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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無痕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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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太子的人?”世子忽的眉頭一皺。

  金九齡大叫道:“不錯,我正是太子的人。而且繡花大盜這一樁買賣,本來也有太子參與其中。你們若殺了我,太子饒不了你們。我在六扇門中徒子徒孫更是不計其數,他們個個擔任要職,你們若對我出手,他們也不會放過你們。”

  夏云墨微笑道:“你是繡花大盜,若沒被揭發也就算了,但如今證據確鑿,太子只會想著如何與你撇清關系。至于你的徒子徒孫,呵呵,他們指不定比我們都還高興。我之所以不殺你,因為那對你而言是一種解脫,而不是懲罰。”

  “金九齡,你很快就會知道,有時候死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如果問江湖中最近這段時間最轟動的是什么?

  保管十個人里面有八個人都會說是繡花大盜。

  繡花大盜犯下的大案實在是太多了,劫掠的財務價值更是有千萬之巨,甚至是平南王府也被當而皇之的盜走了十八斛明珠,這實在是駭人聽聞。

  要知道平南王府戒備森嚴,高手極多,更有白云城主葉孤城坐鎮。

  而偏偏這繡花大盜不但武功高明,作案手法還十分高明,即使是天下第一神捕金九齡出手,也沒有查出多少線索,至今依舊讓這繡花大盜逍遙法外。

  此后,有人傳出消息,說是金九齡花了一番苦功夫,請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出手。

  這消息才剛剛傳開,無數武林眾人尚在議論紛紛時,便接二連三的爆出了更加轟動的消息。

  “繡花大盜已被捕了!!”

  “繡花大盜便是天下第一神探金九齡!!!”

  “擒下金九齡的并非陸小鳳,也不是六扇門中的神捕,而是一個喚作李君逢的神秘人物。”

  一個又一個震撼人心的消息傳出,短時間內便宛如驚濤駭浪幫席卷整個江湖,

  人們聽到這些消息時,腦海已是一片空白,下巴幾乎都要跌在地上。

  怎么可能?

  名聲狼藉的繡花大盜,竟是天下第一神捕金九齡。

  這兩人完全就是貓和老鼠、兵與賊的關系,勢不兩立,可現在竟成了一個人。

  隨后,又是一道道消息傳出,這些消息無不證實了金九齡就是繡花大盜。

  事實上,將這消息證實之后,正邪兩道都是大松一口氣,甚至不少人拍手稱贊。

  對于金九齡這種朝廷鷹犬,江湖人士不少對對其厭惡至極,許多人早就看他不順眼,只是早不到機會出手罷了。

  更讓人意料不到的是,金九齡那群徒子徒孫非但沒有人去替他求情,反而紛紛和金九齡撇清關系,甚至還呈上了不少金九齡的罪證,讓金九齡罪上加罪。

  即使金九齡不是繡花大盜,光憑借這些罪證,就足以讓他這一輩子把牢底坐穿了。

  這世上永遠不乏“落井下石”與“錦上添花”之輩。

  金九齡在六扇門中的確有許多徒子徒孫,許多人更是將他奉為神祇,對他言聽計從。

  但這是在他還是天下第一神捕時。

  他身處高位,下位之人自然就要去抱大腿,拍馬屁。

  可他現在已經是鋃鐺入獄的繡花大盜。

  而人們最喜歡看得,莫過于是神祇隕落,跌入泥潭,指不定還要趁機上去踩兩腳。

  當然,還有人關注著另一個消息——李君逢是誰??

  金九齡無論武功還是智慧,都是天下絕頂。

  黑白兩道中,想要金九齡性命的只怕沒有一千,也有也有八百。

  可即使是如此,金九齡在此之前,依舊是瀟灑自在,快活得很。

  而那些想要他性命的人,卻紛紛栽了下去。

  這李君逢到底是何許人物,竟然能夠抓住金九齡的罪證,并且將其擒拿,關入大牢之中。

  一時間,人們議論紛紛。

  五羊城,九重天牢。

  這里深入地十余丈,其內沒有一點燭火,更沒有任何的慘嚎哀鳴,死寂而幽暗,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只是偶爾又一絲悶哼呻吟之聲,鼻子里還能嗅到血腥與腐朽的味道。

