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沒淡漠開口道：“說！”
那副將繼續開口道：“我等七百七十三名第五境以上，其中還有七名第五境巔峰，甚至還有先鋒大將軍您這樣的超越了第五境巔峰的存在，為何……要跟那個第四境的山海界生靈談判？談判也就算了，為何還要如此受辱的被逼退到鴻蒙宇宙的西北邊界等候？”
“我淵族的榮耀何在？我淵族的尊嚴何在？”
戮沒嚴肅著開口道：“你們……難道一直在憤怒，一直不曾感受那個山海界第四境生靈的實力嗎？”
“超過七千億元的本源能量，即便是我，也只有一千億元的本源能量而已……”
“在我們淵蒙宇宙，除了皇淵墨淵太淵，淵族再也找不到能在本源能量之上強過他的存在了……還有……那法相之手上的紋路力量……那是連玄鴉都瞬間死去的力量……”
“山海界的渾水，玄鴉的謀劃……我不想參與了，我也會勸諫皇淵放棄對山海界以及玄鴉謀劃的一切計劃！”
“可……”
“沒什么可不可的，加速行軍，去真正的鴻蒙宇宙西北邊界等著，不出意外，那家伙的法相會增長到整個鴻蒙宇宙那么大！”
“不……這不可能把？”
戮沒不再多言，而是陡然腳下加速，陡然間切換進入概念的層面之中，從而展現出了幾乎千倍光速的速度出來……
其余淵族無奈，也只能是緊緊地跟隨著戮沒遠去。
浩瀚星云小，茫茫宇宙渺！
這就是在法天象地展開至大無外的進程之時，秦歌感受到的眼界的變化。
以往，仔細想來，人相對于地球來說，只不過是一粒微塵一樣的存在，而地球相對于太陽來說，也同樣如同微塵，太陽在太陽系本身的星域之中，也僅僅只占據了不到一億分之一的空間，而太陽系放之于銀河系中，更是微秒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而銀河系這個太的中心旋轉星河，卻只是鴻蒙宇宙中億萬星河之一……而后，再反過來一對比，直接省去掉中間的層層疊疊的對比之后……人類對于整個鴻蒙宇宙來說，到底算得上是什么呢？
人類是鴻蒙宇宙之中的微塵的微塵的微塵的微塵…………那是一種抬升到宇宙的層面，不，僅僅只是提升到銀河系的層面，就可以徹底將人類當做不存在的東西一樣了，是比之細菌之于人，還要微小到毫無意義的東西……
這樣的觀念，曾經在西方現代科學的研究中持續了很久，也曾隨著民智的提升，而令許許多多的人們迷茫了許久……抬頭朝著星空看去，看到的是遙遠的夢想，卻也看到了無窮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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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自身不過什么都算不上的恐懼，甚至于自身究竟存在都可能完全不存在的恐懼……
但此刻，隨著法天象地的展開，隨著秦歌成就第四境至人境，他便發現，曾經看起來無比巨大的星河宇宙，在第四境的眼前，也不過如此，也不過是須臾間便可以來來去去的方寸之間而已。
說到底，不是人類對于宇宙來說是沒有任何意義，甚至可以被直接忽略掉其存在的……
而是，被斷絕了進化可能的人類，被斷去了傳承的人類，被神祗奴役了太久太久的人類，失去了正視這個世界的能力而已。
只需要重新找到正確的進化的路線，第一境便可在地球也就是華章山地界之內成為自在者，而第二境便可于太陽域之內成為自在者，第三境則能夠在銀河系星河之類成為自在者……第四境就已經可以將整個鴻蒙宇宙看做是一個城市一樣了……
而第五境，或許便可以更近一步，將宇宙當做一間院子，而第五境絕巔……則是創造了宇宙的存在！
