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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為之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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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殿中馬良被眾人環繞,好似眾星拱月一般,魏延這心里頭就有些不是滋味了,不由得重重咳了幾聲:

  “咳咳咳!”

  怎么說也是他魏延領兵作戰剿滅夷賊,渾身浴血不說,他可是連創傷都沒有來得及包扎,便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想要宣告這一次大勝的喜訊。

  結果呢,魏延跟劉禪走到殿里站了都有一會兒,卻還是沒有人發現他們倆,換了是誰心里恐怕都不會太舒服……

  也不知是喝酒喝的太多導致神智有些不清醒,還是有機會跟成都來的特使接觸,這心里頭說不出的高興。

  反正這些個豪強家主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滿面紅光酒氣彌漫,正是興致高昂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幾聲重重的咳嗽,這不是有人在故意搗亂嗎。

  于是,一自恃在越嶲郡當中還能排在前列的家主猛地站起身來,醉眼微醺好似都沒有睜開一般,沖著殿門方向便張嘴罵道:“那個不開眼的小廝,在上使面前犬吠出聲,豈不知是大大的失了禮數,還不速速跪至近前,讓老夫替你家府君好生管教一番!”

  這話說的,語氣著實是大出了天際,不知情的說不定還真以為這家主能耐不小呢,連郡守府上的下仆都能隨意的教訓。

  換做平常,這些家主一個個都是精明的很,哪像今日酒正酣時,根本就沒了往日的那些顧忌,均是放浪形骸起來,這言語之中自是沒了往日的局勢變得有些放肆。

  也是這段時間高勝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圍而不打最是攻心,城中這些人整日里擔驚受怕心神不寧。

  這好不容易等來了援軍,還知道了一個壞消息,他們原來的主公劉璋敗了,現在益州雖然也姓劉,但卻是劉玄德的劉,而非劉季玉之劉。

  帶著踹踹不安的心情,這些豪強家主沒有焦璜那般反應神速,卻也決定舍小保大,主動上前低下頭和來自成都的上使套近乎。

  而馬良來者不拒的樣子讓這些家主以為上使真的就好說話,心下放松之余,這酒未免就喝的有些太多了,以致說出方才那種狂妄之語……

  換做平常,焦璜自己的手下被他人這么罵,可能早就忍不住了。

  但今日不光是這些家主,連帶著焦璜自己也跟著喝大了,只是家主們喝多的緣由來自于馬良,而焦璜卻是因為魏延帶來的五千精卒,和劉禪那少主的身份……

  故而面對那家主醉酒之語,焦璜不僅沒有氣惱,反而只是嬉笑一聲不作絲毫理會。

  因為在他也覺得手下人這幾聲咳嗽不合時宜,今日恰逢喜事,被人越俎代庖也算不得什么,若不是被人搶了先,他其實都打算親自站起來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家伙壞人興致。

  然而也多虧了焦璜是腿麻,一時無法起身,要不然今日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本來就有些不爽,還被一個無名之輩指著鼻子罵,魏延當即臉色陰沉如墨,冷聲說道:“你說本將軍犬吠污耳?當真是大膽放肆!!!”

  話說一半,魏延猛地拔高語調,微瞇的雙眼登時睜大,左腿邁進右腳發力,在那醉鬼家主還未來的及回神之際,魏延本人便已經瞬間到了他的面前,兩者間距不過一拳之隔……

  眼見魏延渾身上下殺氣騰騰,劉禪無奈的摸了摸鼻子,趕緊事不關己的后退一步,免得自己身上這身雪白將袍染了污濁。

  “嗆!”

  刀刃劃過鞘口,也劃過了那家主的脖頸之間……

  連最后一聲都發不出來,甚至可能還在醉酒狀態茫然無知,那家主的腦袋便已經被魏延給一刀搬家。

  頭顱后滾落地翻了兩翻,前方正是焦璜等一群醉漢,其面上仍然是醉熏張狂之色,毫無半分首級分家的痛苦,也沒有一丁點錯愕慌張的神情,一切都好似在不知不覺間……

  脖子上切口圓潤,飛濺的鮮血勁足,劉禪感覺魏延這頭身分離術是越發精進了,以后做不得將軍恐怕也能混個溫飽,最起碼當得起天下一等的劊子手。

  “啊!”

  原來不止是女人會發出高分貝的刺耳尖叫,男人也一樣可以……

  原本滿面紅光的各位家主們,現在卻是縮著脖子一個個跟過冬鵪鶉一樣。

  面色霜白嘴唇發青,渾身上下都在打著擺子,手里滿樽的美酒此刻就好像活了一般,隨著手的搖擺而四處飛濺。

  死人大家都見過,斬首他們也知道,可這些家主何曾在這種情況下,如此近的距離接觸過斷頭之事。

  更遑論這可是在越嶲太守的府邸之上,死的人又是郡中有數的豪強家主,換了旁人可能早就嚇尿了……

  不過看這些家主現在的模樣,好像距離被嚇尿也不是很遠了,要不要再砍一個腦袋試試?

  劉禪不懷好意的想著,但他知道這也只能是在腦子里自己想想而已,魏延被人言語輕辱暴起殺人,那是有人該死。

  而劉禪若毫無緣由的殺人,那恐怕這些家主就不是繼續縮著害怕,而是會想盡一切辦法用盡所有手段來保住自己的性命了……

  列為家主縮著脖子一副嚇傻了的模樣,焦璜更是如此。

  甚至他見到人頭的第一反應是有敢在他府上行兇,差一點便要張口喊人緝拿兇徒了。

  只是當他看見魏延那兇煞一般的樣子后,焦璜硬生生將那幾個字給咽回到了肚子里面,死活都不敢再放出來。

  眾人皆驚唯馬良依舊,他仍然是那副笑瞇瞇與人和善的樣子,手中酒盞絲毫不為眼前血淋淋的頭顱動搖,穩穩當當的將美酒送入口中,還煞有其事的品了品,好像魏延暴起殺人這一幕,還不及他手中佳釀引人注意……

  一個冷眼旁觀幸災樂禍的少主劉禪,一個和熙笑面言語不多的上使馬良,最后一個則是手持利刃滿面殺氣的悍將魏延。

  焦璜此時此刻只覺得頭皮發麻一身冷汗,為自己能夠活著感到慶幸,也打心底里對面前這三位感到深深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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