  一盞油燈忽的點亮,昏暗的光線擴展出去,隱隱約約可見諾大的空間內有二十來間牢房,許多都是空著的。

  “又臟又臭,真是討人厭的地方,都是那柄蠢刀的輕功不好,把這一樁差事打發給了本公子。”

  天牢的過道上,有一人持傘踏虛,足不沾塵。其白衣勝雪,俊美絕倫,眉是雪白,發也是雪白,當真是冷傲清高,容華絕代。

  “小子,你似乎并不是那群鷹犬走狗?!”左側有一把嘶啞難聽的聲音響起,宛如怪梟夜鳴。

  白衣人轉過頭去,便見一人身材高壯如山,眼眸如電,只是四肢纏繞著粗如大腿般的精鋼鎖鏈。

  “佛閻羅?你竟還沒死!?”白衣人語氣微微驚訝。

  “哈哈哈哈哈。”那佛閻羅笑聲震顫整個天牢,好似炸開一連竄的閃電。只聽他道:“想不到,老子被關了二三十年,竟然還有人認得老子。”

  白衣人面容恢復了冷淡:“當初你偷學少林的橫練功夫,練就了一身金剛不壞神功,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倒也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我記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好一個小輩,口氣倒是不小。”

  那佛閻羅朗聲笑道:“我雖不知你是怎么下了這九重天牢,但你若能放老子出去,老子就把藏起來的寶物都送給你,還傳你一身絕學,怎么樣,這樁買賣有賺無賠。”

  “我對寶物和武功沒有興趣,倒是對另一件事很感興趣。”白衣人道。

  “什么?”

  “你的金剛不壞身可還在?”白衣人道。

  佛閻羅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肩膀,竟發出金鐵交擊般的聲音,他得意一笑道:“老子著金剛不壞身可是練到了骨髓里,六扇門的那些蠢貨怎么能夠破掉?!”

  “那你為何不自己出來?”

  “呸!那些家伙每隔一段時間就給老子喂軟筋散,還破了老子的氣海。再加上這鐵鏈,老子就是大羅金仙也出不去。”佛閻羅的聲音里透露這無盡的怨氣,雙眸血紅,已是一片殺意。

  “原來如此,我說著天牢其他人都被穿了琵琶骨,唯有你是個例外,原來如此。”

  “嘿嘿,不錯,他們想要把琵琶骨穿進去,但老子的身子刀槍不入,豈是那幾塊廢料能動的。”

  “那你還怎么會把抓到這里來?”白衣人道。

  “媽了個巴子,若不是那群狗東西聯合了老子門下的叛徒,下藥暗算了老子,就憑那群酒囊飯袋也想抓住老子。”

  佛閻羅似回憶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咆哮起來,就連聲音也帶著金鐵鏗鏘之聲,偏又顯得有些虛弱無力。

  “成王敗寇,輸了就輸了,沒什么好說的。”白衣人淡淡道。

  “好了,小子,廢話也不多說,你救不救老子出去?”佛閻羅壓抑著怒火道。

  “只要你能接的下我一招,我就放你出來。”白衣人淡淡道。

  “接你一招?”

  “不錯!”

  那白衣人袖袍卷動,自他衣袖中,忽的有一道烏光激射而出。

  這一道烏光快若閃電,迅如疾風,更是攜帶了龐大的勁力,竟然將空氣也震得嗡嗡顫鳴。

  “嗤”的一聲,烏光就已射入佛閻羅的胸膛,而后烏光中蘊含的可怕的勁力爆炸開來,立時就讓佛閻羅胸膛一片血肉模糊。

  “啊啊啊,怎么可能!!!?”佛閻羅咆哮著,這家伙竟然一招就破了他的金身。

  佛閻羅身形顫抖,大手往傷口出掏去,在一片血肉中,摸出了一個圓圓的東西。

  竟是一塊銅板!!

