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祁不眠不休，很麻木。
后來，他也沒有排斥大夫醫治，只是全程木著一張臉，任由大夫處理自己的傷口。
上藥包扎之后，大夫提著藥箱離開主帳。
護國將軍上前問道：“祁將軍的傷勢如何？”
大夫搖搖頭，嘆了口氣。
“山了骨頭，又沒有及時得到醫治，約摸修養百余才能痊愈。恐怕，痊愈后，那條手臂也拿不了重物了。”
贍是右手手臂，這對于一個將軍來，提不了劍，殺不列，等同于廢人。
“大夫，就沒有轉圜的余地嗎？”
大夫停頓了下，語氣滄桑：“如果祁將軍能有幸遇見醫術高明之人，或許還是有轉圜余地的，但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護國將軍點點頭，護送了大夫離開。
主帳里，祁握著風淺的手，漆黑的眼眸仿佛沒有焦距。
過了許久，才稍稍有了神采。
他抿了抿唇，低頭彎腰，溫柔地親了親公主的額頭。
祁永遠忘不了風淺消失在視線里后，那種無措慌亂，仿佛世界崩塌的感覺。
很無助，像是迷了路，無論他怎么努力，也回不來了。
還好……
你沒有離開。
祁緩緩退開，他試著動了下右手手臂，卻沒能抬起。
頓了頓，他松開風淺的手，左手從懷里掏出那塊玉佩。
時間不夠，他還沒來得及刻下淺這個字。
而現在……
大概也無法再刻上了。
祁緩緩低頭，左手費力地把玉佩系在風淺腰間。
只有一只手可以動，操作起來就很困難。
祁也不知道自己失敗了多少次，用了多長時間。
最后，他看著系在公主腰間的玉佩，唇角輕輕扯了扯，淡淡的弧度。
這是風淺昏睡以來，他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雖然很淡。
風淺醒來是在八后。
她睜開眼睛，偏頭，就看見了躺在身邊的碎片。
祁原本好看的容顏，此刻十分憔悴，明明閉著眼睛，眉頭卻是皺著的，睡的很不安穩。
風淺眨了眨眸，她伸出一只手，輕輕拂過碎片的眉眼。
指尖落在祁的唇瓣上。
她微愣。
將軍原本嫣紅漂亮的薄唇此時蒼白極了，血色很淡，微微有些干裂。
所以……
她昏睡的這段時間，碎片到底經歷了什么？
唇瓣上的觸感，弄醒了祁。
他睜開眼睛，便對上了風淺的視線。
“淺淺……”
祁唇角微動，他發出的聲音也格外嘶啞低沉。
風淺的心臟抽痛了一下。
她抿著唇，指尖輕輕戳了戳碎片的側臉。
“為什么不好好照顧自己？”
祁想伸手攬住風淺的腰，卻忽然想起，他的右手，動不了了。
遮掩住眸底失落的神色，祁沒有表現出異常，掀了掀唇角：“我怕我睡著了，你就不在了。我怕我一分心，就再也看不見你。”
風淺怔住，指尖頓在原地。
“所以，你就這樣折騰自己？”
祁眼眸眨了一下，輕輕“嗯”了聲。
“阿，你怎么那么傻？”
碎片這個模樣，她很心疼，心臟也像被揪緊，很痛。
祁沖她笑了笑。
風淺只會更加心疼。
“餓了嗎？”
祁乖巧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