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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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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元日,上善軒,驚鴻客。

  經過夜白的提醒我這才恍然,想通后不由得又有一絲愧疚。

  我居然忘記了如此重要的事情。

  我們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情其實早已注定,只不過我被他口中之前那些復雜的消息沖昏了頭腦,才讓我一時將其忽略。

  檐上三寸雪,人間驚鴻客。

  雖然并未與驚鴻有過太多接觸,但是我到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凌軒第一次帶我們見到她時的場景。

  那時我便曾有過恍惚,沒想到在世間竟然真的有如此妖媚的女子。

  無論是身材樣貌,還是聲音動作,驚鴻都絕對稱得上是媚骨天成,她看似隨意的一個動作,都足以挑起男人內心處最原始的沖動,若是將她放到古代,只怕又是一個足以禍國殃民的妖孽之女。

  不過,驚鴻雖然嬌媚入骨,但是周身卻并無半分風塵之氣,除了面對凌軒時會不自覺的露出巧笑嫣然的表情之外,在面對其他的任何人時,她的表情都如同亙古不變的冰霜一般,讓人感到距離。

  明明周身媚骨天生,但是卻搭配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驚鴻就是這樣一個復雜而又矛盾的人。

  雖然凌軒從并未對我們仔細說過,但是我們都清楚的知道,他與驚鴻的關系并不一般。

  對于他們二人的關系,一直都是眾人所好奇的問題之一,不過出于尊重我們沒有過多詢問,只是從零散的細節中大致猜出,這二人之間曾經或許有著極深的感情。

  在之前我們便已經從弈和口中知曉,那幕后之人在擾亂幽冥之后居然又想要插手弱水,在中元之日他便會對弱水伸出黑手,他所選擇的第一個目標正是弱水在西安中的分部,上善軒。

  而那上善軒的負責之人,正是驚鴻。

  就算沒有凌軒的關系,驚鴻也算是我們的朋友,我們自然不可能對朋友即將承受的危險視若無睹。

  更何況他們二人的關系如此復雜,以我對凌軒的了解,他必然不可能置身事外。

  所以我們并不用過多思考以后的事情,當務之急是要處理驚鴻的事情。

  由于我們剛剛離開萬象神宮,所有人都不清楚我們的具體位置,既然這樣,那我們大可以趁著楚江王等人沒有發現我們的蹤跡之前悄悄趕到西安,在關鍵時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看著我恍然并且愧疚的表情,夜白知道我已經清楚了接下來該做的事情,淡淡一笑之后灑脫的開口說道。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夜白先走一步,等到時機合適之時,必將前來與大家同行,前路崎嶇,還望珍重。”

  說完,不等我們做出回應,他便轉身離開,沒有一絲猶豫。

  我看著離開的夜白,其實還有很多的話想說,但是一時之間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默默看著他的背影,在心中祝他一路成功。

  很快,夜白的背影便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之中,我與弈和本來還有很多的疑問想要詢問春亭,但是畢竟天快亮了,所以我們三人并沒有說什么,而是選擇先行離開,回到謝邪的祖宅之中,待到休息過后再做打算。

  第二天,陽光明媚。

  昨夜回到謝家的祖宅之時已經是天光微亮,春亭本來想要說些什么,不過看著我們疲憊的樣子終究沒有說出口,而是告訴我們各自回去休息,醒了再做打算。

  我從沉睡中醒來看著鏡中的自己,過于短暫的睡眠讓我看起來明顯有些疲倦,不過回想起昨夜的經過,心中不禁感嘆萬千。

  夜白與春亭,居然就是唐時的李靖與袁天罡。

  唐玄宗之所以前期英明果斷,后期縱情享樂,原來是因為換了一個人。

  那導致了唐朝走向滅亡的安史之亂,居然是弱水在暗中謀劃。

  雖然睡眠極其不足,但是卻意外得知了這些唐時的秘辛之事,也算是不虛此行。

  就在我沉思之時,從房間的門口處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聽到敲門聲,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氣無力的問道。

  “誰啊?”

  一道沉穩而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春亭。”

  雖然甚至疲倦,但是聽到春亭前來我還是打起精神為其開門,在他進來之后我關好了房門,靠在床上對他問道。

  “怎么了春亭,前來找我有什么事情。”

  春亭看著我無精打采的樣子,笑了笑說道。

  “我剛才弈和處過來,他的狀態看起來和你沒什么差別。”

  春亭與弈和的關系一直頗為復雜,聽到他居然剛剛從弈和處過來,我不禁好奇的問道。

  “稀奇,你居然回去單獨找他,什么事情?”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只不過是一些關于我的問題,我來找你也是因為此事。”

  春亭對我的好奇視若無睹,說起了前來找我的原因。

  “雖然昨夜我成功的取回了記憶,但是由于目前修為不足,所以取回的記憶并不完整,在我的腦海中,依舊有許多的空白之處。”

  “而且,由于我們處境的復雜性,所以此事就不要告知太多人了,你們二人自己知道便好。”

  說到這里,春亭忽然自嘲的一笑,語氣變的有些低落。

  “韓川,你或許理解不了這種感覺,活了這么久,有一天忽然有人告訴你,你其實并不是你,而是另外一個人,無論這個人是什么身份,自己終究無法輕易適應。”

  “雖然傳說中李靖東征西討,戰功無數,但是我現在對于他完全并沒有太多認同感,以后還是叫我春亭,別叫錯了。”

  聽到春亭所說,我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清楚,不過心中卻有些復雜。

  實際上,對于春亭口中的這種感覺我早已能夠理解,而讓我得以理解之人正是眼前的春亭。

  從我們第一次相見之時,他就篤定的認為我便是那個所謂的天命之子,宿命之人,后來甚至說我是什么鬼谷轉世,關山魁首。

  明明是一件極為詭異的事情,可偏偏所有人都沒有過懷疑,甚至有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會有些恍惚。

  我,到底還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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