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諾扯了扯嘴角,心想這倆戲也太多了。
她剛才明明都說話了,就算從十層樓上掉下來,又能傷到哪里去呢?
這年頭流行出門做客不帶腦子嗎?
她白了蕭裔遠一眼,對著對講機說:“我沒事,你們上來吧,我家在十樓。”說著,她打開了電梯權限。
傅寧爵和藍如澈立刻走進電梯,摁了十樓的樓層。
電梯到了十層就在電梯間停了下來。
這種大平層很多都是電梯直接入戶的形式。
傅寧爵略微有些訝異,心想溫一諾家居然住的是大平層。
能住這種房子的人家,至少在錢上面是不會缺的。
溫一諾看來不是灰姑娘啊……
藍如澈沒他的腦洞這么大,他的手不斷摩挲著手機,很想給自己在國外的朋友打電話。
那個朋友是他發小,他們一起出國留學,那個朋友后來上了醫學院,現在在國外的著名醫院里已經成為腦外科大夫。
如果他想找醫療資源,給這個朋友發條微信就可以了。
兩人各懷心思,還沒回過神,電梯門打開,溫一諾笑瞇瞇地站在電梯間里看著他們。
傅寧爵馬上反應過來,上下打量溫一諾,驚訝地說:“……你真的從十層樓上摔下來?不是騙我們的吧?”
看上去跟平時沒什么兩樣啊?
溫一諾笑著說:“我是從十層樓上摔下來的,但是樓下已經有充氣氣墊擺著,所以我沒什么大礙,就是有點腦震蕩。”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側身讓兩位從電梯里出來。
傅寧爵和藍如澈同時松了一口氣。
藍如澈謹慎地說:“那也不能松懈,我聽說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就算有氣墊接著,也有很大幾率會摔出毛病,比如骨折,錯位等等。輕一點的也是腦震蕩。而且腦震蕩可大可小,你確定做了全身檢查嗎?要不要我帶你出國檢查?”
溫一諾笑著說:“那倒不用,遠哥有個朋友在456醫院,我在那里住了一天院,做的全身檢查。不過醫生說我還得家在臥床休息一周,所以我才繼續請假的。”
傅寧爵和藍如澈一聽是京城有名的XXX醫院,頓時如釋重負。
456醫院的水平,比國外最好的醫院都差不離,在某些方面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藍如澈笑道:“那真不錯,456醫院很難進的,連我們想弄一個床位都不容易。你還能住一天院,看來蕭先生的朋友很給力。”
溫一諾不想提起趙良澤,笑了笑,把話題岔開說:“就是運氣好而已。兩位請進。”
她帶著傅寧爵和藍如澈來到自己家的大客廳。
一進去,她愣了一下。
只見老道士大馬金刀坐在單人沙發上,背后站著張風起和蕭裔遠,就像大佬和他的得力干將。
這造型……
溫一諾扯了扯嘴角,先說:“師祖爺爺,大舅,遠哥,這位是傅寧爵,我上司。這位是鼎鼎有名的大明星藍如澈!現在是我的簽約藝人。”
然后給傅寧爵和藍如澈介紹:“那邊坐著的那位老神仙是我的師祖爺爺,他后面站著的那個英姿颯爽的中年男人是我師父,也是我大舅。另外那個年輕英俊美貌非凡的男人,是我遠哥。”
蕭裔遠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自我補充介紹:“也是諾諾的男朋友。”
“什么?!”傅寧爵幾乎跳起來,“男朋友?!一諾,你什么時候有男朋友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只是諾諾的上司,管天管地還管下屬教男朋友?”蕭裔遠毫不留情地說,有些看不慣傅寧爵那種目中無人的樣子。
他都自報家門了,傅寧爵還敢質問溫一諾,這是當他蕭裔遠是死人啊!
溫一諾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索性哎喲一聲叫了起來,“啊頭好疼……我得去躺著去了……你們慢聊,我不奉陪了……”
她捂著臉,飛快地跑向自己臥室。
哪里有一點不舒服的樣子?
明明知道她是耍滑頭,但是這些人都沒說什么。
張風起看得只想哈哈大笑,不過表面上還是保持著云淡風輕的高人范兒,朝傅寧爵和藍如澈走過去,伸出手跟他們握手,說:“幸會,一諾這孩子老實,以前一直跟著我,很少見外面的人,如果給你們添麻煩了,還請不要見怪。”
傅寧爵:“……”
藍如澈:“……”
他們倆覺得自己終于明白溫一諾那種“睜眼說瞎話,不怕大風刮”的本事是哪兒來的。
家學淵源,家學淵源啊……
不過他們倆也是見過世面的,都非常稱職地配合演出。
傅寧爵握住張風起的手,特誠懇地說:“大舅,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多關照一諾啊。她工作認真負責,努力上進,在公司團結同事,能為上司分憂解難,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員工。”
張風起的眼角抽了抽。
這說的是他外甥女溫一諾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說全國十佳青年呢……
為了建設四個現代化什么的那種古早臺詞都可以拿來用了。
蕭裔遠背著手站在老道士身后,蹙眉不語,對傅寧爵的見風使舵頗為不齒。
藍如澈保持著溫文爾雅特有書卷氣的微笑,也跟張風起握了握手,淡聲說:“溫小姐聰明智慧,活潑可愛,智謀百出,我的演藝事業能夠更上一層樓,都是多虧她。”
傅寧爵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心想如果你想紅,你八百年前就紅遍半邊天,說不定連奧斯卡獎都拿過了,現在說這種話,不虧心嗎?
