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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替子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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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教訓大郎這件事,周氏有自己的打算。

  在大郎有功名前,把大郎壓服住,省的日后大房仗著有兩個童生起幺蛾子,不服她的管教。

  “苑兒,你別攔著我。”周氏推開宋青苑。

  “奶!”宋青苑死死的拉住周氏。

  周氏的心思,宋青苑也猜到了幾分。

  對此,她不反對,可周氏選的這個時間點不對。

  宋老爺子有多看重功名,大家都知道,不然大郎也不會每次都拿科舉說事。

  周氏這個時候,收拾大郎,勢必引起老爺子的反感。

  “奶,再等等!”宋青苑勸道,“想教訓大郎哥,以后有很多機會,就算他考上了童生不照樣是你的孫子,他要是敢不服管教,你隨時都可以去官府告他不孝。”

  “奶,只要你告他不孝,他的功名就會被剝奪,他就是你手心里的螞蚱,爬不出去的。”宋青苑道。

  “真的?”周氏狐疑的看著宋青苑,想要確認她話里的真實性,“我去告他,他功名就沒了?”

  “真的!”宋青苑重重的點頭,“大郎哥要是不聽奶的話,奶就去告他,他的功名準沒。”

  “奶,陸銘軒就是縣令的兒子,我跟陸銘軒熟。”宋青苑給了周氏一記定心丸。

  周氏放心的點點頭,只要還能拿捏住大郎就好,“你大伯若是不聽話?”周氏追問。

  “百善孝為先!”宋青苑道,“不孝順的,連參加科舉的資格都沒有,奶,他們別說是童生,就是當了官也不敢不孝順你的。”

  “哼!”周氏哼了哼,腰桿挺直了幾分。苕帚甩到一邊,徑直走了出去。

  宋家院內。

  孫氏正在大郎身邊小聲的詢問著,大郎不說話,蒼白著臉,一個勁的搖頭。

  葉氏躊躇著,一副想上前,又不知該不該的樣子。宋青茉,宋青蓉躲在一邊,眼睛偷瞄著。

  李氏則是雙手環胸,靠在門邊,一臉的興致盎然,只等著看好戲。

  周氏站在上房門前,開口道,“大郎,宋家沒有那么多錢給你買試題。”

  大郎低下頭,不說話。

  “大郎啥試題?”孫氏問道。

  “就是、就是先生讓買的試題。”大郎吶吶的道。

  先生讓買的?

  宋青苑內心冷笑,面上不動聲色的道,“大郎哥,你剛才可沒說,是先生讓買的。”

  “若是先生讓的,為什么我三哥不知道?”宋青苑淡淡的問道。

  “這”大郎吭哧著,“先生還沒跟三郎說,就跟我說了。”

  呵呵噠!宋青苑默默的翻了翻白眼,開口道,“同樣是學生,怎么能差別對待呢,我去問問先生,究竟是什么試題?”

  “怎么只叫大郎哥買,不叫三哥買?”宋青苑說著,作勢往外走。

  “苑兒,別去!”大郎神色慌張,連忙抓住宋青苑,“別去!別打擾先生。”

  “大郎哥,想讓我不去打擾先生可以,但是你要說實話。”宋青苑深深的看了一眼大郎。

  幽暗的眸子,射進大郎心底,彷佛能看到大郎潛藏在心底的秘密。

  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涌上了心頭,大郎不自然的別開眼,不敢跟宋青苑對視。

  “大郎!”這個時候孫氏的臉色也變的嚴肅,她是大郎的親娘,如果這個時候她還看不出,大郎神色不對勁,她這個娘就做的太失敗了。

  “你跟娘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孫氏的眼神變得凌厲。

  大郎的手抖了抖,小聲道,“我就是想買試題,我怕奶不肯,才說是先生讓的。”

  “你還撒謊!”孫氏把手抬了起來,“大郎,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給我說實話!”

  孫氏指著大郎,聲音漸漸的發冷。

  “我、我、我”大郎神色慌亂,無措的東張西望,眼眶漸漸紅了起來,祈求道,“娘”

  大郎的可憐,沒有引起孫氏心里的波瀾,她已經見過大郎更可憐的一面,這一次自然不可能打動她。

  “你說實話!”孫氏質問道。

  “娘,別再這里說,行不行?”大郎抓住孫氏的衣袖,一雙手微微顫抖。

  孫氏一瞬間的猶豫,周氏冷哼道,“就在這里說,今天你要是不把理由說出來,我就讓苑兒,去問你的先生。”

  “我、我”大郎卸了一口氣,頹廢的蹲在地上,一雙眼中滿是落寞。

  “奶,娘”大郎輕輕的開口,“對不起,我說謊了。”

  大郎雙臂環住膝蓋,語氣低迷無力,“我要銀子是為了攢起來,將來給秀秀做聘禮。”

  “家里的弟妹多,花錢的地方也多,我知道爺奶,不肯拿出太多的銀子給我娶妻,所以我就想”大郎的話音停住。

  未往下說,眾人已然明白大郎的意思。

  “你、你”孫氏顫抖著伸出手,聲音已然哽咽,一巴掌拍在大郎的腦袋上,“你被狐貍精迷了眼。”

  “我怎么生出你這個兒子”孫氏嗚咽著,說不出話,一只手背,捂住嘴,牙齒死死的咬著手背,手指不斷的打著哆嗦。

  她一直以為她的兒子,雖然沒擔當了些,卻也單純,老實,心性不壞。卻不想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竟然有了這份心機。

  可他第一次,對家里動小心思,竟然是為了一個女子,這是孫氏所不能容忍的。

  孫氏咬緊牙關,一抹寒光在眼中閃過。

  “噗通”孫氏跪了下來,開口道,“娘,兒媳管教不嚴,致使大郎做錯了事,兒媳愿意一力承擔,還請娘責罰兒媳。”

  “娘”大郎喊著,滿是愧疚的看著孫氏,是他連累了他的娘親。

  “奶,做錯事的是我,你別怪我娘。”大郎對著周氏跪了下來。

  大郎心里明白,他科舉在即,周氏就是再氣,頂多就是打他一頓。再說他是宋家的長孫,周氏不會做的太過分。

  換成孫氏,那就周氏折磨孫氏的場景,仍然歷歷在目。

  他不能讓他娘,替他承擔過錯。

  “請奶責罰!”大郎的頭砰砰磕在地上。

  宋青蓮也跪了過來,一臉怒其不爭的看著大郎,“奶,這件事是我哥做錯了,但是請奶看在我哥即將府試的份上,從輕處罰。”

  宋青蓮狠狠的瞪著大郎,何秀秀有什么好,他怎么就被迷的暈頭轉向。

  周氏想了又想,幾番猶豫,許久才道,“既然做錯了,那就罰跪吧。”

  “就在院子中間跪上一天。”周氏冷冷的道。

  有了這一次罰跪的經歷,還是當著弟弟妹妹的面罰跪,大郎就是考上了童生,也抖不起來。

  他永遠也別想爬出她的手掌心,周氏暗暗的想著。

  “娘,兒媳是大郎的母親”孫氏抬起頭,“所謂相夫教子,兒媳沒有教好兒子,是兒媳的錯,兒媳愿意替大郎受罰。”

  孫氏挺直的腰桿,深深的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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