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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接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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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劉府之后,劉牢之引劉強,劉越,翟羌等人去拜見劉建。

  聽翟羌說已經把所有的物資在新鄭卸了船,由劉義之派人看守著,自帶民夫往成皋運送,劉建很高興,著實夸獎了翟羌幾句。與其他人寒暄了幾句,劉建單獨留下劉越說話,讓劉牢之帶著其他人下去,就在府里設宴款待。

  劉牢之又派人到軍營中,請來了劉成之和林飛,一起飲宴。劉牢之年紀還小,一般是不飲酒的,這時候也只是開了一瓶葡萄酒相陪。諸將都是善飲之人,開了一壇子陳年的桃花仙喝了起來。

  翟羌剛從淮北回來,說起此次運輸輜重的事。

  “此去成皋,與到洛陽不同,不必溯汝水而上。直接溯穎水而上,至于新鄭故城卸船,算是比較順利!”

  劉牢之卻問道:“陳留郡現在是在誰的手中?”

  翟羌道:“聽說現在還在晉國手中,只不過燕國慕容垂正令部下猛攻,太守袁披派人四處求援,只怕是頂不住了!”

  劉牢之道:“可惜了。從豫州到成皋,自然是溯穎水而上,過鴻溝,經浚儀,入于大河比較方便。這一路全是水路,可以節省不少人力。只是現在陳留不靖,這條路可就走不得了。”

  翟羌搖了搖頭,說道:“郎君有所不知,即便是陳留無事,這條路只怕也是走不得了。一則汴水淤積,行不得大船了;二則現在已經是十月,等郎君到滎陽的時候,只怕黃河已經冰封,行不得船了,還是要一路車馬把輜重送到成皋。”

  劉牢之“啪”的一聲,拍了一下大腿:“哎呀,我倒是忘了這個,犯了紙上談兵的錯誤。在江南的時候,水難得結冰,便是有些薄冰,也不耽誤行船。這北方天氣冰冷,聽說黃河的冰面上可以走馬車。只是不知道,我們此去新鄭,會不會也被冰阻住。”

  翟羌道:“這個可就說不準了。不過眼下天氣還沒那么冷。小的回來的時候,穎水之中還未結冰,大河里可就不清楚了。不過照往年的情形來說,這一路到新鄭,結冰的時間很晚。只要郎君盡快出行,應該阻不住郎君。”

  翟羌本就是淮北人,對這一帶的水文還是很清楚的。劉強和宋酒也說,眼下行船無礙,總得到冬月穎水才能冰封。劉牢之聽他們這么說,心里稍稍放心。

  劉牢之問翟羌:“你這次回淮北,也算是故地重游了,感覺那里的情形怎么樣?”

  翟羌神色黯然,嘆道:“這兩年燕晉兩國在淮北反復爭奪,百姓難以安心生產,這幾年更加困頓了,不少塢壁中的百姓都開始到處劫掠了。小的們在水里行船,還有人不斷地探頭探腦,只不過看我們人多,又有豫州運糧大隊夾雜其中,這些人有所顧忌,沒敢動手!郎君此去,也要當心,不要掉以輕心。”

  劉牢之點了點頭,對他說道:“你也出來兩個月了,京口那邊還不知道怎么樣。這次就讓劉強率船隊北上,你自回京口。”

  翟羌道:“小的熟悉淮北的情形,不如讓小的陪郎君走一趟!”

  劉強道:“翟兄弟這是說的哪里話?劉某雖然沒有去過淮北,在這水面上的事,卻也不比翟兄弟差!”

  眼看著兩人要起爭執,劉牢之忙搖了搖手:“二位不必相爭,就按我說的來。”

  又對翟羌道:“明年將組建壽春船隊,預訂的船隊隊長就是劉強,此去淮北,正好讓他熟悉一下水情。你且回京口,好好打理那里的事。另外我還有個事要囑咐你。”當下,劉牢之把于湖馮家的事跟翟羌好好地說了,令他在水面上見到馮家的船只,一律不準放過。

  翟羌聽了,皺起眉頭,對劉牢之道:“郎君,這個馮其,在江湖上有些名氣,聽說和天師道的人走得很近,這里面是不是另有隱情?”

  劉牢之冷笑道:“不管他是什么來頭,這次都要收拾他!先在水面上動手,其余的事等我回來再說!”劉牢之要動馮其,當然不是只因為那幾十萬錢,而是因為馮其手中有鐵礦。要知道離蕪湖最近的鐵礦就在于湖一帶,因為這個馮其,劉牢之一直無法插手那里的鐵礦,如今有了這個由頭,劉牢之豈肯放過!

  劉成之道:“郎君說的是。我們在蕪湖的時候,這個馮其經常派人探頭探腦地想要窺探劉氏工坊,被我們抓了不少人,可見他早就對我們不壞好意。以前沒有什么大沖突,我們還可以不與他們計較。如今竟然敢賴帳不還了,不收拾他怎么可以!”

  宋酒對蕪湖的事不怎么了解,一直沒怎么插話。他最近在淮北遇到了挫折,自然希望劉牢之能夠強硬地應對,所以這時候他也出聲贊同道:“郎君說得對!我們不能一味的忍讓,免得讓人家覺得好欺負,什么小鬼都敢欺上門來!”

  翟羌見這幾人誤會自己的意思,忙解釋道:“郎君,小的也不是說不能動這個馮其,而是怕馮其背后另有其人,只對付一個馮其,不了解其后的內幕,只恐是治標不治本!”

  劉牢之點了點頭,對翟羌說道:“你顧慮的也不無道理,此事也不可不防。我會另外派人尋訪其中的事。眼下咱們能做的,就是見招拆招,先把馮其搞定再說!”

  翟羌抱拳稱是。

  正說話間,侍從來報,說是劉越回來了。劉牢之讓侍從把他領進來,正欲安排座次,劉強、翟羌等人已經站了起來,欲請為上席。

  劉越忙推辭道:“越乃是犯了大錯的人,能與諸位同席共飲,已感榮幸,豈能不知好歹,爭列上席?”

  劉牢之道:“你雖是劉家子弟,現在卻無職事在身,便按照規矩在末座相陪吧!等你在洛陽立下大功,自然人人敬重。你還年輕,受些挫折不是壞事!”

  劉越聽了,忙躬身稱是,在末席落了座,正挨著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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