溫一諾那大粉頭子給你惹了多少事,要我給你數落出來嗎?
像是聽見了傅寧爵的心里話,藍如澈微微轉眸,不動聲色橫了他一眼。
傅寧爵只好把滿肚子吐槽咽了下去。
張風起簡直樂開了花,心里對自己的外甥女又驕傲,又自豪,心想這至少是把三個男人“玩弄”在股掌之上了,不愧是他張風起親手教出來的好姑娘!
心里得意著,他回頭還示威一樣看了蕭裔遠一眼。
蕭裔遠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脊背挺直,俊臉微側,以最美的角度面對著傅寧爵和藍如澈的方向。
雖然沒有說話,可是用臉碾壓的架勢表露無疑。
溫一諾家的大客廳雖然非常寬敞,但此時居然充滿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張風起好像沒看見這三人之間的暗潮洶涌,笑著說:“兩位請坐,想喝點什么?我們家里有茶、咖啡,還有果汁和清水。”
藍如澈說:“一杯清水,謝謝。”
傅寧爵跟著說:“如果不麻煩,咖啡就好。”
“好的,馬上就來。”張風起樂呵呵走到廚房,把外面的事連說帶比劃跟溫燕歸說了一遍,笑得幾乎直不起腰。
他們這邊離大客廳比較遠,因此張風起不用擔心客廳里的會聽見他的話。
事實上,傅寧爵、藍如澈兩人坐下之后,老道士就開始看這兩人的面相。
傅寧爵是先坐下的,還挑了一個離老道士畢竟近的位置。
因此老道士先看的是傅寧爵。
一看之下,老道士不由輕輕咦了一聲。
他忍不住問:“你是我小徒孫的上司?你今年多大了?”
去姑娘家里被家長問年紀,這是好兆頭啊!
傅寧爵笑得越發開心,恭恭敬敬地說:“老神仙您好,我剛滿二十三歲。”
“哦?那生日呢?”老道士又追問一句,見傅寧爵露出詫異的神色,老道士又補充說:“我看你天庭飽滿,印堂發光,運道很足啊,所以忍不住想驗證一下。”
“是這樣啊……”傅寧爵笑著點點頭,把自己的生日說了出來。
蕭裔遠微微一怔,傅寧爵居然比他還小一個月。
可傅寧爵已經是一個大型綜合娛樂公司的總裁,而且是全國十大富豪榜排名第五的傅氏財團繼承人。
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他心里雖然在感嘆,但是并沒有氣餒,也沒有自卑的意思。
老道士也沒細問傅寧爵出生的時間,只是用他的生日大致推算了一下,不由拍著大腿說:“好八字!八字好啊!我算命這么多年,還沒見過這么好的八字!”
蕭裔遠這時忍不住了,淡淡地說:“他是傅氏財團董事長的獨子,他的八字要不好,大概全國也沒幾個好的。”
老道士被懟了,不覺得生氣,反而更加欣喜地說:“哎嘛!你還是傅氏財團的繼承人?!哈哈哈哈哈!我就說我看面相批八字的本事無人能及!——我說你八字好,你就是真的八字好!”
張風起端著咖啡和清水走過來,老道士朝他激動地說:“徒弟,你看我剛才算的!一眼看出來傅公子英氣不凡!再一合八字,簡直好得不得了!結果你知道怎么回事?!她居然是傅氏財團的繼承人!——傅氏財團你知道吧?!”
張風起翻了個白眼,沒好氣說:“誰不知道?一諾在家也說過吧?”
“什么時候說的?我沒聽見!”老道士哼了一聲,“孽徒!待為師念個緊箍咒收了你!”
“師父,您不是唐僧,我也不是孫猴子,您還是省省吧。”張風起說著,在藍如澈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把一瓶沒開封的純凈水遞給他。
藍如澈接過水瓶,打開喝了一口,才放在面前的咖啡桌上,笑著點點頭,“謝謝。”
張風起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怔。
藍如澈的臉上,居然有一點點被高人修改過的痕跡。
不是整容,也不是化妝,而是在臉部的某些部位動了點手腳,比如說,在眼角貼個不起眼的痣,又或者在眉間畫一道斷紋。
這樣做不會影響他的命格,但是會影響面相。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會看相,這種修改會影響看面相人的判斷,從而得出錯誤的結論。
這是第一更,下午一點為“enigma艷xi”盟主加更,第三更晚上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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