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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候選法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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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琴玄雅離開時,已是清晨日出。

  繼親師妹靈娥,非親師伯酒烏,二教主敖乙后,李長壽又一次拿出了同款模板的大道誓言。

  這次大道誓言的建立,全程由天道公證處公證,雙方本著友好、互助、互惠、互利等原則,在愉悅的心情中,立下了這份保密約定。

  就是,有琴玄雅駕云離開時,神情有點恍恍惚惚,駕云有點飄忽不定……

  ‘真仙境。’

  李長壽佇立于晨光中,心底道一聲‘與卿共勉’,就駕云去了湖邊。

  李長壽此刻,心底其實有些無語。

  自己一直擔心的細節,比如,他無法去解釋自己修為是如何來的,說隔三差五一次頓悟,別人肯定不信。

  沒想到,根本不用自己花費心思去解釋;

  因為根本沒人關心這些。

  有琴玄雅……

  這妹子外冷內熱,從小便是俗世某國的公主,入門之后也是被眾星拱月。

  前面幾十年,她身邊還有個不得好死的元青……

  在這種成長環境下,能夠保持一顆正直之心,已是十分難得,不通人情世故,其實也是情理之中。

  李長壽回味著自己心底的那份觸動。

  那是,有琴玄雅對他行禮,說那句‘代全體弟子’時,他心底所留下的少許感觸……

  搖頭一笑,將這份波痕抹平。

  李長壽不需要別人的感動,也不需要別人對他贊揚,他只喜歡不被別人關注。

  掌門那還有些不穩,自己必須在半個月后,再去掌門那邊探探口風,順便與掌門好好談一談,想個辦法,讓掌門今后為自己打打掩護。

  自己這次,不小心暴露了修為底牌給掌門與有琴師妹,雖增加了隱患,卻并非完全的禍事。

  一件事的好與壞,本就是相對而論。

  若是能夠成功攻略掌門無憂道人,倒也能讓自己今后在門內的修行環境,變得更穩定一些。

  最好,是掌門暗中下令,讓人別來小瓊峰打擾,再多給他些寶材,搞幾十年百倍月供什么的……

  這個倒是有些想多了。

  李長壽駕云飛過湖邊,并未有人跑來迎接;

  靈娥與新晉小瓊峰護山保安小隊長熊伶俐,正在靈獸圈那邊忙碌。

  此前李長壽交給了靈娥一個任務,讓靈娥托與他們師兄妹相熟的百凡殿長老,將他們師兄妹接下來兩年的月供,以及熊伶俐未來十年的月供,換成靈獸幼崽。

  讓各位外務長老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靈娥提的要求……

  靈獸幼崽的選擇上,不追求高品階、高靈智、高珍稀度,反而要一些味道不錯、肉質鮮美,且容易繁殖培育、生長周期較短的靈獸。

  很快就有長老明白了為什么,覺得這是他們小瓊峰繼靈魚之后,又開始搞新‘品種’!

  花樣當真不少!

  于是,這些外務長老對此事也十分上心,各自按照他們喜好的口味,弄來了不少靈獸幼崽。

  外務長老們甚至還自掏腰包,貼補了下小瓊峰的‘肉食類’靈獸養殖計劃……

  熊伶俐被這些長老們的熱情感動到熱淚盈眶……

  這些自然都是小事。

  李長壽將此事安排給靈娥處理,也算考驗下靈娥的做事能力,而目前為止,靈娥做的還算不錯。

  至于做事的獎勵……

  不被罰已經是最佳的嘉獎!

  靈娥的性子,李長壽當真太了解了,夸她幾句她就能飛天遁地!

