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城歸來,兩人隨意的吃了點飯,郝好就回了房間,他有些累了,這會兒只想把自己扔在床上。
“滴”的聲刷卡房門,推開,房間里的燈亮著。
郝好先是一愣,馬上就反應了過來:自己的室友已經到了。
果然,一個一看就知道應該很聰明的絕頂中年人此時正斜靠在靠近門的那張小床上。而靠窗的那張床,則是郝好早上就已經占領過的。
中年人聽到門響,知道是室友回來了,他立刻從躺改成了坐。
看到走進來的郝好,中年人有些驚訝于他的年輕。要知道,現在律所里如郝好這般年輕的律師,基本上都還在給老師跑腿呢。像這種研究會是很少參加的。
一方面這個研究會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新法規學習,也不是什么新技能培訓。而是側重于新理念以及專業知識的綜合應用,而且費用還不菲。年輕律師現在還正在為解決吃飯問題而苦惱呢,怎么可能會有余錢來參加這種研討會呢。
在中年人打量郝好的同時,郝好也在打量著中年人,臉上顯露出一些看陌生人時特有的微笑,“你好,我叫郝好,平原春天律師事務所律師。”
中年男人還以一個平易近人的微笑,然后又用律師特有的語調說道:“你好,我叫何建,也是商都來的,平原乾坤律師事務所律師。”
任何人說話都有自己的特色,行業也是一樣。
一個在環境比較嘈雜的地方工作的人,說話聲音會很大,即使周邊環境比較安靜時,他也會不自主的大聲說道。這不是不禮貌,而是職業造成的,說話聲音小了,工作時對方跟本聽不清楚。
同樣是做法律工作的,不同的職業也會有所不同。警察說話時會很嚴肅,因為他需要給對手以威懾;法官說話時總喜歡作出一幅深思的樣子,他們習慣于在庭審時思考兩方不同的觀點,然后判斷誰說的更有道理。
檢察官和律師有些相似,他們在法庭上發言是為了讓法官聽清楚,讓書記員方便記錄,所以語速都顯得有些慢。雖然現在都已經改語音錄入了,但畢竟也要保持一個平緩的語速才行。但檢察官和律師還是有明顯的不同。
檢察官是代表國家行使職權的,平緩的語速下,自然而然的帶有一些威嚴。
律師說好聽點是社會法律工作者,說難聽點就是一個個體戶,自己做自己的,自己掙錢自己花。他們在說話時很少會用到高聲調,那會讓當事人很不舒服;他們在法庭上發言時總是保持聲音的低緩,不想作出一幅吵架的樣子。總之,如果認真品的話,你可以從律師的說話中聽出一些親近、聽出一些低調、甚至有時會聽出一些討好的感覺。
然而,何建說話的語調雖然很是平緩,但卻讓郝好產生了一種老師教導學生的味道。
郝好心中不由想到:看來是自己太年輕了,對方可能把自己當成了實習生。要說也說,如果不是因為今年省司法廳政策發生了點變化,現在的他還真的只是一名實習生。
郝好就這么隨意的和何建聊了起來。
“郝律師的姓不錯,誰見了都得說一聲好律師。”何建開了一個不大的玩笑。
郝好臉上帶著一些不好意思的笑容,“是啊,不管做的怎么樣,都是好律師。”
郝好的話是何建哈哈大笑了起來,兩人的關系也不像剛見面時那么的生疏了。
“郝律師看上去好年輕啊,今年新執業的?”
“是,以后還得向你們多學習。”
“學習談不上,相互交流吧。”
“何律師,您以前聽過他們的課嗎?”
“聽過,講得非常不錯,可惜啊……”何建說到這里,臉上有些惋惜。
郝好看著何建的樣子,有些不解的問道:“怎么了?”
何建沉吟了一下說道:“政法大學這幫人很了不起,他們的研究成果也很好。不僅對企業很有幫助,而且也幫我們律師開拓了一片業務的藍海。”
“藍海?”郝好對這個次有些陌生。
“對,就是藍海。”何建非常肯定的說,“傳統業務我們稱之紅海,競爭很大,可以說都拼成了一片血海,所以叫紅海。而他們開拓的這個業務,競爭有,但業務容量非常大,而且這個業務如果離開律師企業還真做不好。更關鍵的是,如果企業接受了律師的意見,基本上就固定了合作的律師,不是不可以換,而是換的成本太大。不像傳統的法律顧問,說換就把你換了。”
“那你怎么還……?”郝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惋惜是吧?”何建的笑容里帶著失落,“人家京城和望海的律師早就已經開發出了成熟的業務產品,可我們平原處于內地,企業的老板們信關系勝過信法律,也只有打官司的時候才想到了律師。可他們不知道,官司不是個個都能打贏的。”
郝好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對律師這個行業的了解還僅限于春天律所,什么紅海藍海的,他并不清楚,也不知道怎么說。
可能是感覺自己說的有些太學生了,何建臉上換了一幅心滿意足的微笑,繼續說道:“當然了,他們的培訓內容也很不錯的,這次合同法律風險管理的內容還是很不錯的,對于我們做好傳統的法律顧問業務也是很有幫助的。”
郝好加應了一個謙遜的微笑,說道:“我師姐也是這么說的。”
“你師姐?”
“寧丹律師,她比我畢業早了四年。”
“寧律師啊!我們認識,她也來了嗎?”
“我跟她一起來的。”
“這樣吧,明天晚上,叫上寧律師,咱們聚聚。”
“那我給師姐說一下,就是不知道師姐有沒有安排。”郝好可不敢幫寧丹做決定,他只能說自己轉告,聚不聚還得看寧丹的安排。
此時的寧丹,也正在和他的室友聊的火熱。兩人也是熟人,都不是第一次參加政法大學的研討會,雖然以前不再一個房間,但大家還是彼此認出了對方。
“寧律師,明天晚上要不要出去逛街?”寧丹的室友是一個20多歲的年輕美女,高挑的身材,細細的蠻腰,精致的臉龐,白皙的皮膚。
如果郝好在這里,一定會感慨:律師行業里好象美女真多啊。
“明天再說吧,我帶我小師弟一起來的,丟下他不好。”寧丹臉上帶著歉意的微笑,說道。
“小師弟!還在還流行姐弟戀嗎?”高挑美女驚訝的張著小嘴,路出潔白的牙齒、粉紅的小舌頭。
“胡說什么呢,什么姐弟戀。”寧丹被說的臉上一紅,話里帶著一絲絲的羞怯和惱怒。
“好了,好了,我不亂說,明天介紹我認識你的小‘師弟’唄。”說到師弟兩個字時,高挑美女特意的加重了口音。
寧丹一聽就不樂意,立刻上去開始撓起了高挑美女的癢癢,兩人頓時滾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