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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睜眼說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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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沒過多久,一聲叫喊讓李韋德的目光從窗外的夜空中轉了回來。

  只見客廳里站著一個女孩,穿著有點卡通的粉色棉制睡衣,大概十二三歲的年紀,嬌小玲瓏的身材,如嬰兒般水嫩的肌膚,初具美人輪廓的瓜子臉,閃亮光澤的黑色長發,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閃著一絲靈動,小巧有致而挺翹的鼻子,櫻桃般的紅潤小嘴……這一切完美無瑕的搭配在一起,實在是極其漂亮可愛,讓人看了會忍不住想抱在懷里好好呵護一番。

  “曉柔,怎么醒了?是哥吵醒你了么?”轉過頭來的李韋德,眼中流露出無比柔和的目光。原來這個極其可愛的女孩,便是剛才還在臥室里睡覺的李曉柔。

  “不是的,哥……是我……我剛才夢到媽媽了。”李曉柔的皓齒輕咬著嘴唇,臉上一片黯然。

  李曉柔口中的媽媽,自然不是沒有一絲印象,嬰兒時代便拋棄了她的生母,而是收留并撫養她的養母,也就是李韋德那去世的母親。雖然母親去世時,李曉柔才八歲,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年,但李曉柔顯然還沒有忘懷。

  李韋德沉默了片刻,然后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一口喝干手里的罐裝啤酒,放到一邊后站起身來,走到李曉柔的面前蹲下,伸出右手輕輕撫mo著李曉柔的臉頰說道:“那肯定是在天堂的媽媽想你了,所以到夢中看看你啊!呃……不說這些了,要哥給你彈首曲子么?”

  “太好啦!我最喜歡聽哥彈鋼琴的了!”李曉柔似乎忘記了剛才的黯然,一臉企盼的神色望著李韋德。

  看到她這樣,李韋德不由得笑了笑。畢竟只是十三歲的小女孩,有什么憂傷不愉快的事情比較好哄,自己只是隨便支開話題便成功了。只是李韋德這樣想,卻沒想過他自己也只是比李曉柔大四歲,不過十七歲的年紀而已。

  五年來獨立支撐這個家,經歷過的風風雨雨,已經讓李韋德的性格變得比較成熟。加上修習武功,讓他身材和容貌的成熟化。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個成年人,連思想也不禁總是以成人自居起來。

  既然李曉柔想聽,李韋德便走到客廳右邊的角落里,掀開黑色絨布,露出底下的鋼琴來。鋼琴并不是新的,而是一架明顯的二手舊鋼琴。以李韋德家的經濟狀況,自然沒有多余的錢去買什么鋼琴。

  眼前的這個二手舊鋼琴,還是在完美的完成一次任務后,恰逢過生日,塔林先生一高興所贈送的。只不過生日禮物,卻送一個二手舊鋼琴,不禁再次顯示出了塔林先生對下屬的摳門小氣。當李韋德再次看到這個鋼琴,心中不禁又閃現出了這種想法。

  拋開心中的想法,支起三角架,打開琴鍵蓋,李韋德坐在鋼琴面前,稍微舒展了一下雙手手指,試彈了幾個音后,便開始彈奏起鋼琴。

  琴聲如水,從李韋德指間流出的音樂,像一條歡淌的小溪流入心田,讓人完全陶醉在歡快與輕松之中。這是他為了讓李曉柔忘記憂傷,特意選的一首輕松歡快的曲子,看李曉柔陶醉其中露出微笑的樣子,看來是達到了效果。

  半個多小時幾首曲子彈奏下來,李韋德自己也沉浸在了音樂當中,之前因為回想童年帶來的一點煩悶,也隨之一掃而光,變得無比輕松自在。

  李韋德還是多年前在一個窮困的黑人鋼琴手那,學會彈奏鋼琴的,而后鋼琴也成為了他自娛自樂的工具之一。平時遇到比較煩悶的事情又有鋼琴的話,肯定就會像這樣彈奏幾曲,一般就能夠讓自己的心情愉快起來。

  當李韋德停下鋼琴彈奏,于音樂的沉醉中脫離出來后,感覺四周沒有了聲音,側臉一看才發現,李曉柔坐在自己身邊,頭依靠在自己的背肩上,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進入了夢鄉,嘴角還露出一絲微笑。

  李韋德不禁宛然,起身把李曉柔輕輕的抱回了她的臥室,放在床上蓋好被褥,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后離開臥室輕聲關上了房門……

