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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鴛鴦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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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高云淡,風清氣爽,那簇擁搖曳的蘆穗,像一支支飽蘸詩情的妙筆,流淌著不可言狀的神韻,把整個渡頭村裝點得美輪美奐,令人心曠神怡。

  一大早。

  李遠,曾南,楊平,打著繃帶的林根同志都坐在渡頭村楊平的游擊隊隊部。

  對前面的戰斗作了總結,林根這邊泄露消息的可能性不大,問題肯定出在上海那邊,姓蘇的同志會調查。

  老林聽說來人姓蘇,問了身高長相,立即長吁短嘆,把幾個人弄得莫名妙。

  老林知道幾個人都見過蘇先生,卻并不透露蘇先生的真實身份。

  李遠沉吟了一會:“我覺得你可以告訴我們他的身份,第一我們幾個不可能叛變,理由很簡單,打不了鬼子,寧可死。”

  老林還是不說,幾個人基本就知道,這蘇先生有可能是上海組織高層,本著不該問的不問原則暫時放下。

  老林傳達了游擊隊發展的一個重大方針:依靠群眾,發展脫產戰士加快游擊隊建設,組建民兵,秘密建立地方政權。

  其實說了這么久,李遠現在的身份就是民兵頭,連游擊隊都算不上。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曾南也提出了組織上的要求:發展情報系統,團結抗日志士,建立民主政權,但不對外公開。

  李遠的工作重點將轉移到物資通道保障上,同時對太湖沿線的地方武裝進行收編,具體地方工作將轉由地方上的同志進行,長興一線水路有劉旅長照顧,問題不大,宜興那邊的水路為鬼子把持,李遠的計劃是曾有財組織一支偵輯隊,再弄個維持會治安軍,基本可以把組織物資夜行問題解決。

  整個太湖地區,沒能解決的就是吳興跟南潯到蘇州到昆山一線,重點問題就在蘇州。

  蘇州現在是維持政府的省會,所以要走水路,只能走南線,那么曾經的甪直鎮就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中轉位置。

  李遠也是到現在才發現這個地方的重要性,看樣子鬼子特高課早走在了前面。

  對于一般情報人員來說,特高課的那些家伙看起來就是無孔不如,但在李遠楊平這些戰士面前,要是打巷戰,一個打他們十個都沒問題。

  軍人戰斗跟情報戰斗完全是兩回事,所以李遠的想法就超出了很多人的想法:所有情報人員都必須參加軍事訓練,這樣出來的人才真正能擔起大任。

  不得不說,李遠的心眼很小,林根被鬼子治安軍追擊,死傷慘重,這帳幫本應該算在土匪身上,不過土匪倒也有改過自新的樣子,并且也沒真的殺人放火,只是搶了東西,游擊隊不公把東西弄了回來,還倒搛了一大筆,也就沒有找到下手處決的理由。

  傷亡都是治安軍干的,這賬當然得找治安軍算。

  李遠打定主意,這次回長興,立即著手清理太湖南岸的土匪!

  晚上,貨已經安排好出發,楊平親自帶人送到蘇州南太湖。

  三條船,兩大一小,曾南到時要直接回蘇州。

  一天后,很快就與早等在這里的鐵牛匯合,都呆在蘆葦叢里睡覺,準備天黑后再各奔西東。

  楊平送了一條船給李遠,大白天,就帶著戰士們穿著黑衣,冒充偵輯隊,劃著船往回走。

  李遠要送曾南回蘇州,雖然不遠,大白天的卻也并不能直接走大河。

  好在上次走過,李遠記憶力驚人,船鉆入了小河溝。

  你什么時候學會劃船的?

  為了你,剛學沒多久。

  “貧,就會貧,可沒看出來,除了打仗厲害,你在長興那邊,還管地方工作?”

  “基本不管,有人管。”

  “你說那個秦干事?”

  “這你也知道?”李遠詫異。

  “剛才鐵牛說的。”

  “都是同志。”理直氣壯。

  “是嗎?”

  “你說笑了,哎,這次那么多的土匪,放過真的可惜,我看他們遲早還會聚在一起,改天再打一票。”不好解釋,只得轉移話題。

  “原來你打這個主意,我覺好像很么無恥啊?”曾南坐在船頭,笑嘻嘻地看著李遠回答,好象對李遠轉移話題沒注意。

  “我這是為了組織工作,下回把土匪全收編了,嘿嘿,這怎么又成了無恥了?”趕緊辯解。

  “你說呢?肚子里盡是壞水!”曾南回眸一笑,一笑百媚。

  “我就是壞,你能怎么樣?”李遠壞壞的笑。

  李遠無語,看看天色,干脆把船劃進了河邊的蘆葦叢,摘下帽子,從船尾來到曾南身邊坐下,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

  曾南看他也不說話,笑嘻嘻的盯著李遠壯實的身體:“看什么看!沒看夠嗎?有什么好看的。”

  “嘿嘿,怎么看得夠,看一輩子都看不夠。”李遠臉皮也不薄。

  “死相。”曾南嗔道。

  “嘿嘿,欠了我的就得給我還回來。”李遠用手攏了一下曾南的頭發。

  “我什么時候欠你的?”一臉妖嬈。

  “上輩子欠的。”李遠好歹在法國溜達了一圈,情話還是會那么點。

  曾南忽然站起來,小船晃蕩了一下,伸出手扶上李遠的臉,嚇得李遠直愣,本能地躲,卻被曾南一把揪住了衣領:“哦,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躲什么躲?“

  “你這樣子,我心里特沒底。”

  看著千妖百媚的臉,李遠心頭火熱。

  ”呵呵,這就嚇你成這個樣兒。”嬌笑。

  李遠看著心上人兒,癡了,此時無聲勝有聲。

  不再說話,李遠雙手上下移動,感覺到那份難以置信的柔軟,血壓猛升。

  天底下沒有比情濃時節心上人兒更美麗。

  背包里東西多,行軍毯自然少不了。

  在小船不斷的搖晃中,噥噥細語。

  慢慢的,小船船艙里,吹響了交鋒號,像洶涌浪濤使讓小船劇烈地顛簸,狂風加著暴雨一陣陣掠過湖面,船體顛簸傾斜時而竄起飛上浪尖,砸進浪底,強烈的昏眩中,夾雜著將要解脫束縛的快感。

  已經什么也聽不見了,仿佛在戰場上,提著步槍沖鋒,向敵人陣地掩殺,短兵相接,大聲吼叫,刺刀鏗鏘聲中不斷刺入敵人身體,帶出鮮紅,身邊到處是榴彈爆炸時閃光跟巨響,扣動扳機,子彈出膛,再次擊發...

  暴風雨掠過湖面,卷向黑沉沉的遠方,喧囂的湖面恢復了平靜,小船輕輕搖晃,長煙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耀金,靜影沉壁,漁歌互答,此樂何極。

  曾南感到一絲痛楚跟無窮的疲倦,就像爬山到了山頂,再也沒有了力氣,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在李遠耳邊說了“我愛你”三個字,螓首埋進了李遠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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