  “你……你……到底是誰?”佛閻羅已經倒在了地上,鮮血不要命的從他胸口中涌出。

  “夭矯游龍,遁形虛空。風過無痕,莫失莫問。”

  那白衣人已經走遠,只有一把縹緲的聲音傳來:“你可以稱我為“無痕公子”,你這橫練功夫不到家,太弱了,根本不配我救。”

  不多時,無痕公子已經來到了另一間牢房面前。

  他往里面看去,便看到一道血肉模糊的身影,其骨瘦如柴,亂發干枯,沒有絲毫的光澤,兩條精鋼鑄就的長鉤將他琵琶骨橫穿而過,氣息萎靡,形容凄慘。

  若非無痕公子以前曾見過金九齡一面,怕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當初那意氣風發的天下第一神捕,竟成了這般模樣。

  金九齡似聽到了腳步聲,微微抬起頭,睜開滿是血絲的眼睛,直到確定了來人身份,才虛弱的開口道:“無痕……公子,是……太子殿下讓你……來來救我的。”

  無痕公子輕輕一嘆道:“公子是讓我來問你一些東西的。”

  倏然間,無痕公子整個人變得越發縹緲起來,原本清朗的聲音,也帶著幾許蠱惑的意味:“告訴我,你可否供出太子?”

  待一系列問題問完后,無痕公子眉頭微皺:“這混賬家伙,竟然把太子殿下也暴露出來了,還好只是平南王世子幾人知道……”

  他袍袖一拂,一道勁氣飛出,精準無比的震碎了金九齡的心脈。

  片刻后,飄然而去。

  平南王府。

  世子與夏云墨正在比試。

  世子長劍舞成一團急速旋轉的光,劍體微微顫動,引動了周遭的氣流,似乎練空氣都在這一刻化作泥沼,被這可怕的劍法攪成一團漿糊。

  隨著劍法不斷推進,劍勢也達到了極點。

  一劍生光輝,劍光宛如一道道纏繞交擊的閃電雷霆,鋪滿虛空,將夏云墨全身上下籠罩。

  這一劍,已有當世一流劍客的風采。

  夏云墨不疾不徐,指尖綻放出好似雷電般的光芒,輕輕一點。

  指尖與劍尖碰撞,竟綻放出一道火花。

  一道脆響聲后,世子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勁力涌來,止不住的倒跌好幾步。

  世子借著這一股勁憑空飛起,飛上了身后的屋脊。

  “小心了!”

  世子大喝一聲,人已飛出,一劍從屋脊上向夏云墨直刺了過去,人與劍合二為一,分不清人在那里,分不清劍在那里。

  劍光輝煌迅疾,沒有變化,甚至連后招也沒有。他將全身的功力都溶入這一劍中,沒有變化有時也正是最好的變化。

  劍光斜斜飛來,如驚鴻掣電,如長虹經天,劍之鋒芒已到了無法抵擋的地步。

  “天外飛仙!”

  夏云墨面容不禁變了變。

  這一招就連他竟也一時間找不出破解之法來,這已經算是毫無破綻的劍法招式,這是不破之招。

  不過,劍法雖是不破之招,但人卻并非不破之人。

  更何況,使出這一劍的是平南王世子,而非此劍的創始人葉孤城。

  夏云墨雙指一并,以指作劍,同樣刺出一劍。

  天外流星!

  若說“天外飛仙”是不破一劍,那么“天外流星”破招一劍。

  這一劍恰如天外飛來的一顆流星,忽然逸去,那一瞬間的力量和速度,足以破解世上任何一種武功招式。

  半空中,雷電炸開,電光火石之間,兩道身影乍合便分,綻開無數道火花。

  “想不到竟連天外飛仙也在你手中占不到半分便宜。”世子收劍回鞘,苦笑道:“以你現在的武功造詣,只怕我師父勝你也難。”

  就在這時,一個府衛匆匆的走了進來,并呈上了一封書信。

  世子打開一看,面上微微一變,揮退了四周屬下,就只剩下夏云墨和世子兩人。

  世子沉吟道:“金九齡死了,在九重天牢中被人所殺。除此外,還死了一個名為佛閻羅的囚徒,這人修煉的是橫練功夫,卻別人用一枚銅板,擊碎了胸口。”

  夏云墨道:“意料之中的事情,應該是我那位皇兄下的手。原本再過一日,金九齡就要押送到京城,若是不小心把他給招了出來,免不得一番麻煩。”

  世子眉頭一凝,沉默了半響,沉聲道:“其實以五皇子你的劍法,莫說年輕一輩,就算加上五絕高手,能夠勝你的也不多。”

  “可是,五皇子乃是天潢貴胄。庶人劍雖然厲害,可又怎么比得上天子劍!!”

  “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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