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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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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兄弟,神教之首觸手可及,你看這是多好的機緣,老夫都羨慕你呢!”

  “你這餅未免也太大了,我可不敢癡心妄想,”司馬白抻了抻腰,指著曹小哭說道,

  “掌教若不急著要她性命,把她借我用用可否?我先讓外面消停下來。”

  屋內頃刻間分出了勝負,然而外面卻不知情,天師教一眾精銳劍客仍在苦苦抵擋賀蘭甲兵。

  “這倒是,亂糟糟的,先把外面擺平了,咱們再商議不遲。”

  帝江子稍一沉吟,隨手便將曹小哭扔給了司馬白,只要張淳引頸待戮,其余人根本不在他眼中。

  而以女人要挾約束院內的天師教諸人,這卻不是一教之首折節去做的事,帝江子倒也樂的讓司馬白跑腿。

  司馬白二話不說,御衡白抵著曹小哭脖子就推出了門外,一聲大喝:“都住手!”

  院內天師教諸人這一驚非同小可,誰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狀況,只得停下手來。

  而賀蘭部的吃驚,自然是驚喜了,只見甲士后方奔出一個女人,沖司馬白直撲上來,

  “郎君,你可無恙?”

  司馬白望著賀蘭千允,會心一笑,這妮子,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她牽扯進來,果然都當做了耳旁風,一個不巧便得做了昆吾劍下鬼。

  可陰差陽錯,若非這一鬧,也未必惹出帝江子這一尊大神。

  然而帝江子雖然和顏悅色,可司馬白打心底里寧可與曹小哭和張淳做點吃虧買賣,也絕不敢跟一個巫教掌教隨便勾搭。

  張淳是念及晉氏情份一直手下留情,曹小哭或是因為相惜友誼而懷柔,帝江子有什么好顧忌的呢?

  他還沒自負到可以與堂堂巫教謀皮!

  司馬白十分肯定,身懷三皇內文和蝸角觸蠻的自己,必然要被帝江子啃的骨頭渣都不剩!

  峰回路轉是懸崖,柳暗花明遇黑店,司馬白沖女人那會心一笑,究竟有多苦,只有他自己清楚。

  “看好這毒婦!”司馬白將曹小哭推給了千允。

  帝江子對這舉動不置可否,他孤身一人前來,本就有很多不便,素來對神教虔誠的賀蘭部,拿來打下手最合適不過。

  千允卻是一怔,明顯感覺男人有些怪異,她知道,男人一直敬重陳留郡主,哪怕被算計,也依然體諒郡主的難處,是絕不會這樣辱罵曹小哭的。

  她匆匆朝屋內一瞥,便見屋內站著一個老人,這人她見過并且識得,巫教大祠祭官之下第一人,掌教帝江子,父親曾以一萬頭羊的祭禮,請來給她祈過福的。

  當然,千允也知道,這帝江子正是他口中假教的死對頭。

  而他的死對頭假教大祭酒張淳,正斜靠墻邊,看來受傷不輕。

  出意外了!

  數個念頭在千允胸中盤亙,她品味了男人所說的看好,是看好,而不是押好或者其他,模棱兩可的話術。

  她點了點頭,自己只管照男人的話做便可。

  賀蘭部的甲士一擁而上,將千允和曹小哭裹進了中間。

  天師教諸人尚不知屋內發生的事,哪里肯輕易就范,齊齊朝屋門壓近,領頭的蕭關大供奉便沖屋中呼喚:

  “大祭酒何在!”

  “請大祭酒示下!”

  司馬白轉身回屋,一刀架在了張淳脖子上,沖帝江子笑道:“咱們只是不想太聒噪,若要省去麻煩,還需借這奸道一用。”

  帝江子也笑道:“真要把外面的假狗殺干凈,也只需須臾功夫而已。”

  司馬白諂笑回道:“那卻得勞煩掌教親自動手,我可沒這本事。”

  帝江子為之莞爾,連連擺手:“老夫可沒這功夫,小兄弟速去遣散了他們,咱倆好談正事。”

  “自然,晚輩也真有興趣問問一教之首的分量呢!”

  司馬白繼而呵斥張淳:“起來!還沒死吧?”

  他又轉頭謹慎的問帝江子:“這奸道不會還有余力傷人吧?”

  “那你可要當心點啊,”帝江子深沉一笑,“這小天師雖然自詡名士,但難講不會為了保命而裝慫賣慘,呵呵,不過你既能和他纏斗千余合,他縱有余力傷人,卻是難傷你的。況且有老夫在,他還能翻出什么浪花?”

  “那就是裝的嘍?總不至于讓爺爺扶你吧!”

  司馬白一邊大罵著,一邊將御衡白收回鞘中,饒有興致的拾起地上的兩柄昆吾巨劍,蝸角觸蠻秘技施于兩手,將勁力催發至最細微處,以小搏大,以撬板掀石的巧力,驅動起了昆吾,兩手同時抖了個劍花。

  “喲,還挺沉!”他沖帝江子呵呵笑道。

  帝江子卻倒吸冷氣,好一個蝸角觸蠻!同時幾近喜形于色,他不認為能從張淳嘴里撬出蝸角觸蠻,但這個輕佻的后生,他有一千種方法讓其乖乖聽話!

  “哈哈,你不是最愛用這大玩意嚇唬人嗎?”

  司馬白朝張淳臉上啐了一口,巨劍揮舞,貼著他耳邊擦過,劈飛的碎墻磚在張淳臉上劃出道道血痕,塵土蓋了一臉,狼狽至極。

  “大祭酒!”

  “住手!”

  “狗賊,休要傷人!”

  逼到門口的天師教眾人見此情景,無不睚眥俱裂,眼瞅便要上前拼命。

  就連帝江子也不禁皺眉,暗罵一句,好一個得勢不饒人的小人!

  “起來!要我切了你耳朵么?!”

  司馬白又是一聲斥罵,巨劍再次斬下,貼著張淳雙耳擦過。

  “某瞎了眼,真沒料到你竟是這副嘴臉!”

  張淳緩緩起身,在司馬白的劍鋒下走向門口,他此生還未受過如此大辱,望著門口教眾,羞憤讓他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心里已打定了玉石俱焚的主意。

  “攔住老不死的!”

  只聽一聲大喝,張淳身后一陣巨力推來,便飄進了賀蘭甲士陣中,是司馬白以蝸角觸蠻之力,送他飄了過去。

  “小畜生!”

  帝江子眼見徒生變故,哪里還不曉得司馬白反了水,雖然不懂他為何要幫助先前的敵人,但帝江子怎容他欺弄?

  一個閃身便逼上前去,怎料司馬白也早有準備,推開張淳的同時,昆吾巨劍揮出漫天劍影反向斬去。

  畢竟是昆吾,門前又狹隘,帝江子被逼的只能暫時退了回去,待要再上前擊破劍影,只聽哐哐哐幾個怪異聲響,接著嘩啦一聲,整個屋子轟然倒塌!

  原來司馬白先前假借侮辱張淳,利用昆吾砍墻的機會,以蝸角觸蠻將劍力傳布四墻,最后反手一斬,徹底摧毀了墻基,房屋自然倒塌,將帝江子埋了起來。

  但以帝江子之能,這也僅僅讓其狼狽一下,如何能困他傷他?

  可這一瞬的阻延便是司馬白唯一的機會,他已然拉起千允朝外奔去!

  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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