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夜陪著蘇未晞去了商場購物。
隨心所欲的買買買對女人來說是有期待感的。
不得不說，來到這里，蘇未晞的心情變得格外的好。
沈司夜推著購物車，在她左邊走，二殿下在她右邊跟著。
心里充足的踏實安全感能給人帶來幸福感，一點不假。
轉了一圈，購物車滿了。
“還有想買的嗎？”
“沒了。”
“我去付款，你先站這等著，那邊人多，別擠著了。”
蘇未晞點頭，“好。”
她一轉臉，現二殿下不見了蹤影。
人哪兒去了？
蘇未晞環顧了一下四周，都沒現他。
她看沈司夜在排隊，也沒亂跑，就在原地等著。
直到付款后倆人朝出口走，始終未見到二殿下。
都不說一聲就沒人了。
蘇未晞也不找他了，看沈司夜兩手提了四大袋，她伸手，“我幫你拎一袋。”
“不用。”
到了停車場，沈司夜按了一下車鑰匙，后備箱自動啟動，他上前把手上的袋子放進去，蘇未晞看他的手掌心都被勒出了一道紅痕。
“應該少買點的。”
沈司夜把后備箱關閉，“跟多買少買沒關系，主要是沒帶下屬來，我去下洗手間。”
“你去洗手間，我跟著去干什么？我在車上等你。”
“你一個人在車上不安全，跟我一起，在洗手間門外等我。”
蘇未晞：“……”
怎么有種爸爸帶女兒出門的感覺？
她一個人在車上怎么就不安全了？
這么大人了，又不是幾歲的孩子。
蘇未晞被拖著手跟著重進了商場。
進洗手間之前，他特地叮囑，“我喊你，你要應答，乖乖等我。”
“知道了。”
蘇未晞站在門外，里面喊一聲她應一聲。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和他像對接暗號的智障似的。
沈司夜從男洗手間出來，正要離開，到拐角處被蘇未晞拉了回來。
“怎么了？”
她壓低聲音對他說，“等下再走。”
沈司夜不明所以，“為什么？”
“外面站著陰間的人。”
蘇未晞貼著墻站立，伸出一點頭朝外看去，沈司夜也跟著看去，什么也沒看見。
“你現在是活人了，又看不出來你，怕什么？”
“還是等他們走了我們再離開。”
蘇未晞的眼神一直沒離開拐角幾米遠的二殿下以及一位身穿古裝羅裙、帶金釵、長到腰的女人，女人背著她，看不到臉。
不知道她說了什么，二殿下眉頭微蹙，似乎很是不悅，最后他開口說了兩個字，蘇未晞從他的唇形看出他說的是什么。
回去。
他讓那個女人回去。
女人福了福身子，轉身離開。
看到她的側顏，蘇未晞認出了此女的身份。
前世他的一后四妃中的一妃之一，蕓妃。
溫蕓，是四妃中家境最差的，性情乖巧溫順，不爭不搶，知書達理，最擅長作畫。
因為她的家境和性子，也是四妃中最不起眼的。
她竟然沒投胎。
蘇未晞收回目光，心里像被人澆了冰。
覺她臉色忽然變得極差，沈司夜雙手捧住她的臉，“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
蘇未晞不知道怎么對他說，原本不錯的心情被沖散的一干二凈。
“沒有，回家吧。”
她看外面沒了二殿下的蹤影，跟他一道離開。
回去的一路上，她很是無精打采。
沈司夜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心情變化。
到了家，看她什么都不想說的樣子，他詢問，“是不是累了？”
“有些。”
“回床上躺會兒。”
她應了聲，扶著欄桿上樓。
蘇未晞坐在床邊，回想前世的種種，七百多年了，那么久遠了。
卻并不覺得遙遠，近到如隔日一般。
他18歲立后與四妃的時候，盛婚典禮上，她點燃的圣明燈，為他的婚姻子嗣以及整個赤神子民祈福。
那天白日，她面帶淺笑心頭錐血的完成了整套流程。
那天晚上，她坐在床邊，就像現在這樣，坐了一晚上未眠。
此后，除了該出席的場合，她都獨自待在神司閉門不出，數日未與他見面。
婚禮上她是無緣見到王后與四位平妃的容貌的，第一次見到還是在太后壽辰上。
不同的姑娘，錦衣華服，姿色各有千秋。
其實，從他大婚后，她跟他見面的次數就少的可憐了。
不是他不見她，而是她在避他。
漸漸有一些傳言傳到了她的耳間。
說他極寵王后，每周固定去她的寢殿休五天，其余兩天看喜好在四妃中選。
其中，這位蕓妃最不得寵，好幾周也輪不到一次。
所以，別的妃子暗中較勁拈酸吃醋的時候，她是最不會被波及的，沒人把她當回事，構不成威脅。
像是冷宮里的棄妃一樣。
對這位蕓妃，蘇未晞并沒有太多的記憶內容，一來，她跟他的后宮來往很少，二來，她不關心他的這些事。
現在蘇未晞看來，蕓妃才是最聰明最得寵的。
她聰明在于懂得在后宮中保護自己，不張揚不引起別人的攻擊。
若不得寵，他怎么會允許她不去投胎。
這么說，這些年，她一直在他身邊陪伴著。
幾百年的陪伴相比較她那幾年的陪伴，顯得不值一提了。
蘇未晞這個時候想到了一點。
他執著于追究孩子的父親是誰，也許是因為從來沒有女人敢那么對他，他不甘心，他不服氣，他的尊嚴被踐踏了，一定要知道狠狠地折磨才能解氣。
“晞晞？”
“嗯？”蘇未晞回過神來，抬眼看到面前的他，“你回來了。”
“遇上點事。”二殿下掀袍坐在她身邊，“我沒打招呼就離開讓你生氣了？”
“沒有，我知道你肯定有事。”
“那你為什么看起來很不高興？”
蘇未晞不打算跟他繞圈子，“我看見了溫蕓。”
還以為他會說明一下關于溫蕓的事兒，然而并沒有，他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她知道我的存在知道我懷孕嗎？”
“不知道。”
蘇未晞低頭，“你早該對我說她沒投胎的，而不是等我自己現。”
“為什么要對你說這些？”他說道，“我和你，只是孩子的爸爸媽媽，除此之外，還有別的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