  窗外的寒風刮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停了下來。可能由于空氣干燥又沒有形成對流,天氣并沒有像昨天天氣預報的那樣有下雪或下雨,反而是一個不錯的晴朗天氣,雖然還是有點冷。

  清晨天還沒怎么亮,李韋德便像往常那樣早早起來,出門繞著街區慢跑幾圈后,又在街心公園練了一會拳腳,然后去街頭一家中餐館里買了早點,走到公寓門口時,正好碰到送報紙的投遞員,拿過自己訂閱的幾份報紙回了家。這時李曉柔已經起床,待其洗漱完畢后,兄妹兩人便一同吃起早點。

  “對了哥,有個消息昨晚忘記告訴你了。”李曉柔喝了口牛奶,拿起一個湯包小嘴正準備咬去時,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抬頭對李韋德說,“學校已經批準我的跳級申請,下學期開始我就可以上中學五年級了哦!”

  “呃?你真的又要跳級?那能跟的上么?”正在一邊吃著早點,一邊微皺著眉頭翻看著幾份報紙,似乎對某些訊息感到不滿意的李韋德,聽到李曉柔的話后放下了報紙,舒展眉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李曉柔。

  不得已很早便放棄上學的李韋德,對待李曉柔的學業可是很重視的,立志不會讓李曉柔受一點委屈,要讓其得到最好的教育。而這些年來李曉柔也沒辜負他期望,學習勤奮刻苦并且頭腦聰明的她,在學校一直是老師們眼中的神童,其學習進度遠超出其他學生。

  這五年以來,李曉柔已經三次跳級,十三歲便已是中學四年級的學生。在上個月,李曉柔又對李韋德說她還準備再次跳級,當時李韋德也沒在意,沒想到現在從她口中聽到學校已經批準的消息。

  “當然能啦!就是現在的學程對我來說太慢了,所以才又跳級的,哥別對我沒信心嘛!”李曉柔很有自信的嬌嗔道。

  李韋德笑了笑解釋道:“我指的并不是你的學習進度,這個我相信你能跟的上,不然你也不會申請跳級了。我說的是學習環境,你在五年時間內多次跳級換了多次不同的環境,同學換了幾批,覺得能夠適應能夠相處好么?”

  原來李韋德擔心的是李曉柔頻繁更換環境,會讓她在人際關系方面比較弱,和同學之間會相處不好,養成孤僻自閉的性格。人際交往和性格對于一個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也不是只靠著知識就能夠成為人才的,光有智商沒有情商是肯定不行的。作為唯一的家人,李韋德當然要照顧到李曉柔的方方面面。

  “原來哥是擔心這個呀?放心好啦!這幾年雖然換了多次班級,但我和同學老師都相處的很好啦,我的朋友也并沒有減少反而在增多哦,而且我不是還參加了好幾個社團,還表現挺好的么?”李曉柔明白了李韋德所擔心的,笑著讓他放寬心。

  李韋德點點頭,卻又沉默了一會說道:“曉柔,哥知道你之所以這么拼命學習、多次跳級,為的是早點大學畢業出來和我一起分擔這個家庭的責任。可是你根本沒必要這么做的,照顧妹妹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況且你年紀還那么小……”

  “哥,我不小了!都已經十三歲的啦!當年你才十二歲不就獨自撐起這個家庭重任了么?”李韋德的話還沒說完,李曉柔便嬌嗔不依的打斷他的話語,并且還站了起來用手在頭的上方比了比,試圖努力證明自己的觀點,“你看我這兩年長的多快,現在都已經有一百五十八公分了哦!”

  李韋德不禁被一副小孩子氣模樣的李曉柔逗樂了:“好了好了,算哥錯了,我們家的曉柔已經是大姑娘了。”

  “本來就是嘛!啊……”李曉柔很滿意自己的勝利,不過眼光卻注意到了墻上的掛鐘,驚叫一聲后嗔怪道,“哥,看我們說了這么多話,再不快點吃早點的話,上學就要遲到啦!不跟你說了!”說著也不顧小淑女模樣,加快吃起早點來。

  李韋德笑著搖了搖頭,也沒再看報紙而是專心吃起早點。

  吃完早點,在把李曉柔送往學校上學后,李韋德向丹尼、喬爾、王瑞三人所住的公寓走去,準備和他們商討該怎么去處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啪!”李韋德把從家里帶來的今天早上的幾份報紙扔在桌子上,沖著丹尼三人指指桌上的報紙道,“你們看看今天的這些報紙吧!”

