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態了!
林奈低著頭走在前面。
他對生活產生了質疑。
“巴格瑪,你怎么了?不喜歡我這樣嗎?你喜歡什么樣子的,直接告訴我,我用圣光贊斗咒再養一張臉。”
喬跟著后面,有些著急的抓著林奈的衣角。
不依不饒的詢問著。
“難道你喜歡我真實的樣子,嗚嗚,真感動,不愧是我的天選。”
“不了,先這樣保持著!”
不管是為人還是為魔。
生活總是需要一些善意的謊言。
來維持基本的快樂。
只要有快樂。
管他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就當來招攬顧客也不錯。
“哦,好噠!咦,那個躺在地上的是什么?是可以吃的食物嗎?”
正在泥土地打鼾的劍魔,做夢都在發出陣陣的笑容。
“這是你的同僚,習性有些特殊,喜歡睡泥地,你可不許嘲笑他。以后多多向他學習,他是我最得力的員工。”
有一說一。
從地球到深淵。
要評心中優秀員工。
劍魔阿特克斯肯定排名第一。
哪怕現在手里只有兩個員工。
喬恍然的點了點頭:“了解,以后我也學著在棺材里放點泥土,爭取成為第二得力員工。”
林奈:??
我是要你學這個嗎?
如果不是在講冷笑話,我懷疑你是笨比魔。
“巴格瑪,你要去哪里?”
喬見林奈推開門往外走,連忙小跑著跟了上來,不再尋思怎么去弄泥巴,填充自己的源質礦土棺材床。
“買壇子!”
林奈倒不是舍不得靈魂,而是這種造型的報廢實驗壇并不好找。
門剛被推開。
林奈就僵住了。
他被包圍了。
黑壓壓的魔影齊刷刷的圍在他的門口。
這種感覺就像遇到了惡魔世界的斧頭幫堵門。
“巴格瑪,你怎么流汗了?外面這些都是我的同僚嗎?我們的勢力看起來還挺不賴的嘛!”
喬兒眼里透著激靈勁兒,心中不由得暗自得意。
她果然沒有選錯。
這個白白凈凈的角魔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大款。
一位頭戴尖頂巫師帽,身披暗黑斗篷,手持半月形魔法杖,胸口佩戴褪色的銀六芒星勛章的白胡子老頭,大概擠得太用力。
猛的一下脫離了大部隊,孤零零的戰前林奈面前。
不得已,只能顫顫巍巍的問出那句銀星學士們的心聲:
“尊貴的殿老板,請問在您這啟迪一次需要多少靈魂?”
啟迪?
林奈:??
我什么時候販賣這種高端概念了?
賣啟迪?
喬兒大眼睛里都開始冒小星星了,果然是個大手子。
啟迪都能販賣,簡直新奇至極。
我贊族最靚的女魃果然沒看走眼。
林奈強行穩住心神,默念眾生平等,用古井無波的眼神默默的掃過門前,那黑壓壓的一群。
銀色六角星出賣了他們銀星學士的身份。
排除不是來團戰的。
林奈心頭的沉重石頭立馬咽到了胃部。
再看看這些一雙雙在往日里充滿智慧的深邃眼睛之中。
在這一刻,統統占滿了求知的欲望。
還有一擲十年靈魂的果斷和決絕!
一如,那天晚上的龍血術士。
先賢誠不欺人,只要有300%以上的利潤,資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絞首的危險。
這句話在惡魔世界,當然是奉為圭臬的行事準則。
送上門的靈魂,豈有不賺的道理?
關鍵是這靈魂燙手,不好賺。
“殿老板,您要是覺得自由靈魂不夠,可以提別的要求,我都能滿足。”
白胡子巫師老頭小心翼翼的詢問。
來之前,他們從龍血術士威南諾瓦那里都打探清楚了。
殿老板不是一個能隨便用自由靈魂輕易滿足的惡魔。
首先對殿老板態度一定要好,否則會有一頭紅眼劍魔沖出來要亂砍亂殺。
“靈魂是次要的,機會只存給有準備的魔,并不是說給就能給。”
林奈沉吟了許久才說了句不明不白的話。
不拒絕,不承認,不否認。
具體意思全靠聽者自由發揮。
靈魂雖然好賺。
但燙手的話,就得包一層保護膜才能下手。
更不能自己騙自己,被利益熏心,失去了冷靜。
啟迪對銀星學士很重要,能幫助他們靈感迸發,突破眼前的研究困境。
不過這玩意和自己做的食物有什么必然關系?
不是每個魔都是龍血術士。
萬一成不了,天天一幫子巫妖巫師術士堵在門口,這生意還怎么做。
“這...”
白胡子巫師尷尬了,不怕惡魔不貪婪,就怕惡魔不要靈魂。
“喂,布倫茨,你別搞錯了!我可沒說殿老板這里有啟迪賣,這里只有烤串賣,還有吃辣大比,你們不要亂來。”
威南諾瓦龍行虎步的趕至現場。
他也是萬萬沒想到。
說好的是朋友想知道。
原來一個個都是和自己做朋友。
白胡子巫師看了眼容光煥發,精壯的龍血術士,蒼老深邃的眼里起了微瀾。
自私是惡魔的基礎品德。
當初龍血術士突破一星考核時,大吹特吹。
從殿老板這里受到啟迪才感悟到了源質花置換實驗的真諦。
現在卻又開始否認。
“威南諾瓦,你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加入銀星已經39年,再失敗,我就會剝除學士頭銜。
有任何機會我都得試試,請你不要阻攔我...以及我身后的諸位末位學士們。”
老巫師布倫茨語氣很“硬”。
來深淵幾十年了,也軟了幾十年。
在唯一的機會面前,他不想再退縮。
威南諾瓦翻了個白眼:
“老布倫茨,你今天是吃了爆炎藥劑嗎?我可沒有阻攔你們,我只是告訴你們,我是在殿老板的美食中受到啟迪的,而并不是直接用靈魂買的啟迪。
要知道,真理永遠藏在顯而易見的表象之中,如果你沒有那雙發現的真理的視野,就算把啟迪擺在你面前也沒用。”
布倫茨尷尬了,脖子縮了縮,心里有些發虛。
平時他是絕對不敢沖撞兇悍的龍血術士的,畢竟以他常年搞研究變得衰變無比的身體,可能連龍血術士一拳都抗不過去。
“抱歉,威南諾瓦,我也是怒氣燒壞了銀坩堝,沒帶腦子,你知道我真的很想突破,否則我就要被流放分配到戰線前沿工坊去當技術員,我不甘心。”
威南諾瓦不以為然的揮了揮手:“為了真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不要胡鬧了。”
林奈則遠遠的觀望,不喜不驚,置身事外,淡然看著諸位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