  靈娥十八歲后,李長壽但凡夸她幾句,類似于‘故意喝醉’這種事件便層出不窮。

  雖然說到底還是葉公好龍。

  ‘金仙劫,金仙劫。’

  李長壽漫步走向自己師父的草屋,心底的思索,轉向了與自身有關的大事。

  盡管自斬了一次道境,如今差了天仙境圓滿只有一線,自己現在完全不敢隨便打坐修行。

  度金仙劫的各類寶物,要盡快做好準備了。

  自斬道境之法雖然還可以繼續用,但自己這次已是將道基糟雜、不穩之處,幾乎盡數斬掉了;

  稍后就算再斬道境,效果不會太明顯,頂多就是再落下一些小境界。

  元仙、真仙境,李長壽是直接通過渡劫后的感悟,飛升邁過去的;

  修道就好比在海灘上做一只沙雕,自己的道基,還有許多‘空泡’。

  金仙劫,又稱立道劫。

  金仙之前,都是不斷完善自身大道的過程,從煉精化氣開始,一直到天仙境,元神、肉身趨于圓滿,就可以與自身之道相融,結長生道果。

  世上沒有兩片完全一樣的花瓣,也沒有兩條完全相同的大道。

  太清圣人老爺與玄都大法師這對大佬師徒,其實就是最好的例子,兩人一個宅一個懶,雖看似相同,實際上天差地別。

  而李長壽修的道更是別具一格,在太清無為道的基礎上上,又注入了滿滿地穩字……

  生靈長生與否,取決于自身之道能否寄身天地之間,能否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可否經受住天地的檢驗!

  金仙劫,與成仙小劫不同。

  因洪荒元氣充沛、道門功法流傳甚廣、人族氣運昌隆,人族煉氣士很多都能抵達成仙劫。

  但成仙之后,一步一天塹,能在自身壽元大限之前,走到天仙境圓滿的煉氣士本就不多。

  能度過金仙大劫者,更是寥寥。

  洪荒高手多,是因從遠古無數歲月的尺度下,慢慢積累;

  若是單單截取最近萬年,在如此龐大的生靈基數下,修成金仙者依然十分稀少。

  李長壽在古籍上看到過一個說法,說是金仙的數量達到某個程度,大道就會降下無邊量劫,以維持天地平穩。

  類似的說法,在洪荒還有很多,也無法具體考究。

  李長壽總結了下,自己現如今需要解決的問題:

  其一,修為提升的太快,緩沖余地已經不多;

  其二,自身對金仙劫太過陌生;

  其三,對金仙劫的準備遠不夠充分,且因上一個問題的限制,李長壽并不知道具體的努力方向……

  ‘最好是有個目標能夠去參照一下。’

  門內,誰有希望度金仙劫?

  李長壽心底立刻蹦出了兩道身影……

  拄著銅皮拐杖的冷面毒王,萬林筠長老。

  以及,雙鬢兩縷風騷銀白發,自稱忘情,卻與自家窮兇極惡小師祖有一段故事的,忘情上人。

  前者雖距離金仙劫還差了一截道境,卻是度仙門內,自己最為敬重的長老,對自己也無比關照。

  于情于理,李長壽若是能有辦法,讓這位長老有機會長生不老,自然要幫一把。

  雖然李長壽也必須承認,他存了一些這方面的心思,想著讓萬林筠長老突破境界之后,試試能不能搞出毒傷金仙的道毒……

  那樣,自己的底牌庫又能豐滿一些,哪怕遇到金仙圍攻,也能微笑著面對他們,喊一句:

  ‘別逼我拔劍!’

  只是,并非所有人都能抵達金仙劫,萬林筠長老卡瓶頸著實太久了些,機緣難求矣。

  心底剛感慨完,師父的草屋近在眼前。

  李長壽收斂心情,先探望探望師父,再回去繼續琢磨這些問題的解決方案。

  草屋靜悄悄的。

  昨天夜里搞出了那么大的動靜,自家師父還能安穩‘修行’,這份心性倒也是當真難得。

  隔著師父草屋外圍這些形同虛設的陣法,李長壽看了幾眼師父修行時的躺姿,索性回了丹房。

  就盼著,師祖什么時候能將皖江雨師伯的轉世身尋到,給師父點盼頭吧……

  師父這都快成睡神了!

  其實也不難理解,人若是沒了奔頭,很容易就失了精氣神。

  李長壽對此只能引以為戒,給自己定下了一個小目標,以示鞭策。

  嗯……

  先穩他個大羅再說!

  ‘教主他,到底喜歡什么?’

