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最怕疼了。”眉眼溫軟干凈的小姑娘后退半步，望著他輕輕笑了一聲，眼底的光逐漸被吞噬，似是照不進絲毫亮光，死寂荒蕪，“但當你連死都不怕的時候。”
“還會在乎那點疼嗎？”
阿瑤輕輕揚了下巴，簪子一點點抵住纖細的頸脖，血珠滲了出來，她看著神色大變的男人，輕輕笑了起來。
“喜歡你真的好累啊……”
她真的好累……
明明知道答案。
但就是不死心啊。
小姑娘面對著無數人的質疑討論，以及看瘋子的眼神，一步步朝他走去。
“哥哥……”
阿瑤臉上血色盡失，疼的唇角咬出血絲。
天罰，最疼的是第九道落下來時生不如死的感覺。
然而。
作為四神之一的她，比誰都清楚，第九道結束不是解脫。
而是噩夢的開始。
密密麻麻的疼痛宛如潮水卷襲而來，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唯一死亡。
才是唯一的解脫。
阿瑤一步步，宛如踩在刀尖上。
開口輕飄飄的話。
像是利劍，狠狠刺入祁燁的心臟。
“哥哥……”
“阿瑤最喜歡你了……”
小姑娘笑著，眼淚掉了下來，腳下紅裙綻開宛如妖冶的紅蓮。
“從小到大，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沒有一件做到呢。”
阿瑤眉眼溫軟，小臉蒼白，開口時嗓音低柔。
她那絕望到頻臨崩潰的情緒讓祁燁臉色驟然一白。
“乖，別做傻事。”
“阿瑤，到我這里來，好不好。”
“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祁燁薄唇微微顫抖著，竭盡全力壓抑住情緒，低聲輕哄道，“別做傻事，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好不好？”
盡管他不清楚女孩嘴里的小時候是指什么，但祁燁清楚，此時的自己只能先穩住對方情緒。
阿瑤抬起眼眸，微微扯唇聲音柔柔，“要什么都給我？”
紅衣小蘿莉輕笑一聲，將尖細的簪子遞了過去，她聲音蠱惑，漆黑的杏眼死寂，了無生氣：“殺了我好不好？”
女孩軟聲笑起來。
疼的身子幾乎站不穩。
“真的好疼，小哥哥……”小姑娘指尖微顫，“殺了我好不好？”
“別說了……”祁燁下意識搖頭后退，被她這句話折磨的心臟密密麻麻宛如無數螞蟻啃食。
阿瑤唇角微微揚起不達眼底的惡劣。
風水輪流轉？
可惜。
小姑娘是一心求死。
她向來怕疼。
比起魂飛魄散……
倒不如讓他生不如死。
“謊話說一次，就夠了啊……”
女孩聲音慢慢拖長。
一步步緊逼著。
最后，輕輕將簪子放到他手心，阿瑤微微垂眸聲音空洞，“最后一次了……”
“哥哥……不能答應我嗎？”
女孩聲音微軟，仿佛輕輕一碰便會散。
低低乞求的話在耳畔回蕩。
讓他幾度發瘋。
“……對不起。”
“我愛你……”
“阿瑤。”
他一遍遍呢喃著，心底是前所未有的絕望。
“把簪子放下，好不好……”
訂婚宴他不要了。
他只想讓這個女孩回到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