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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十六字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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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淳恍然大悟,好毒的計!

  望著如流而去的商隊,以及如洪追去的羯騎,他一個踉蹌險些跌倒,指著司馬白狠狠罵道:“你竟不怕折壽!”

  司馬白還是沒搭腔,見曹小哭身形似有些晃顫,只當她也是氣的,終于嘆道:

  “你也要罵我?咱們這條路也未必就能逃出去,能活命的路就這幾條,我雖沒說破,但也已經擺在了明面上,機會各人都看在眼里,能行商的沒有傻瓜,談不上誰利用誰的。”

  “師傅收了拜師禮都還有藏私不授的,我男人一文錢都沒拿,做到這樣夠地道的了!”賀蘭千允握緊了男人的手,質問曹小哭,“你該不是要分出個對錯再逃命吧?”

  “孤從未遇到這等險境,第一次感到溺水之人的無措,既從白王那里求來一根稻草,又豈能不抓緊呢......”

  千允見她朝前傾倒,連忙一把攙住,立時叫道:“你又起燒了?!”

  果然,曹小哭面色潮紅,她原本就沒好利索,先前隨司馬白一番安置勞頓,又起燒了。

  “郡主,還能跑動么?”張淳皺緊了眉頭,暗道這燒起的真是要命了!

  他自家情況自家知曉,被帝江子偷襲在先,又與其纏斗一番,后又抵抗了一陣羯騎,雖經短暫調理,憑蝸角觸蠻驅動昆吾殺敵之余,卻再難有余力護好曹小哭。

  曹小哭咬牙點了點頭,顯然是在硬撐的。

  “你背著她。”千允朝司馬白胳膊掐了一把。

  “什么?”司馬白只當自己聽錯了。

  千允反問道:“背不動?”

  “那倒不是。”司馬白打量了一眼嬌小瘦弱的曹小哭,縱然不會蝸角觸蠻神技,憑他的體格,背著曹小哭跑個十里地也只多喘幾口粗氣而已,揮刀都不耽擱!

  “可你不恨她?”

  “可你不恨孤?”

  司馬白和曹小哭異口同聲問道。

  “我娘是死在羯人手中,恨她做甚?我只怨她算計我男人,但姐妹一場,雖只兩日,總不能見死不救,”千允又掐了司馬白一把,“她這么美,你背著她,也算便宜了。”

  說話的功夫,已有一隊羯騎沖到了館驛門前,見廳內有人,一邊策馬沖進門套,一邊張弓搭箭便要射。

  帝江子一個飛身迎上前去,掌力所至,不留活口,轉眼斃命十騎,而余者尚未反應過來,也被張淳和司馬白聯手收拾掉了。

  這一隊精悍羯騎二十余人,只一個回合便死了個干凈,連糾纏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更不論聯絡報信了。

  帝江子老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喜色,這個法子行的通!

  憑他一人之力或能收拾掉這一隊羯騎,兩隊也不在話下,可萬一露掉一人,引來援軍,一旦被糾纏住,被十隊二十隊的人圍住,后果顯而易見,千軍萬馬之中怎容江湖英雄逞強?

  但以三人之力,便極大程度降低了被糾纏住的風險,只要不被大隊人馬圍困,必能沖出關去!

  他人老江湖老,接著便要脫羯人的衣服,看來是要喬裝打扮能混則混,顯然這個法子早在他思慮中了。

  “掌教不可!”卻是被司馬白攔住。

  “有何不可?這豈不更容易脫困?兵荒馬亂的,羯人能注意到咱們?”張淳起了同樣的心思,也詫異道。

  司馬白解釋道:“二位沒經歷軍伍,不知不怪,羯狗軍令森嚴,咱們別說走錯了方向,便是踩錯了鼓號,立時便能被識破,反而招來大隊人馬的圍逼,咱們非但不能喬裝,連馬都不能騎!”

  帝江子質問道:“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就沒人來攔了?”

  司馬白呵呵回道:“我有十六個字,憑此脫困,雖不能避敵耳目,卻能免招大隊圍逼。”

  “哪十六個字?”

  四人同時問道。

  “郡主你自己抱緊我脖子!”司馬白背起曹小哭,一手拉著千允,一手掄起御衡白,頭也不回的沖廳外闖去,只撂下一句話,

  “以亂為掩,憑墟暗斗,示之以弱,蠶食蛙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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