  東海龍宮,那各處都宛若七彩水晶雕琢而成的新房中,敖乙正坐在水池旁,輕輕地揉著自己額頭。

  水池中,一條美麗鮫人在輕輕游動著,那精致可愛的臉蛋上滿是甜甜的笑意,時不時游到水池邊,給敖乙送來一些仙果與佳釀。

  敖乙化形之后,維持在了少年身形,莫名其妙就不長個了。

  這位鮫人族的公主心思也是頗為細膩,將自己化形之后的人身模樣,恢復到了少女身形。

  在鮫人族那些浪漫故事的傳說中,流傳著一條浪漫的定律:

  伴侶之間,誰顯的老誰吃虧,會不由自主去照顧顯小的那個!

  玩笑,玩笑……

  對于和敖乙之間的關系,鮫人族公主其實很明白,雖然二太子殿下十分溫柔,且一直很尊重自己,但自己一族畢竟只是龍族的附庸。

  她,也必須收斂自己偶爾的任性,今后安心相夫教子,支持自己未來的夫君……

  看敖乙在那愁眉不解,這位鮫人小公主游了過去。

  些許水聲響動,她的魚尾化作了玉足,額頭光芒閃爍,一襲淺色的短裙落下,在敖乙身側,為他輕柔地揉著額頭。

  鮫人善歌,這位小公主開口說話時,嗓音輕轉低吟,十分悅耳。

  “乙哥你不用擔心,四海的亂局肯定能平復下去的。”

  敖乙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但他畢竟是跟著教主大人混的,立刻順勢接道:

  “嗯,不錯,我在這里擔心也無用。”

  龍顏越發厚重。

  “對了思思,按照鮫人族的風俗,如果是給自己十分重視且在乎的人送禮,會送一些什么禮物?”

  鮫人公主臉蛋泛著少許紅暈,低聲道:

  “我的鮫珠已送于你了,呆龍。”

  敖乙頓時知道她誤會了,笑道:“是你我之外,我最為重視之人,我想送他一樣或者幾樣禮物。”

  鮫人公主頓時用力揉了敖乙額頭兩下,嗔道:“你莫不是在我這里學了這些,去討好其他女子呢!”

  “怎么會,”敖乙苦笑道,“是我一位兄長,他是人族出身,就是我之前對你提起過許多次的那位。”

  “長壽兄長嗎?”

  鮫人公主隨即輕輕一嘆,雖然還未見到過這位兄長,但這位兄長還真是無處不在,一直出現在他們婚前的蜜月期……

  敖乙嘆道:“幫我想想主意吧,再過幾日咱們就出發過去了。”

  “那,我幫你準備一份禮物,若你覺得稱心,便送于這位兄長,如何?”

  敖乙眼前一亮,自然是連連點頭。

  然而,這位小公主卻是掩口輕笑。

  為了自家如此可愛溫柔的夫君,今后不會走上一條不歸路;

  她這次,也要給這位兄長送上一份厚禮,幫他促成一段姻緣才行……

  西牛賀州,靈山附近某個隱蔽洞府。

  一縷蚊聲響起,隨后便見一道道血光迅速凝聚,凝成了身著血紅色長裙的倩影。

  空蕩蕩的洞府并無一人,洞府之外的數重大陣瞬間凝結,隔絕外部查看!

  文凈道人走了幾步,突然冷哼一聲,不遠處一塊大石無聲化作粉末。

  用力吸了口氣,文凈道人讓自己迅速冷靜了下來。

  她半日前,被某個西方的副教主喊去商議接下來對龍族的謀算,卻是被幾人輪番指責,將此前幾次行動并未取得成效的鍋,都甩到了她身上。

  “明明是自己不中用,簡直廢物!”

  文凈道人咬牙罵了句,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幾分冷笑。

  這群家伙,竟然還動了離間人教與龍族的打算。

  瘋了嗎?

  去招惹那個海神教教主?

  哦,差些忘了,這些家伙都不知這位海神的底細……

  有趣,有趣的很。

  “倒是有場好戲看了,”文凈道人輕笑了聲,一想到那幾個副教主吃癟后的豬肝面色,心情頓時舒暢了大半。

  但隨之,文凈道人卻又不得不考慮……

  ‘雖說,本王不必多管這些,那個海神定能擺平這些麻煩;

  但現如今,本王已暗中投靠人教與天庭,若是不做些什么,倒是不好交代……’

  于是,文凈道人略作思索,身形側躺在床榻上,緩緩閉眼。

  暗中卻開始控制,藏在一些深山野林中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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