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駙馬你打算在武學堂開設海軍科目?”聊了幾句閑話后,劉仁軌忽然主動問起武學堂的事,他雖然在家中養病,但對朝堂上的一些事情還是十分了解的。
“不錯,其實不瞞劉公,我今天就是為了此事而來的!”張縱也不再隱瞞,當下表明了自己的來意道。
“哦?我都是個等死的老頭子了,難道還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劉仁軌聞言也驚訝的看向張縱問道,他就知道張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只是卻想不明白他為何而來?
“劉公老當益壯,正是我輩的楷模,武學堂那邊開設海軍科,但卻缺少教材,而論起海戰,恐怕滿朝文武都不及劉公一人啊!”張縱這時拱手向劉仁軌笑著行禮道。
張縱可不是在恭維劉仁軌,要知道當初劉仁軌被發配軍中,結果在水軍中呆了多年,后來白江口一戰,更是將上千條倭國戰船焚燒一空,四萬多倭國水軍或被燒死或被淹死,也正是這一戰,奠定了劉仁軌在軍中的威名。
可以說劉仁軌之所以能夠翻身,就是靠著自己指揮水軍的本事,論起在海上的戰術指揮,他也是當之無愧的唐軍第一人,再加上劉仁軌本來就是文官,理論水平也相當高,只要他愿意幫忙的話,整理出一份海軍教材還是十分容易的。
當下張縱表明自己的來意,劉仁軌聽后也撫須沉思,過了片刻這才開口道:“整理教材倒不是什么難事,這個忙老夫倒是可以幫,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劉公請講!”張縱聞言也十分高興的道,他本來也沒打算讓劉仁軌白幫忙,比如他可以答應安排劉仁軌的子孫優先進入武學堂,要知道武學堂的往常名額可十分搶手,哪怕有一半留給貴族和官員,但依然有許多人排不上號。
“我要在武學堂中掛名,就像薛仁貴那樣!”劉仁軌當下把自己的要求講了出來。
張縱聞言也再是一愣,他沒想到劉仁軌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說起來武學堂雖然是他和裴行儉合作創立的,但薛仁貴等一些有名的老將也在武學堂中掛職,偶爾還會去武學堂講一兩堂課,他們雖然不參與武學堂的管理,但在武學堂的師生中也頗有名望。
千萬不要小看了這個掛職的虛銜,因為現在所有人都看得出,日后軍中的將領將全都出自武學堂,所以這些學生也都是前途無量,而現在能夠得到這些學生的好感,日后也就能增加自己在軍中的威望。
只是張縱沒想到劉仁軌這么一個文官竟然也貪圖軍中的威望,不過仔細一想,張縱倒也理解了,人無完人,劉仁軌好名,而且他如果在武學堂中掛名,日后他的子孫也會更便利的進入武學堂,再加上他本身又是做過宰相的人,所以無論他的子孫習文還是學武,都可以提供很大的便利。
想到這里,張縱也不禁為劉仁軌的老辣而感到贊嘆,看來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感覺果然沒錯,對方的確是個老奸巨猾的家伙。
“沒問題,我可以答應!”張縱猶豫片刻終于還是點頭道,雖然劉仁軌只是幫忙編寫教材,但從海軍的重要性來看,他的貢獻也相當大,所以讓他在武學堂中掛職也沒什么問題。
看到張縱答應,劉仁軌也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他就和張縱聊起海戰的一些情況,張縱對此也頗為感興趣,所以也聽的十分認真,等到最后時,他也和對方約好,從明天開始,劉仁軌就會去武學堂幫著編寫教材。
劉仁軌不愧是海戰的行家,有了他的加入,海軍科的教材編寫也進行的十分順利,估計再等幾個月就能編寫完成,到時再給那些抽調來做先生的海軍將領培訓一下,就可以讓他們執教了。
不過就算是如此,想要讓海軍科正式招生也需要等到明年,畢竟許多前期的準備都需要花費時間,不過張縱也不著急,畢竟現在大唐對海軍的需求也并不是特別迫切,他們完全有時間從容的去準備。
海軍科的事情雖然進展順利,但張縱卻還是有些擔心海軍那邊的情況,狄仁杰奉命負責清剿海盜,海軍也要歸他調遣,不過海上的情況瞬息萬變,張縱也在擔心狄仁杰,,萬一他沒有完成這個任務,回來后可就不好交待了。
不過現在擔心這些也沒用,畢竟命令剛下達不久,想要見到成效,估計最少也得等到明年。
這天是旬日,張縱也呆在家中休息,最近婉兒也懷孕了,太平是個不管事的人,幸好寧兒學過操持家務,所以現在家中由寧兒暫時掌管,只不過少了婉兒這個大管家,寧兒也有些手忙腳亂,所以張縱有時候也幫著寧兒處理一些家務事。
不過就在張縱剛吃過早飯,正在陪著寧兒查看家中的賬本時,卻忽然又有人前來稟報,說是西域那邊有人來送信,這讓張縱先是一愣,隨即就想到一種可能,于是大步來到前殿。
只見殿中站著一個波斯人,看到張縱也立刻上前行禮,漢話說的也十分流利,顯然是經常來往于大唐的波斯商人,不過張縱卻是急切的問道:“是不是凱撒派你來送信的?”
“正是!”波斯商人說著也將背后的包袱取下,然后從中取出一封厚厚的書信送到張縱面前。
張縱接過書信立刻打開,果然發現是凱撒的親筆信,說起來自從上次泥涅師的死訊傳來后,張縱也消沉了好一段時間,后來他冷靜下來,也開始關注波斯復國軍的情況,畢竟泥涅師雖然死了,但凱撒這些人還在,波斯復國軍還在,偏偏大食的軍隊正在圍剿他們,所以張縱也十分擔心波斯那邊的情況。
不過波斯距離大唐實在太遙遠了,一封信也許要半年才能送到,所以張縱也無從了解凱撒那邊的情況,這讓他也時常擔心對方的安全,現在總算是有書信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