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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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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想要探索這個世界,就要時刻保持一顆好奇心。

  劉璋的好奇心已經完全按耐不住了,就連窗外的阿花似乎都知道他那顆躁動不安的心,發出一聲又一聲嘶啞的催促。

  所以他動了動屁股,座下的小凳子立刻發出一聲刺耳的刺啦聲。

  “吱!”

  太師椅上正念到“香九齡,能溫席。”這一段的老秀才撩起眼皮看了某個團子一眼,無奈的放下了課本,清了清嗓子,老頭露出最和煦的笑容問道:“璋兒是不是累了?”

  “璋兒不累!”

  劉璋立刻停下了小動作,挺直胸膛斬釘截鐵的回答。

  “不對,不對。”老秀才搖著頭指點,“你應該說,回先生,學生不累。而不是璋兒不累,你的名字是別人叫的,你自己怎么可以把它作為一句話的主語來說呢?”

  “啊?”

  劉璋眨著迷茫的小眼睛表示完全聽不懂先生說什么……

  “好啦,好啦。”老秀才笑著揮揮手,“今天的課就到這里了,下課,去玩吧!”

  “哦!”

  劉璋立刻脫離了小凳子的吸附,蹦到地上就要往外跑,只聽見一聲咳嗽聲。

  “咳咳!”

  老秀才端著一杯茶似乎喝嗆了,邊咳嗽邊斜著眼睛看劉璋。

  劉璋看見了撓了撓頭,疑惑地問:“先生,您生病了嗎?”

  老秀才嘆了口氣,“我昨天教你的都忘了?下了課不能直接走,要先說謝先生教誨,學生先行告退。”

  “哦……”劉璋想了想,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微微彎腰鞠躬道:“謝先生……呃……教……教……”

  “教誨。”

  老秀才見劉璋無師自通的懂鞠躬,心滿意足的點點頭,給他一字一句的指點。

  “……教誨,學生……先……先請先生告退!”

  劉璋語出驚人,詞不達意,狗屁不通。

  但老秀才眼睛瞪大,很驚喜地看著眼前不足兩周的小人那一板一眼的樣子,只覺得老懷大慰!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老秀才站起身走到劉璋面前,彎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和藹的問:“璋兒,你剛才為什么要說先生先請啊?”

  劉璋咧開沒幾顆牙的嘴天真的笑著說:“我想起來昨天吃飯,娘親要等父親到了才讓璋兒吃飯,娘親告訴璋兒說凡事都要等長輩做完才能輪到晚輩。”

  老秀才頻頻點頭以示肯定,劉璋繼續說:“所以應該先生先告退,璋兒再告退!”

  “哈哈哈!說的好!那先生就先告退!璋兒隨后跟上!”

  “嗯!”

  劉璋重重答應道。

  “宿主,你好不要臉啊!”腦海里小聲吐槽劉璋。

  “注意你的言辭,廢柴小聲!”劉璋不甘示弱的回敬。

  “聽聽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咦!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哦!”

  “錯!是只要舔的好最后應有盡有,這是一種處世哲學,你懂個屁!沒看這老秀才頻頻捋胡須嗎?他開心著呢!”

  “切!那是因為你的年齡,他才會感到吃驚和驚喜,這種作弊行為你還要玩多久?”

  “能玩多久玩多久!反正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本小爺天生聰慧,有舉一反三之能!日后說不定還會有個神童之名呢!”

  “啊呸!就你還裝神童呢,你以后只能繼續當屌絲!”

  劉璋在腦海里冷哼,“哼!小爺我還準備再裝一回逼呢!比如過幾天完整背誦三字經一遍!”

  “哦呵呵呵呵!”小聲發出一連串的奸笑,“一周九個月大的小娃娃就能完整背誦三字經,老師驚為天人。然后就會給你安排超綱的課文,爭取一下讓你三歲前倒背百家姓,千字文,幼學瓊林……”

  “我靠!打住!老子不裝逼了……老子最恨背書了!”

  小聲驚咦道:“你不是要完整背誦三字經嗎?怎么會討厭背書呢,要知道三字經可是有一千一百四十五個字……”

  “打住!老子再也不想裝逼了!”

  “呵呵,屌絲……”

  劉璋不再理絮絮叨叨的小聲,鉆進了熱烘烘的門房。

  一疊聲叫著爺爺爺爺,就扎到了迷糊著的老管家懷里。

  “哎呦呦呦!”

  老管家一聲驚呼,啪啪的拍著調皮小孩兒的屁股,軟綿綿的打的小孩兒咯咯咯直笑。

  “你又來干嘛?小太歲?”

  “我來找爺爺玩啊!”

  “哼!每次都這么說,你哪次能待一會兒啦?”

  “我這次就呆一會兒!”劉璋伸出一根手指。

  “那今天可要說話算話哦!”

  “算話!爺爺快講故事吧!”

  “好,想聽什么故事啊?”

  “阿福的故事!”

  老管家呵呵笑著繼續講道自己年輕時候的故事。

  “阿福是個精明強干的小伙子,經過他不屑的努力,主家終于看重他了,就派他去嶺南進貨。這一路上啊,艱難險阻,甚是危險啊!這一日,阿福帶領著商隊經過一座孤山的時候,已經是入夜時分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大家只能隨便找了一處開闊地宿營。夜深了,只有火焰燃燒木柴發出的噼啪聲,人們都熟睡之際,一股陰風吹來……”

  老管家一臉陶醉地給劉璋講著每日鬼故事,這是他每天最喜歡做的事。

  小少爺崇拜的眼神是他緬懷過去最好的獎賞,哪怕每次其實都是他自己講著講著就睡著了……

  “呼……呼嚕!”

  老管家又睡著了,他每次都這樣。

  劉璋輕輕地給他掖了掖被子的一角,看了一眼他的頭頂,那里,扭曲青色的靈魂之火越來越濃郁了。

  劉璋退出門房,等在外面跺腳搓手的老福兒子,劉小皮笑嘻嘻地看著他問候:“小少爺,你要上哪里玩啊!我小皮陪著你啊!”

  劉小皮蹦蹦跳跳的,嬉皮笑臉,尖嘴猴腮瘦身子活像個活猴。

  這也是他的綽號,劉活猴!

  劉璋抬頭翻著白眼看他,手指著大門問:“你能帶我出去玩嗎!”

  活猴咧著一嘴歪牙,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挑了挑眉,“小少爺,今天我們可以出去玩一會兒,不過得帶上大黑!”

  大黑是家里養的一只狼狗,它的尾巴毛是全黑的,平時活猴負責喂養它,所以他們哥倆的感情最好。

  劉璋不說話盯著活猴看了半天,才說:“好啊!那我們就在大門口轉轉吧!”

  “好嘞!我這就去牽大黑來!”

  活猴蹦著跑去牽大黑了,劉璋看了一眼門房那厚厚的簾子。

  在心里無聲感謝了一下老管家:劉福林。

  門外的世界其實沒什么好看的,真的!

  劉璋拒絕了劉小皮的幫助,在門外一人一狗的目光關注下,用爬和滾的方式翻過了那道高高的門檻。

  從地上爬起來,劉璋沒有拍打自己身上的土,而是嘴角含笑踢了踢那過分高大的門檻,隨后轉身看著一臉懵逼的人和狗。

  發出了一聲高亢的喊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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