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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二章:你們的帶入角度有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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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于第一幕,的視頻評論量明顯活躍了一些。

  斗手,剛剛更新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第二集的評論量就已經突破了兩萬。

  不過評論的內容,大多是關于常珊珊的。

  李世信畢竟是個剛剛踏入娛樂圈不久的人,論名氣李世信顯然不如常珊珊——哪怕是罵名。

  很明顯,這個入行將近十年出演了三十多部影視作品,但是從來沒有一個角色能拿得出手的女演員,不太討李世信粉絲的喜歡。

  一看到第二幕常珊珊飾演的小月紅登場,觀眾們就開啟了吐槽模式;

  “據完全統計,常珊珊出演并飾演主要角色的十幾部電視劇,沒有一部投資成本不在三千萬以上,也沒有一部劇達到過同期收視前十。實力演繹了什么叫做沾誰誰死!”

  “臥槽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兒啊,這貨簡直就是收視毒藥,信爺這一波估計懸了。”

  “之前不是說《伶》是信爺工作室投資的么?怎么老了老了還給自己來了口珊珊牌毒奶啊!”

  “噗,當初關注信爺是因為這個老頭不斷的用非常接地氣的方式,和精湛的演技去講各種各樣能打動人心的故事。習慣了信爺作品里的樸實無華,習慣了信爺作品里沒有明星大牌,但是每一個演員每一個角色都認真嚴謹的風格。突然出現常珊珊這種話題流量明星,感覺好怪異......”

  “沒錯,就像是一道酥脆滑嫩油而不膩的糖醋魚里......多了一條臭咸魚。”

  “樓上你這比喻是跟小小學的么?”

  “不,小小不會這么比喻。她不會嫌棄一條臭咸魚!”

  “只要一看到常珊珊,無數清宮辮子戲里的幽怨女主,都市情感劇里面的花瓶形象就迎面撲來......她這一登場,瞬間覺得出戲。閃了閃了,你們盡興,我去吃口屎冷靜一下。”

  很明顯,大家對于《伶》的角色選擇和常珊珊的演技,都不認可。

  一片沸沸揚揚的評論之中,劇情就進行到了第二幕“祝壽”這個部分;

  “亂愁多怎禁得水流花放?閑將這《木蘭詞》教與歡郎。那木蘭當戶織停梭惆悵,也只為居亂世身是紅妝。”

  “好!”

  裝飾得紅彤彤喜慶慶,堂屋前掛著個大紅壽字的后宅。

  臺上的小月紅扮的崔鶯鶯一段下來,引得一群女眷高聲喝彩。

  看著后宅里難得的高興,將坐在太師椅上的壽星老太太也樂得合不攏嘴。

  就在老太太和旁人對著臺上的崔鶯鶯和紅娘品頭論足之際,一陣馬靴的聲音由遠及近的過來了。

  “娘!兒子回來晚了!祝俺娘福如東海深,壽比南山綿!”

  “不晚,不晚!”聽到自己兒子的聲音,老太太喜的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到一身軍裝筆挺的兒子,踮著小腳就迎了過去。

  這個時候,臺上的《西廂記》正唱到第三場“酬韻”。

  臺上,一身青衣扮相的小月紅,正捧著三根香豬,幽幽的拜下。

  “凄涼簫寺春將晚,羅袂輕飄月影寒。紅兒扶我芳徑轉,寶香三瓣祝平安。”

  “一炷香。”

  “一炷香,愿枉顧的爹爹早升天界。”

  “二炷香。”

  “二炷香,愿母親康寧永無災。”

  婉轉悠長的戲腔,將連夜回到家中為母親賀壽的連長目光吸引住了。

  看著那對著壽星老太太盈盈拜下的窈窕身段,四十多歲的丘八,眼睛亮了。

  “這個點兒意思,有點兒意思。”全不顧迎上來噓寒問暖的老母,連長嘿嘿一笑,指了指戲臺子之上。

  “誰請的戲班子啊?”

  “你老舅找的,說是熱鬧熱鬧。”

  “唱幾天啊?”

  “唱三天,今兒第三天,一會兒唱完就撤了。”

  “俺娘過大壽,唱三天怎么成?把他們班主叫來!”

  在幕后忙活著的于文山,就被兩個嘻嘻哈哈擠眉弄眼的大頭兵給帶到了連長的面前。

  “爺,您有吩咐?”

  距離義和拳鬧已經過去了很久,幾年的辛苦輾轉,已經讓于文山的臉上多了幾道滄桑,頭發也染了幾絲風霜。

  看到主家的男人,他趕緊弓著身子,作了個揖。

  “你這戲班子不錯,俺娘這個大壽過高興,當賞。”

  聽到主家的贊譽,于文山弓著的身子放松了。

  這些年走南闖北,什么樣的主家都遇到過。聽完了戲隨便挑個毛病少給酬錢,或者干脆賴賬的,他也是經歷過的。

  現在看到主家滿意,他連連鞠躬并招過了已經唱完了折子的戲子們謝賞。

  謝過了賞,捧著幾塊大洋,于文山臉上的皺紋都堆起了花兒來——班子好久沒出大活了,有了這筆錢,班子里十幾個人下個月的米糧就不缺了。

  “謝謝二爺,這么著,一會兒這一出西廂唱完了,我們再下把子力氣,給您來一出《喜封侯》,祝二爺前途無量,步步高升!”

  聽到于文山的客套,連長哈哈一笑,目光卻直接越過了他,瞥向了一旁俏生生站在那里的小月紅。

  “免了,大爺的前途靠著你們唱戲可無量不了,那得是靠著人頭來堆。給你們賞錢也沒旁的意思,就是剛才那一出沒聽夠,勞煩你們啊。再給爺唱一天。”

  “呦!”