進化……或者說修煉……
秦歌感受著整個星空星河的靜謐，聆聽著宇宙星河自身發出的天籟，他的法相軀體也飛速的朝著宇宙的鏡頭擴張，雙眼則平靜無波的看著遠處的星河迅速拉近，看著那本應該很大，但實際上卻還不到自身一個法相指頭大小的巨大恒星和行星拉近又遠去……
時間急速的流逝著。
宇宙的邊緣……嗎？
轉換法相軀體的方向，秦歌的法相之眼出現在了鴻蒙宇宙西北邊界處，在那里，有著一顆小小的隕石存在著。
那隕石被固定在那里，隕石之上則赫然站立著淵族的戮沒先鋒等淵族之人。
從隕石繼續朝著西北方向看去，如果是以肉眼去看的話，會依然看到遼闊的星空，依然看到在那無窮無盡的星河與燦爛至極的繁多星辰……
但，以法相之眼看過去，便能夠看到一片明顯的空間波折，這里就是鴻蒙宇宙西北方向的邊界所在。
而這樣的宇宙邊界處的空間波折，似乎是運用了姜雯的空間能力之中的映射或者說折鏡或者說月映萬川的一種方式運用。
而在這種方式運用之下，這空間邊界的位置，這鴻蒙宇宙邊界繼續向外的區域，便被投影或者折射了鴻蒙宇宙內的其他星河景象出來，從而形成了在凡胎肉眼之中，怎么都看不到盡頭的那一片無窮璀璨的遙遠無極的星河……
同時，秦歌的眼中泛起一抹藍色的光華，他直接開啟了法眼。
如今，經過法天象地的整個突破過程之后，他的時間率在生物能量之中的占比，已經抵達了百分之二十七的高度了。
法眼開啟的情況下，他看到了率的層面的一根根的構成了宇宙世界的基礎線條，這些線條相互交錯著，有許多交點出現……線條就是那四萬八千率，而交點則是淵族修行的四萬八千概念！
他也同樣看到了宇宙邊界之外的景象……那是茫茫然的如同深海一樣的虛空，能看到一種恐怖至極的波紋在宇宙之外肆虐著……
也是同時，
淵族的七百多第五境存在，是真的全都震驚了。
他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山海界第四境生靈的法相，剛剛還有淵族戰士質疑，區區第四境的生靈，就算是展開法天象地，能達到一個正式宇宙的空間極限嗎？
不可能的！
可現在……僅僅過去了沒多久，這個第四境山海界生靈的法相就充斥了整個鴻蒙宇宙的樣子，就出現在了這鴻蒙宇宙的西北方向的邊界之上！
戮沒靜默的看著，而后開口道：“請閣下信守承諾，十年以后，此地相見，必然令閣下滿意！但也請閣下能令我淵族滿意！”
秦歌微微收回看向宇宙之外那浩瀚危險的目光，而后轉頭看向戮沒，微微點了點頭：“這是自然！”
話音落下，秦歌也不再停留，而是再度調轉法相，他在很短的時間內，看遍了宇宙四個傾斜方向的各自的東南西北東北東南西南西北八個方向……換句話說，他看遍了三十二個方向的鴻蒙宇宙的邊界所在……
而后，那膨脹到仿佛真的完全充斥了整個鴻蒙宇宙的法相，瞬息間陡然收縮回去，以地球為核心，迅速收縮回去……
生長出來的時候，耗費了至少一個月的時間，收縮回去的時候，更是耗費了兩個月的時間……
因為生長出來的時候，是極致的吞噬，是自主的吸收外界空間星河之中的游離能量。
可收縮回去的時候，卻要在穩定這些所有能量的同時，進行一種壓縮……
就好像一杯水燒到沸騰之后，蒸汽迅速升騰起來，可在蒸汽沸騰的過程中，這些蒸汽吸收了空氣中更多的水汽。而后，再次壓縮回一個杯子的時候，水量必然增加了。
可為了保證增加的水不滿溢出來，而是繼續能被杯子裝下，也不會損壞杯子，便只能是放慢進度的認真仔細的去壓縮了……
兩個月后，
那濃厚至極的，遍布了整個鴻蒙宇宙的巨大的能量波動，才終于消失，才終于回歸到了一個核心點之上。
秦歌靜靜的感受著這一切的改變，他的氣質氣場似乎也再度出現了不小的變化。
姜雯和王颯颯還有張逸南、張釗、胡浮沉、李長風等人都是在旁邊靜靜的等候著，每個人的眼中都是真切的關心和擔憂，以及一種隱約的期待。
