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書頁

133,氣境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你要是再不聽話。”張仲捏了捏拳頭,話語中很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我就把你燉了吃了。”

  然而,回應他的,是一聲不屑的響鼻。

  “在馴馬?”正要繼續說話的張仲,被一聲輕喝打斷。

  他轉過身,一眼就看見了馬上那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的舉薦人,賊曹掾李煬。

  張仲連忙躬身下拜。“賊掾。”

  “不必多禮。”李煬下馬扶起張仲,隨后看了一眼肩高六尺七寸左右,身軀純黑,唯有尾巴與鬃毛是灰色的健馬。

  “這是你繳獲的戰馬?”

  “正是。”這匹馬是前些日子,張仲得自佐戈翼的坐騎。

  也是那些騎士,自關中帶來的,最好的馬。

  而此時,距離他那日押解數百人來到廣都縣城,已經過去了十余日了。

  因為獄曹賊曹需要核對數百人的戶籍,還要審問他們的供詞,有許多事情都需要張仲的配合,他便一直住在曹舍。

  當然,他也沒有閑著,沒事就牽著馬到縣城之外的空地上,練習騎術。

  但效果嘛,也就那樣。

  之所以進展不大,主要還是這匹健壯的戰馬并不配合,時不時就撅蹄子不干,以至于張仲騎上一陣還得停下來哄哄它。

  他倒是想過像后世千古女王一樣,用暴力去折服它,但自從他來廣都之后的第二日,去市場上問了價格之后才知道。

  這匹馬,竟然價值五萬錢。

  近百金。

  要知道,這可是收購價。

  所以,張仲就理所當然的舍不得了。

  更別說,他還并不知道那樣的馴法,到底有沒有效果。

  “好馬。”李煬將戰馬掃視了一遍之后,先是夸贊了一句,隨后搖了搖頭。“你這樣的馴法不對。”

  “賊掾何以教我?”

  李煬拍了拍張仲的肩膀,意有所指的說道。“馴馬譬如治軍,一味示之以恩,士卒則習以為常,必輕慢主將。”

  “須得以威佐之,以力服之,以利誘之。”李煬牽著馬轉過身,張仲亦牽馬緊隨其后,只聽得他接著說道。“此三者皆備。”

  “治軍則無往不利。”

  “馴馬亦然。”

  “多謝賊掾提點。”張仲點了點頭,心中終于下定決心。

  他轉過身,一個環抱,將那匹健馬的脖子,抱在了懷中,戰馬驚慌失措之下,就想要抬起前蹄給張仲一記狠的。

  但還不等戰馬抬起前蹄,張仲就將雙腿一蹲,發出一聲低吼。

  雙臂較力之下,砰的一聲,戰馬四肢一軟,被按得跪伏在泥地當中。

  一聲聲驚懼的嘶叫之中,它四蹄不斷掙動,想要站起來。

  但這只是徒勞,因為它,根本反抗不了張仲的神力。

  隨著時間流逝,其驚懼的嘶叫,慢慢變成了恐懼的哀聲。

  李煬一手牽著自己的馬匹,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張仲,眼中很有些贊賞。

  許久之后,直到戰馬發出了絕望的嚎叫,聲音都開始嘶啞,張仲才緩緩松開了它的脖子。

  瞬間站起了身,戰馬恐懼后退之間,兩條后腿站立不穩,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隨后再次站起,想要遠離張仲。

  張仲輕輕一拉,戰馬頓住。

  翻身上馬之后,他才感覺到這匹先前高傲冷漠,完全不將他放在眼里的戰馬。

  此時,整個身軀都在顫抖,肌肉更是僵硬得連動彈一下都不敢。

  “如今,便要誘之以利。”

  李煬伸手遞過來一把草,張仲信手接過,喂到戰馬的嘴邊。

  戰馬愣了愣,瞬間轉過頭。

  張仲也懶得再像以前那樣哄了,只將草往其嘴中一塞。

  戰馬咬著草,整個懵了一下,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一時間愣在了那里。

  “就是這樣,之后你再騎乘,必不敢不從。”

  “多謝賊掾教導。”

  “隨我走吧!”李煬看了一眼還在發抖的戰馬,再看了看自己的馬,翻身上去的同時,輕聲說道。“縣令縣尉縣丞,皆要見你。”

  張仲驅馬跟上李煬,好奇的說道。“賊櫞忙完了?”

  “忙完了。”李煬放慢了馬匹的腳步,等著還不熟練的張仲跟上。“我聽甲士說,這段時日,你找過我。”

  “是。”這段時日,張仲確實是去拜訪過李煬,還不止一次,但每次,都被甲士告知,其還在賊曹處理公務。

  “可是有事要問我?”

  “是。”張仲與李煬的關系,早已不像初見時那么生分了,是以,他也沒有多猶豫,就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那日,我與佐戈翼交戰之時。”

  “他曾使出氣,長足一步半,破泥土如貫朽木。”

  “氣勁離體,一步半?”

  “正是。”

  “關中車騎,果然盛名無虛。”李煬抬起右手,輕輕一動,張仲便看見白色的光芒一閃而逝。“一步半外,我是能做到的。”

  “但此人是受過斷脈之刑的,若全盛時期,恐怕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張仲正等這句話。“斷脈之刑,是什么?”

  “于我等修煉功法到氣境之人而言。”李煬停頓了一瞬間,方才緩緩說道。“斷脈之刑,可謂比死罪也不差。”

  不等張仲再次出聲詢問,他就自顧自的講了下去。“截斷身體血脈,以及或明或暗的筋脈,一旦用氣,筋脈受阻,必血崩而死。”

  原來如此,難怪佐戈翼最后甚至都不再反抗,是因為必死的原因嗎?

  “賊櫞可否為仲講一講氣境?”

  “自無不可。”

  “鍛體魄,壯氣血,養筋骨,這是外鍛。”

  李煬側頭看了張仲一眼,笑著說下去。“氣血壯大之后,筋骨亦壯,本身體魄雄健之人,便可力舉五千斤或以上,為十人敵。”

  “譬如此時的你。”

  “我尚未養鍛完體魄。”

  李煬:.......

  “此三步皆成之時。”許是習慣了,李煬也懶得多說,而是接著之前的話繼續講下去。“便要開始內鍛,以呼吸法,藥物,滋養五臟六腑,有所成就之后,體內會產生勁氣。”

  他抬起右臂,短短瞬間,就有白色的氣覆蓋在了他的手掌之上。“氣的產生,由雙臂始,此時可勁氣外放,殺人一步之外,更可附于兵器,截兵斷甲,是為百人敵。”

  原來附在兵器上才是常規用法嗎?

  不過以佐戈翼受刑嚴重的身體,就算有兵器,自己帶上幾塊盾牌,也能無傷殺了他。

  “及至修遍全身,勁氣能于所有經脈皆自由出入時,疾步而走,一刻鐘內,可追健馬。”

  修遍全身,張仲想起了佐戈翼那一聲網狀的血管,他當是修遍了全身的。

  “到得這樣的程度。”

  “十步左右,持劍殺人,只不過等閑事耳。”

  “原來如此。”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