黃色的蛋液形成一個飄逸的弧度,飄啊飄啊,一不小心,飄出去了一些,褲衩一下,落在了灶臺上。
眾賊:????
這是炒壞了吧?
陳溪淡定,“剛祭的是喜歡吃生蛋的灶王爺爺,這會祭的是喜歡吃五成熟的灶王奶奶。”
不同于凌小小的山雞蛋蛋炒飯,他似乎想做一道升級版的黃金蛋炒飯。
這菜烹飪起來并不復雜,蛋黃裹米飯,炒至金黃就行。
如此簡單的菜就算是廚房小白也能搞定,但陳溪看他動靜那么大,有種不祥的預感...
凌小小選用了隔夜的米飯,只有這樣才能做出顆粒分明的蛋炒飯。
又取了翠綠的小蔥做點綴,簡單的烹飪幾下,香味就散發出來了,引得眾賊紛紛吞口水。
至于龍昂那邊...沒人敢仔細看,感覺他那手起刀落剁得不是菜,是人頭。
殺氣太重。
很快,倆盤成品擺在陳溪面前。
一盤是顆粒分明蛋花均勻的,一盤是看著金黃但不知冒著什么怪味的不明物體。
誰輸誰贏,真是牽動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