  一聽主家要續場,于文山驚喜的抬起了頭來,“那敢情好,那二爺,我這就去給您安排戲。咱成家班會唱的戲多了,保老太太和您滿意。”

  “免了。你們唱了三天,也怪辛苦的。”

  說到這兒,連長盯著小月紅的目光曖昧了起來,他伸出了手指一點。

  “留下她就成,爺......就愛聽剛才那段,這七天啊,讓她好好給爺唱唱。”

  戲班里所有人驚喜的表情,凝固住了。

  于文山最先反應了過,一把將還帶著扮相驚得花容失色的小月紅拉到了身后死死護住,擋在了她和連長的中間。

  “二爺,這可不成,這不合我們戲班的規矩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響亮的巴掌就招呼到了他的臉上。

  “去你姥姥的規矩!別他娘的當爺沒讀過書啥都不知道,你們這幫唱戲的,男的都他娘的當兔爺,老子睡一個女的就不合規矩了?”

  咔噠!

  隨著一陣機械的摩擦聲,一個黑洞洞的鐵管子就頂在了于文山的耳朵上。

  隨即,一張大臉就湊到了他的面前。

  “瞧見了嗎?這他媽就是規矩!把那小娘們兒給帶我房里去!小心著點兒,別他娘把妝給整花了,老子今兒就好這一口!”

  “保證花不了!要花也得讓連長親自花。”

  隨著連長一聲令下,兩個大頭兵一腳將于文山掀翻在了地上,扯起小月紅的胳膊。

  “師兄!”

  掙扎之中,小月紅尖叫著叫著于文山。

  “爺們兒跟你拼了!”戲班里,一個老樂師將頭上的帽子摔在了地下,撲了上去。

  一聲槍聲,響徹了后宅。

  舉著還冒著青煙的匣子炮,連長皺起了眉頭。

  “俺娘過大壽,老子不想添晦氣。誰他媽還不服,俺可就不打腿了。來人,給我圈起來,還就不讓他們走了!誰不老實,直接給我崩了!”

  “是!”

  劇情進行到這里,鏡頭給了于文山一個特寫。

  然后,鏡頭隨著他的目光,在場景之中轉動了起來。

  頂在面前的幾支漢陽造。

  地上捂著腿上血洞不斷呻吟著的樂師。

  戲班子里十幾個被槍聲嚇的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徒弟。

  幾個班子里怒目圓睜的司鼓和勞力。

  最后,是被兩個大頭兵拿住,不斷掙掙扎尖叫的小月紅。

  于文山的嘴唇抖動了起來,他的眼里滿是紅色的血絲,他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指甲深深的嵌到了手掌之中,一絲鮮血從他的掌紋中滴落。

  可是最后,卻無力的垂了下去。

  看著于文山低下去的頭顱,連長哈哈一笑收起了匣子炮,轉身走向了那間不斷有拍門和叫嚷聲響起的屋子。

  這一晚,屋子里的尖叫和哀嚎一直到半夜方歇。

  這一晚,于文山在后宅里垂著手站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隨著房門一聲吱呀,一個纖弱的身影如丟了魂一般走到了院子前。

  她臉上原本精致的妝容已經花的像是個小丑,裸露出來的肌膚上滿是青紫。

  “月紅!”

  一夜未眠的戲班子眾人看到小月紅出來,都圍了上去。看到她身上被撕碎不遮體的衣衫,有人將一件戲服披了上去。

  但是院子中的于文山沒動,看著臉上滿是淚痕,一雙眼睛失去了全部神采的小師妹,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發出一陣陣不易察覺的嗚咽。

  披著戲服,小月紅穿過滿是心疼表情的眾人,艱難的走向了后院的小門。

  路過于文山身邊的時候,她停住了腳步。

  嘩啦啦......

  叮叮叮......

  幾塊大洋從她的手中跌落,砸在了于文山腳下的土地上。

  “主家給的賞錢,師兄,你收著吧。”

  劇情進行到這里,視頻的評論區中,一片寂靜。

  “沙雕們,你們怎么不說話?你們不說話,我有點兒害怕......”

  “艸!這特么是什么世道啊?!”

  “欸,萬惡的舊社會。我特么,感覺心口被一萬個小小給堵住了。”

  “欸、小月紅......我記得上高中的時候,有一次歷史老師給我們講鴉片戰爭的時候說過一句話。當代社會和舊社會相比,最大的進步就是公民能夠掌控命運程度,以及維護自身權益多寡的進步。以前對這句話沒有什么特別的感受,但是現在......覺得老師說的真對。”

  “嗚嗚嗚,小月紅哭死。可是最心疼的還是于文山,那一段特寫鏡頭看的我想砸電腦!當初老班主將成家班托付給他,為的就是讓一群小徒弟能活下去,有飯吃,不受人輕賤。親眼看著自己想守護的東西受侮辱,怕是比親自收到侮辱還難受啊!”

  “媽的,五分鐘之內這個連長不死,老子就去騸了信爺!”

  “啊啊啊啊!我特么先騸了這個連長!”

  收到負面喝彩值,213472點!

  錄音棚中。

  拿著手機看著評論,等著常珊珊過來赴約的李世信眉頭一皺。

  額,怎么還出負面喝彩值了?

  還這么多?

  看到評論之中一片“綠帽”“he腿!”

  李世信眉頭一皺。

  老夫明明是在給你們這群觀眾發福利好吧?

  老夫綠誰了啊?

  正常情況下看這種劇情,不應該是把自己代入到連長的么?

  這群網友,是什么個情況?

  在老頭的疑惑中,第二幕的下半段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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