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受到波及的人站的站起,坐的坐好,無比嫻熟的拍掉衣襟上的灰塵,重新往陣中看去。
秦驍半跪在地,手中還握著那桿銀白長槍,只身前空空蕩蕩,再無他物。
柳云飛肅然而立,衣決飄飄,手中“風吟”劍指前方。
勝負已分。
秦驍從地上站起,揖手道:“柳兄修為精進如斯,秦驍輸的心服口服。”
柳云飛淡然一笑,道:“事關宗門大業,云飛不得托大,還請見諒。”
“如此就提前恭喜柳兄得入云州秘境,”秦驍神色一黯,苦笑道:“等柳兄從云州秘境出來,我秦驍怕是再難望其項背了。”
“秦兄怕是有所誤會,這一次云州秘境一行并非是我。”
“啊!”秦驍驚訝道:“莫非是另有人選?”
見柳云飛點頭,秦驍好奇問道:“不知何人這么大的服氣?”
“是第一輪得勝的徐師弟,”柳云飛笑道。
秦驍神色一怔,轉身往看臺上的徐有熊看去,愕然道:“倒是難得一遇的好苗子。”
“呵呵,不說這個,”柳云飛上前幾步,摟過秦驍的肩膀,笑道:“走,說好的喝酒可不能忘了。”
“定要在酒桌上喝趴你,”秦驍開懷大笑。
“呵呵,”忽的,柳云飛轉過頭來,極為不屑的看了秦驍一眼。
“......”秦驍。
酒過三巡,一張大圓桌旁圍坐的八人斗酒正酣。
“娘的,這什么酒,后勁這么大?”秦驍手舉一碗酒,砸吧著嘴猶豫著這一碗該怎么喝。
“管他什么酒,喝就是了,”段飛舉起酒碗和秦驍碰了一下,咕隆咚兩口干了。
秦驍也只能跟著干了。
愁啊!
一桌子坐著八個人,正氣宗除了受傷的陳宇沒來,其他五人喝酒一個賽一個猛,自己這一方,薛頂歡平時叫囂的厲害,這一會已經快不行了,邵典倒是不錯,只可恨對面幾輪車輪戰下來,已經吐了三回。
能不喝么,秦驍苦著臉給自己又斟了一碗。
這話肯定是不能說的,堅決不能認慫。
又幾個回合后,秦驍赤紅著臉,只覺得勝利的曙光又近了兩分。
正氣宗趴了兩個,一個是宋寶,一個是劉昊,臺面上還能保持坐姿的,只剩下秦驍和柳云飛、段飛,徐有熊。
“來,再,再喝一碗,”段飛舉著碗,醉眼醺醺道。
“干了!”秦驍咧嘴喊道。
叮咚......桄榔,段飛也溜了桌底。
一對二的局面。
秦驍瞇著眼,笑呵呵的打量著柳云飛,又在徐有熊臉上看著。
要說酒桌上的推杯換盞,確實是最快的熟絡方式。
“有熊,哥哥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秦驍雙肘撐在桌面上,前傾著身子道。
“那就別講,喝酒,”徐有熊笑瞇瞇的舉著酒碗,想要和秦驍干了。
“誒......你等等,”秦驍連拂開徐有熊的手,正色道:“這話必須得講!”
“行,你說,”徐有熊笑了笑。
“有熊啊!云飛他不容易,你......”
“秦兄,這碗我敬你,”柳云飛止住秦驍想說的話,只將碗里的酒干了。
“嘿!我說你,好好好,我喝,”秦驍也干了。
“師兄,這一碗我敬你,”徐有熊舉杯,卻是看向柳云飛說道。
柳云飛笑了笑,給自己斟滿酒,端到徐有熊舉起的酒碗前,碰了一下,道:“喝。”
兩人一飲而盡。
“好,好的很!”秦驍看著兩人,眼神里透著一絲欣慰。
酒至后半夜。
徐有熊一人靠坐在椅背上,身前七人倒的倒,溜的溜。
砸吧了一下嘴,徐有熊琢磨著這酒的度數終究是不能和二鍋頭比,太淡了。
翌日清晨,正氣峰山腳。
柳云飛一行五人目送秦驍等人離去。
上山途中,柳云飛走在最前,此時回頭看向徐有熊,笑道:“徐師弟,我讓封超給你準備了些用的上的物事,明日一早,你便出發吧,雁蕩峰上有我們幾位師兄弟照料,不用擔憂。”
“那就麻煩幾位師兄了,”徐有熊走在最后,揖手笑道。
“不麻煩不麻煩,徐師弟你多留些靈石就好,”段飛笑咧咧道。
“師兄你又,”宋寶連止住話頭,自行掌嘴。
劉昊潸然一笑,道:“段師兄你都把宋寶欺負成什么樣了,我看啊,這靈石也不用問徐師弟要了,就段師兄你自掏腰包吧。”
段飛聞言苦臉,道:“我哪有靈石可掏。”
徐有熊瞧的有趣,見柳云飛在看著自己,只能裝糊涂道:“幾位師兄,我去找方陸說說話,你們先上山吧。”
“去吧,”柳云飛揮揮手。
徐有熊找到灶部,方陸并不在,又去了其他幾處,還是沒能找到方陸。
又在雜役處界碑等了一會,還是不見方陸身形。
奇怪了,徐有熊撓撓頭。
要說這方陸又能去哪里?
想到此,徐有熊又想到有些時日不見的肖嘯坤,這才猛然想起,從虛懷子轉投丹宗后,肖嘯坤就不見了。
在正氣宗庫房看了會書,順道陪著瘋老頭喝了兩壺云霧峰茶。
又找到封超,拿到柳云飛所說的東西。
最后,徐有熊在清風殿前找到正在散步的柳云飛。
見徐有熊走來,柳云飛不由奇怪問道:“不說去找方陸么,怎么又找我來了?”
“這不沒找到方陸么,”徐有熊撓了撓頭。
“沒找到!那倒是有些奇怪,”柳云飛也有些奇怪,又問道:“師弟找我可是有事?”
徐有熊上前幾步,低聲道:“師兄,你可想過靈脈缺失以后,以宗門的財力還能支撐多久?”
“師弟怎么忽然想起來問此事?”柳云飛微微皺眉,又道:“最多還能維系半年!”
“半年之后呢?”
“如果事情進展順利,也許會有轉機,再者,辦法總比問題多,師弟也不用過于擔憂,”柳云飛嘆道。
“我就不問師兄是什么事了,”想了想,徐有熊覺得還是先不把“脈”的事情告訴柳云飛。
一是因為此事還存在變數,二來,徐有熊也不肯定母脈靠不靠譜,能不能讓靈脈靈氣復蘇。
等到一切有了結果后,再將此事說明,如此一來,也能保證母脈存在的隱秘性。
“徐師弟你找我就是為了問這個事情?”柳云飛有些頭疼。
“不,實際上我是來為宗門做貢獻的,”徐有熊忽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