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這個人,運氣好遇到,還能活捉的話,商會給的報酬,比這次還要多。”
見江炎看的認真,尹仲念頭一起,抱著廣撒網撈魚的心思,提醒了下蔣云峰--這位背叛者的“重要性”。
當然,他并不認為對方能夠完成這個任務,不是因為實力,畢竟,見過江炎出手,一位受了重傷的符境,這位年輕的金丹武者還是能對付的。
而是蔣云峰很可能隱藏起來,甚至遠離南炎城。
“他為何要冒險?”江炎合上卷軸,問起最關心的那方面。
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緣由,能夠讓一位符境武者,冒著失去一切的代價做出選擇。
“誰知道呢。”
尹仲似乎已經猜到江炎會問這個,輕輕搖了搖頭,聲音變得低沉:
“商會對符境武者的限制并不大,月俸也不少,別的方面能滿足也滿足,基本沒什么虧待的地方。
“而且,蔣云峰在商會待的時間并不斷,差不多有十八九年了,平時也沒顯出什么異常,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說到這里,尹仲聲音漸低漸群,直至徹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明顯壓抑的嘆息。
這般表現,看來堂主與那位背叛者認識,甚至平時關系還不錯啊……江炎念頭轉動,隨即打破沉默,進一步追問:
“那他背棄商會,最大的可能是什么?”
說完這句,不等尹仲回應,他補充道:
“堂主,您個人認為是哪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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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尹仲低聲咀嚼了下這個詞語,隨后上下打量了江炎幾息,知道對方從自己的話語中,已經捕捉到了某些情緒,肯定了某些事情。
他沒反駁這些,坦白說道:
“我和那位并不算親近,但好歹認識了許多年,對他也算了解。”
頓了下,他繼續說道:
“蔣云峰是位純粹的武者。
“和別的符境武者不一樣,他并沒因為實力、壽命、權勢的增加,就沉迷享受,而是一如既往的對武道虔誠。
“除了必要的任務,蔣云峰近乎把所有時間、資源都用在了修煉上,以期更近一步,晉升符境。”
聽著對方講述深入,江炎對蔣云峰有了更多認知,腦海霍然升騰起某個形象:
一個虔誠武道、時刻苦煉的老者。
這個時候,尹仲的話也到了尾聲,他話語充滿同情:
“可惜,到了符境這個位階,資源、資質、勤奮雖然依舊重要,卻已不再是真正決定武者是否能順利晉升的根本,機緣才是。
“沒有機緣,苦煉幾十年,也破不開那道瓶頸。
“所以……”
他望了江炎一眼:
“我個人判斷,能讓蔣云峰背叛商會,肯定是某個勢力誘惑了他。
“而那個誘惑、那個許諾,應該也和突破境界有關。”
“這也信?”江炎眸子不由瞇起。
一個能讓符境武者突破的機緣,蔣云峰就算把白鶴商會賣的底掉,估計也拿不到,他居然會信,會做出背叛商會的事。
“這只是個猜測。”
尹仲先是強調一句,接著抿了抿嘴角,以嘆息般的口吻說道:
“你還年輕,武道還在精進,沒法理解長達五年、十年困在一個境界大那種痛苦,那種絕望。”
當然理解不了啦,什么武學瓶頸,在修改器面前,都不是問題……江炎適時在心底補充一句。
最后,尹仲做總結道:
“無論如何,既然背叛了商會,無論是何理由,都不值得同情,都是敵人、對手,最近要是遇到,一定要捉回來。”
江炎聞言,微微頷首,表示回應。
銀柳街。
一處普通的房屋大門打開,一位身材魁梧、左手帶著黑皮手套、腰間鼓脹的男子急匆匆走進來。
濃郁血腥的味道鋪面而至,聞之欲嘔,魁梧男子卻放佛沒受影響。
他快速合上房門,眉眼透出絲縷焦急,邊朝著內屋方向走著,邊低聲喝道:
“云叔,是我。”
“藥買來了,按你的吩咐,在英雄閣黑市買的,沒走正常渠道。”
說完這句,他又走幾步,來到門簾跟前停了下來,沒有立刻進入,而是選擇等待。
過了一會兒,門后響起了聲虛浮男聲:
“進來。”
魁梧男子松了口氣,沒做猶豫,伸手將懷中的“鼓脹”事物取出--這是一個散發著濃厚藥材味道的紙包。
“云叔,再忍忍,我這就煉藥。”
內屋軟塌上,有位老者平躺著,穿著粗氣,臉色蒼白,沒什么血色,像個死人。
他看上去五六十歲,頭發黑白參半,矮鼻梁,厚嘴唇,看上去像個樸實的、普通的農夫。
此刻,他只穿著一條粗布短褲,上身與空氣接觸的胸膛上,一只紅黑變幻的掌印很是顯眼。
“麻煩了。”
見到魁偉男子拿起一方玲瓏丹爐,熟練的倒入藥材,右掌隨即染紅,散發高溫,老者嘴巴動了下,似在苦笑:
“我能活動后,就立刻離開。
“這會兒,商會肯定在最大程度大搜捕我,待時間長了,會連累你。”
“連累什么?”
魁梧男子搖搖頭:
“要不是云叔方面出手救我,我早就成了那怪物消化后的一灘糞便了,哪能有今日。”
他認真道:
“別的道理我不懂,但救命恩情卻不會忘,我也不在乎商會如何,總之,云叔你就在這里好好養傷。
“而且,我的特長,你也知道……”
老者似有觸動,輕輕點頭:
“確實,這里有你這個青木堂丹師,是個很適合我養傷的地方。”
“哈哈哈……”
了解到老者的意向,知道他有心留下后,魁偉男子嘴角裂開,笑了幾聲,隨即補充道:
“云叔,你還忘了一點。
“實際上,這里還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表情得意:
“恐怕那些人短時間也無法想到,你沒離開南炎城,甚至沒離開白鶴商會,而是在屬于它的勢力范圍內養傷。”
“燈下黑嘛。”
老者想到這些,更加心動,沉吟幾息,放佛定下了決心:
“我就在這里養傷了。
“等我傷好后,你也隨我離開吧。”
“啊?”魁偉男子驚訝一聲。
老者“嘿”了一聲,慢慢掃視了魁偉男子一眼,慢聲道:
“我難道不了解你,你雖然重情義,但也不是什么傻子,這次這般出力救我,真的沒想過從我這得到好處?”
“只是順帶,只是順帶。”
男子表情變得嚴肅,認真說道:
“云叔,不瞞您,我確有這心思,您可是位符境啊,對我來說就是機緣,救您一次,比得上在商會苦熬多年。
“我之前說的那些,才是最想說的,后面這些,只是小心思。”
老者微微頷首,緩緩合眼:
“那就早做些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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