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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小谷子VS谷明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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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臺上,安小小的這一出小插曲過后,劇情馬上回到了正軌上。

  第八幕和第九幕的劇情,說的其實就是段小樓和菊仙的感情。

  其實從故事上來說,段小樓和菊仙的感情其實并沒有什么具體基礎。

  所以看到小樓在經歷了蝶衣的曖昧和袁四爺的探班之后,便去青樓替菊仙解圍,并當眾和她定下終身,很多直播間里的網友,有些看不明白了。

  “怎么感覺小樓和菊仙的感情這么隨便啊?”

  “是啊,通過劇情來看,這兩個人之間好像就是嫖客和妓女的關系。而且之前沒有什么鋪墊,這一下子就私定終身,感覺好兒戲。”

  “按說小樓也是京劇界的名角,手里應該是有一定儲蓄的,雖然是戲子的地位低賤。但是在按個年代里,找什么千金小姐不說,想找個正經人家的姑娘也不是很難吧?”

  “這一段劇情有點兒接受不了,感覺是一個敗筆。”

  “一群傻鳥。你們看劇不帶腦子的嗎?很明顯小樓是害怕了啊!之前蝶衣在后臺,已經對他表現出了超越師兄弟應有的感情,小樓是清醒的,所以面對蝶衣的曖昧時他滿臉尷尬。現在和蝶衣定終身,雖說是意外,但是也不免有隨緣就勢的意思啊!”

  “沒錯,我也正想說。小樓這應該是想找個女人,讓蝶衣對自己死心。認清二人的師兄弟關系呀!”

  “唉、可惜了蝶衣,入戲太深,奈何只是一廂情愿。”

  看著舞臺對面互動屏幕上那洶涌的彈幕,重新上好了妝的李世信微微一笑。

  這一屆的網友素質還不錯,雖然顏黨當道,但是最基本的審美能力還是在線的嘛!

  暗暗夸了一群沙雕網友一句,狠狠的瞪了眼回到后臺,特地繞了個圈躲著他的安小小,李世信哼哼了一聲,大步走上了舞臺。

  依然是戲園子的后臺,依然是霸王別姬的場,依然是蝶衣和小樓師兄弟二人。

  但是氣氛,卻已經和之前的和諧曖昧迥異。

  背對著小樓,蝶衣用畫筆輕輕的勾勒著臉上的妝容。

  沉默,成了后臺的主旋律。

  “聽說你在八大胡同打出名了?”

  聽到蝶衣那滿帶著酸勁兒的詢問,小樓放下畫筆,嗨了一聲:“武二郎碰上西門慶,不打能成嗎?”

  面對師哥的插科打諢,蝶衣啪一聲將畫筆拍在了妝臺上!

  “這么,是有個潘金蓮啦?”

  “你這是什么話?”

  小樓愣了一下,尷尬說到。

  “嗨,不過是救人解難。玩玩兒唄,又不當真,什么時候一塊逛逛去就知道了。”

  看著段小樓眉飛色舞的慫恿著蝶衣去青樓,彈幕之中一片嘆息。

  “看吧,小樓其實也不是那么莽。他也是又心思的,他并不是不關心蝶衣。而是太過關心蝶衣,看出他已經走偏了,所以在用自己的辦法把他往回拉。”

  “唉......小樓是個好師哥。”

  “可問題是,小樓拿蝶衣當師弟,從小就唱旦角給他配戲的蝶衣卻已經拿他當戀人了啊!”

  “文藝版的我拿你當兄弟,你卻想上我。”

  “前面的沙雕,這要是其他作品里有這樣的劇情,我能玩兒一噸的梗。但是看過蝶衣小時候的遭遇知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過程,我卻一點兒騷話也不想說。只能說......造化弄人。”

  舞臺之上。

  面對師哥滿臉的眉飛色舞,蝶衣只是一動不動的緊緊盯著。

  小樓高興的說著,蝶衣憤怒的看著。

  那表情,活脫脫一個知道自己老公原來是渣男的小怨婦。

  終于,他聽不下去了。

  一揮手,轉過了身去。

  看到蝶衣生氣,小樓慌了。

  “兄弟,對不住。師哥今兒不在神,說走了嘴。師哥該死!”