“說的什么?”正好坐在桌邊的喬爾,隨手拿起一份報紙。而一旁的丹尼和王瑞,也各自抓起一份報紙看起來  只見三人稍微翻看了一下報紙,隨即就各自微微一愣,然后互相之間急忙交換手中的報紙,以及把桌上剩余的兩份報紙都翻看了一遍。

  “侍t!怎么可能?”丹尼首先氣急敗壞的吼了出來。

  “怎么回事?”喬爾反復看著報紙,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不可能!怎么會是這樣?這些紐約警察他媽的都在說謊!統統都在睜眼說瞎話!”王瑞激動不已的大聲叫喊著,“事發當時我明明就在現場,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劇情情景,但是那么明擺著的動靜聲,讓我親耳聽到有什么分別?要不是我機靈加上運氣好,我現在就是被燒的尸骨不存了!這些紐約警察怎么能這樣對媒體對公眾亂說一通?”

  原來關于昨天晚上夜狼酒吧火災事件,今天大大小小的早報上果然有報道。像昨天晚上寒風刺骨,戶外人跡稀少,比往常安靜冷清多的情況下,發生像夜狼酒吧火災那么大的動靜,又死了二十六個人,競爭日益激烈什么稀奇古怪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要報道抄作一番的紐約乃至美國媒體,自然是不能放過。

  可是讓王瑞、丹尼、喬爾他們驚訝的是,今天各報紙上所采訪報道的,昨天午夜時分火災完全被撲滅并簡單的調查后,紐約警察的相關負責人所說的,這次夜狼酒吧火災事件已經被定性,是酒吧服務人員的失誤和酒吧的安全隱患,明火點燃酒精造成的意外火災,并非刑事謀殺案件。

  且不說一向反映遲鈍效率低下的紐約警察,能夠在事發的當晚便能偵破結案,是一件多么令人感到神奇的事情。光是不為人知從事發現場驚險逃離的王瑞口中就可以得知,事發當時夜狼酒吧是一個人也沒有,包括警察所說的酒吧服務人員都不在,大罵爭吵和槍聲王瑞是親耳聽到,火災現場所留下燒成黑炭的二十六具尸體,正好符合塔林先生等人的數目。

  李韋德等人相信,王瑞肯定不會說謊,也更不會是出現幻覺,那么紐約警察顯然是對媒體對公眾睜眼說瞎話!可是紐約警察相關部門為什么要說謊呢?

  “有三種可能!”站在窗口邊向外眺望的李韋德,轉過身來伸出三根手指。

  看見王瑞三人不解的望著自己,李韋德走到桌前拉出一把靠椅坐下,手指有節奏的輕輕敲打著桌面說道:“警察對媒體和公眾說謊,不外乎三種可能性。”

  “第一種可能的原因,是紐約警察為了盡快結案而撒謊。在他們的轄區內發生夜狼酒吧火災事件這樣的案件,對他們的壓力還是比較大的,有可能為了維護形象,而向媒體和公眾這么快做出結論。不過這種原因的可能性倒是不大,畢竟紐約黑幫眾多而猖獗,殺人放火的案件層出不窮,紐約警察早就沒有什么光輝形象了。”

  “第二種可能的原因,紐約警察已經知道夜狼酒吧火災事件的兇手是誰,但是對方勢力強大,足以讓警察部門被迫采取草草了結案件的行為來。比如照王瑞昨晚所訴說的,夜狼酒吧火災事件的最大嫌疑人卡斯特蘭諾,美國黑手黨甘比諾家族,就足以造成警察這種行為。因為警察即使知道了也無力去管,與其造成無法結案被媒體公眾指責,還不如去說謊。”

  “第三種可能的原因,就有點可怕了,那就是紐約警察也是知道了夜狼酒吧火災事件的兇手是誰,所不同的是,紐約警察也是參與者或者說協助者之一,有某種巨大利益或緣由,驅使他們幫助兇手掩蓋事實真相。”

  “這第三種原因中還要分兩種可能,一是紐約警察部門的領導或上司收受賄賂,這個可能性倒是不大,畢竟這個事件動靜這么大也不好隱瞞;二就是紐約警察或者更高的政府部門,將要采取某種大的行動,為了不破壞行動而放棄這次案件,或者說這次事件反而是他們間接促使或樂意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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