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阮曄小心翼翼的翻身，把臉緊緊的貼靠在地面上，慢慢的，悠長的舒緩著自己急促的呼吸。
“唉，太好了，這下子算是成了，三頭小崽子，嘿嘿，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暴露，那獅鷲之間若是有特殊的溝通方法怎么辦？”
阮曄還沒來得及高興，瞬間又開始思考起來。
“不行，我得趕快回山洞，要不然那群人，肯定會出亂子的。”
阮曄一邊說著，一邊把兩把手統別回腰間，腰腹一用力，挺直身子，開始不斷的在掩體中穿插。
步伐飄逸，身形鬼魅，速度極快。
“你們！哎呀！我怎么說你們好啊！這死崽子就算不要了，讓主公把我們罷了官，也不能把總督扔那啊！”
“就是就是！不行，我得去接應總督。”
“就是，怕什么？咱們都是混江湖的，靠的就是一個義字！”
果不其然，阮曄的擔心果然出現在了山洞里。
“不行！大家伙聽我說！”這時，平日里話就不多的副都督站了起來。
“總督平日待我們不薄，我們不能讓總督分心，我們要相信總督，天黑之前，總督肯定會回來的。
你們若是私自出行，一定會造成差漏，平白造成無畏的傷亡。”
副總督周鑫的話，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細細琢磨周鑫的話。
周鑫見此，嘆了口氣，坐下來，繼續說道：“我也知道兄弟們都是心系總督，但是我們不能添亂。”
“嗯！周都督說的是。”
“對，我們就在這里等，若是明天總督還沒回來，我們就……我們就去給總督收尸……”
眾人說的話亂七八糟的，本來只有燒柴聲的山洞里，變得如同市街一樣。
沒有人說什么，你是不是不想讓阮曄回來，自己好轉正的話。
首先，周鑫是阮曄的師兄，兩人的師傅都是同門，二人也算是從小都是一片山里長大的。
其二，周鑫善長槍、棍棒，所以親自謝絕了李蕁昆的總督好意，掛職副都督之職，總管殺伐之事。
周鑫對于阮曄的感情就跟對待自己的親弟弟一樣，阮曄對于周鑫的信任，那也是沒得說。
“這樣吧，我們干等也不是個方法，你們幾個，兩人一組，散出去，記住，前往不能發出聲音，不要距離山洞遠離二百米，去吧。”
“喏！”得令的十來人幾乎是飛出的山洞。
雖然不能超過二百米，但是能早二百米接應阮曄，他們也是高興的。
錦衣衛中的千戶、百戶，都是實力派，那都是江湖上成名的老手。
但是江湖江湖，人情世故不說，遇到頭鐵的，總是免不了打打殺殺。
說句心里話，誰特么原因過著沒有固定收入，有上頓沒下頓，連個能夠下榻的地方都沒有的日子？
說是過著無拘無束、自由自在，每日里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
但是說白了，不就是整日里刀劍上舔血，四處漂泊流浪，居無定所嗎？
而像他們這些除了個人勇武，卻又不適合軍伍的，有骨子武者傲氣的江湖客，也就是整日里打打殺殺了。
但是，一個人的出現，就改變了他們的生活。
那一日，一身紅袍的少年，拿著一紙文書，捧著一套青衣、一把刀，上面壓這一頂烏紗帽。
“你愿意加入錦衣衛，做些大事業嗎？”
慢慢的，少年身后的青衣者越來越多，手中管理的黃衣者也越來越多。
他們知道，他們有了一個港灣，這個是他們江湖客的家，這個家叫做錦衣衛……
“唉，也不知道揚州吳郡的那個案子現在破了沒有。”
一組派出來的千戶隱藏身影，藏在樹上，小聲交流起來。
“哦？吳郡出了什么事情啊？”
那人擺擺手：“嗨，別提了，亂世用重典，咱們這個官府，從主公到地方小吏，各個都嫉惡如仇，那作惡的人，無論是犯了什么事情，最輕的都是斷手斷腳。
有的采花賊，直接沒收作案工具，嘖嘖嘖，太慘了。”
“呸！那些采花賊就該沒收了作案工具，之后每日劃他們一刀，之后往上面撒鹽，再醫治他，怎么折磨人怎么來！
咦？不對，你還沒跟我說這吳郡出了什么事情呢。”
“嗨，你瞧我這嘴啊，說說就偏了。
是這樣，這年頭，還真有那不怕死的，居然有人劫道官府的信使，把交州、夷州、賓州、泰州、越州、南州等八個州的上報文書都給劫了！”
“臥槽，可以啊，這人是不是吃被門夾過的核桃了？劫那玩意干嘛啊？”
“不好說不好說，說不定是別的勢力的人潛入過來，竊取情報的。”
“幸好我們有加密，大的事情他們了解不到，了解到的，就能給他們嚇破膽。”
兩個人齊齊一頓，輕笑起來。
各地每月上報的文書里，都有糧倉、軍隊人數、預備役、民兵和稅收以及人口的情況。
這些數據，就算讓別人知道了也沒什么，最多嚇死他們。
“誒，光說我了，你們徐州，就一點事情都沒有？”
“切，徐州是什么地方啊？那可是天子……那可是州牧腳下，那些宵小也敢犯事？犯了他們了。”
“你說話以后注意點，別給咱們主公找麻煩。”
“嗨，這不是就咱們兩個嗎？”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細小的聲音傳入二人的耳朵。
兩個人同一時間閉上了嘴巴，不約而同的抽出手統，右手按在刀柄上。
而那移動的可疑方向，也沒有了動靜。
“丹陽丹陽，徐州丹陽。”
“瑯琊瑯琊，徐州瑯琊。”
“吳郡吳郡，揚州吳郡。”
“嗨！是總督啊！嚇死我了！”
兩邊對完口號，紛紛顯出身形。
這是千戶和指揮使，也就是總督、副都督之間的暗號。
因為千戶都是每郡一名，只要報出地名，就能知道是誰，也不怕被別人聽去真實身份。
至于小旗和百戶，百戶和千戶，小旗和千戶之間的暗號，則又是不同。
最慘的就是小旗了，暗號賊老長，先得報地名，說出自己是那位千戶手下，然后說縣名，證明是哪位百戶手下，或是千戶直屬。
最后最后，還要說出自己的街道。
嘖嘖嘖，總之，小旗最慘，心疼三秒。
“你這大老粗，小點聲會死啊。”
“我這不是看見總督平安無事，高興嘛！怎么？你不高興？”
“你這孫賊！看我不抽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