  面對師哥的道歉,小樓憤然轉過了身:“你忘了咱們怎么唱紅的了嗎?還不就是憑師傅的一句話?”

  “什么話?”

  “從一而終!”

  說到這,臺上的李世信從化妝臺上走了出來,幽幽的跪俯在了梅嘗酒的身板。

  他那畫著虞姬扮相的臉輕輕的揚起,看著“霸王”的目光里帶著一絲幽怨,一絲哀求。

  那一雙如若寒星般的眸子,一瞬間,便閃起了瑩瑩淚光。

  “師哥,我要讓你跟我...不對,就讓我跟你好好唱一輩子戲不行嗎?”

  看著李世信那雙幾乎把祈求實質化了的眼睛,梅嘗酒愣了。

  雖然早已經知道李世信的演技分量,但是當下看著那見之猶憐,淚光流轉的目光,他甚至產生了有一種想要點頭答應的沖動!

  廢了好大的勁兒,梅嘗酒才壓下了情緒,接下了臺詞。

  “這不...這不小半輩子都唱過來了嗎?”

  “不行!”

  面對梅嘗酒的臺詞,臺上的李世信仿佛是護犢的母獸一般,死死的抓住了“霸王”。

  他整個個有些不可理喻,有些胡攪蠻纏,有些歇斯底里的喊到。

  “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面對李世信歇斯底里的臺詞,梅嘗酒又愣了半晌。

  “你可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呀!”

  這句臺詞,他幾乎是贊嘆著,說了出來。

  “唱戲瘋魔不假,可活著也瘋魔,在這人世上,在這凡人堆里,咱們可怎么活啊?來,給師哥溝溝臉。”

  隨著李世信這將自己完全融入了角色的一番表演,綜藝廳中,所有的評委,都默默的捂住了嘴巴。

  現場的觀眾,很多都已經留下了眼淚。

  直播間中,洶涌的彈幕,甚至都為之一頓!

  “特碼的,我記得前面有沙雕說蝶衣強迫癥,十幾年和師哥沒有見面,連一年半年的都要糾正來著是吧?”

  “原來是這樣......原來,這就是蝶衣啊!”

  “哭死了,雖然不知道他們后面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蝶衣對小樓的感情,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啊啊啊!”

  “蝶衣入戲太深,他以為他就是虞姬,以為師哥就是霸王。以為這世界上的事情就應該像師父教的那樣從一而終。可是......小樓是清醒的。啊!哭!”

  “這情啊愛啊,始終是需要兩顆心靠在一起的。這世界上的悲劇,往往都是一人想,一人怕。一人當真,一人戲耍。虞姬是真虞姬,可霸王......是演出來的霸王。唉......造孽啊。”

  “信爺這一段......尼瑪我忍不了了。下了這個舞臺,他要是敢做回爺們兒,老娘頓他常去的廁所死等!說什么也要騸了他,讓他嫵媚的從一而終!”

  “刀片我出!媽的,太勾人了。現實中要是有人對我付出這樣的感情,別說是特么這么好看的男人,就算他不是人,老子也特么從了啊!”

  “已入化境!從《唯有你》一路跟信爺過來的,一直以為這個老頭屬于國內演員里金字塔尖的那一批。但是今天我發現我錯了,錯的離譜。這老頭尼瑪在金字塔尖里,也是巔峰級別啊!”

  “我特么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說別的,就憑今天這一出《霸王別姬》,就憑這一個程蝶衣,我愿稱信爺為地表演技最強!”

  “支棱!”

  收到附加感動的喝彩值,161973點!

  收到喝彩值,512214點!

  隨著自話劇開播之后最大的一筆喝彩緊張,臺上的劇情已經開始收束。

  “哇呀呀呀!”

  臺上的霸王甩著長須,拉著長調。

  臺下,看著威風堂堂的小樓,菊仙將嘴里的瓜子皮吐了出來,俗氣的吃吃一笑。

  “啊呀,妃子啊!四面都是楚國的歌聲,定是劉邦得了土地,孤大勢去矣!”

  “大王!”

  “依孤看來,今日是你我分別之日撩!”