又過了大約五分鐘，秦歌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西特樂真的是為山九仞、功虧一簣了！
他真的是可惜了！
不說第一次，就是第二次西特樂以鐵九字圣降之時，也真的是功虧一簣，如果……當時不是突然有著太淵出現斬殺了西特樂……等到西特樂的法天象地過程完美結束的話……秦歌必死無疑，是真正的不會有絲毫的翻盤可能，也無法有絲毫的反抗能力的！
因為……至小無內，至大無外，法天象地，逍遙無待……這一個突破到第四境至人境界的過程之中，所能獲得的好處，實在是超乎想象！
就以秦歌此刻來說……在經歷了這至小無內、至大無外，法天象地，逍遙無待的突破程序和過程之后，他的收獲就遠遠的超乎了他自己的想象。
本來，他以為這所謂的至小無內，至大無外，法天象地，逍遙無待是一個渡劫的過程，就如同以前的修道文明和亙古以前的上古修真之道一般，在突破某個關鍵境界的時候，都有渡劫這個需求，再聯系上當初西特樂進入第四境的時候，便直接遇到了太淵來看……
渡劫的可能性很大。
但實際上，這卻并不是渡劫，或許也可以說是渡劫。
只不過，渡劫的成分沒有那么多，而渡劫之后獲取的機緣和好處卻是翻倍了。
說它是渡劫，大概是渡的人劫，西特樂是遇到了太淵出手，而秦歌則是連續碰到了神庭神祗五百多第五境和淵族七百多第五境……若是秦歌沒有人類氣運和各種多余手段，恐怕也會如同西特樂一般在進入至人境的時候就身死道消了。
但他算是渡過了。
而在渡過之后，將法相收回身軀穩固之后，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十六個字的過程代表著的到底是怎樣滔天的機緣！
他現在甚至有些后悔沒有繼續調用圖坦卡蒙之心的時間將法相朝著鴻蒙宇宙之外擴散，他也后悔，他沒有去到山海界之中進行這一步……
因為，他此刻的生物能量承載上限，達到了八千九百七十二億年之多！
這是不可想象的高度！
但也是可以推算的數字，這是他之前自身的生物能量承載上限，加上了后邊增長法相的時候以及戰斗的時候調動的圖坦卡蒙之心積累的生物能量和時間的總數！
秦歌沉思起來，在他看來，大約就是一開始的至小無內，將自身的最為微觀層次的結構開發出來，進行一種穩定狀態的修改，然后便是至大無外的吸收天地星空宇宙之間的能量和率的部分自然波動，對自身的能量和率進行量和質的雙重改變。
再然后，在法天象地逍遙無待的過程結束了之后，便會在壓縮那龐大無比的生物能量的時候，去將生物能量壓縮進入自身的身體之中的微觀層次之中，如此一來，便可以做到將因為吸收了很多天地能量的龐大法相匯聚的一切生物能量，全部轉化為自身切實的能量，從而提高自身的能量承載上限。
但單純以這樣的法天象地的過程來說的話，至人境界的生物能量承載上限的提升，也并不會有太多的提升。
這個提升，大多數情況下，是會被限制在大約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五十之間的增長幅度之間的。
但秦歌卻通過直接調動圖坦卡蒙之心的積蓄，將這個增長幅度達到了逆天級別的上萬倍的增長……直接從一千多萬年的生物能量承載上限，提升到了八千九百七十二億年的恐怖至極的生物能量承載上限……
思緒至此，秦歌的神色漸漸的變化起來。
圖坦卡蒙之心的作用，更多了一重！
或許，只要利用好圖坦卡蒙之心的話，就可以在以后，直接的做到讓蓬萊，讓人類的所有心靈能力者在突破到至人境界之后，都能去具備超越千億年的生物能量承載上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