  隨著臺上的《霸王別姬》背景音,菊仙站起身來,將手中的一把瓜子隨扔在了地上。向戲樓之外走去。

  劇情到這兒,第十幕結束。

  程蝶衣,段小樓,袁四爺,菊仙。

  這四個構成了整部戲劇感情線基調的人物,已經悉數登場。

  一場民國時期梨園戲子,風塵權貴間的愛恨情仇的大戲,由此正式推向高潮;

  看完了小樓的表演,菊仙回到了花滿樓散盡了財帛跟老鴇贖了己,從良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之前私定終身過的小樓成婚。

  為了擺脫蝶衣讓他對自己死心,小樓應下了婚事。心灰意冷的蝶衣賭氣般的接受了袁四爺的邀請,并隨即在袁四爺府上看到了那一把為師哥尋了許久的寶劍后,與之發生了斷袖之實。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七七事變事發,日本人進了四九城。

  不想給日本人演戲的小樓沖犯了日本兵被抓了起來,為了營救師哥,蝶衣為日本人表演卻被小樓誤解。

  心里賭氣的小樓和菊仙完婚,并從此不再登臺唱戲。而失去了師哥失去了霸王的蝶衣,則是將袁四爺當成了情感的依托,并染上了大煙。

  最終在師傅的撮合和逼迫下,師兄弟二人重新聚到了一起,可是年邁的師傅卻在不久之后撒手人寰。

  在師傅為奔喪的時候,蝶衣看到了曾經抱養回戲班的那個棄嬰。

  此時,那個當初嗷嗷待哺的嬰兒,已經長成了大小伙子。

  科班之中。

  小樓和蝶衣跪在棺材旁燒紙。

  沒了師傅,被遣散的孩子們魚貫著向大門外走去。蝶衣和小樓關上了大門,轉過身走到了練功棚。

  那是當初他們二人揮汗灑淚的地方。

  此時,隨著關師傅的離去,已經變得空蕩了起來。

  但是也沒有徹底的空蕩。

  在練功棚的角落之中,一個半大孩子正孤零零的跪在那里。

  他的頭上,頂著一盆水。

  看到這,小樓和蝶衣從懷念師傅的失神中出來,走上了前去。

  “孩子......”

  小樓剛想說話,便被孩子打斷了。

  “別動我盆。”

  “師傅罰我七天都跪,還沒到日子呢。”

  “科班都散了,你還跪個什么勁兒?”

  小樓悵然說到。

  “師傅說了,要想成角,得自個成全自個。”

  看著孩子的執拗,蝶衣搖了搖頭:“別人都走了,你也回家去吧。”

  “我打小被人撿回來的,沒家。”

  聽到孩子說著自己的身世,小樓吃驚的望了蝶衣一眼。

  蝶衣眨了眨眼睛,蹲在了孩子的身旁。

  想到當年的往事,蝶衣苦澀的笑了:“那師父高沒告訴你,是誰把你撿回來的?”

  “沒告訴,說怕我知道了是誰犯狂,不好好練功。”

  看著孩子臉上始終如一的執拗,蝶衣伸過手去,將孩子腦袋上的水盆拿走了。

  “還想唱戲嗎?”

  “唱!要飯也唱,也要成角兒!”

  孩子答的斬釘截鐵。

  “你叫什么名字?”

  “沒名字,師傅說我是從谷碾子上撿到的,抱回來的時候身上還沾著谷皮,就叫我小谷子。”

  蝶衣的手溫柔的搭在了孩子的頭上。

  “小谷子。走,你以后跟我唱。”

  隨著舞臺上的燈光漸漸暗去,第十五幕的劇情便就結束。

  與此同時。

  茶豆直播大廳中,一個被人攙扶著的蒼老身影,匆匆的走了進來。

  一把推開阻擋自己的保安,那身影站定,急急的喘了幾口大氣,才猛然喝道;

  “李世信在哪兒?帶我去見他!”

  “老先生,這正直播谷明坤基金會獎的選拔呢,您沒有通行證,不能進去。”

  “滾!”

  老人瞪圓了雙眼,用沙啞的嗓子怒吼了一聲。

  “老子,就是谷明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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