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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權力博弈的強大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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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昭鳳繼續發炮,“我做為負責紀檢和監督的常務董事,要求:

  第一,熵海數據服務中心何時才能恢復?馬上給董事會一個時間表。

  第二,超級計算機到底在做什么?必須立刻導出,提交超級計算機運行報告。

  第三,整個倒網事件的全過程,內部報告我希望最遲明天早上9點前收到,我不想接受公共安全分局還有網監部門質詢時,一問三不知。

  第四,倒網事件的損失和評估,最遲明天下午3點前,必須提交給董事會各位董事審核。

  第五,倒網事件,王直同事的過逝,明天一早新聞媒體如何應對?王直的賠償和安撫家屬方案,剛好工會的李代表也在這里,最好現在就敲定。”

  馬昭鳳雖然敗了,但思路依然十分清晰,立刻定好了五點,繼續猛攻。

  對于自己差點被趕下臺的馬伯龍,對這場勝負似乎現在全然不放在心上,他應道,“那我來一一回答你吧。

  熵海數據服務中心,明天,現在過24點了,應當說今天了,最遲凌晨5點前恢復。

  超級計算機運行報告,國家機密,免談。

  倒網事件過程報告,損失和評估,我會讓我的秘書處按你要求的時間做好,分發給各位董事。

  王直的死,我比你們任何一位都痛心,關于倒網事件新聞發布會,我明天親自來開,王直的賠償方案,各位董事還有老李要是不累不困的話,接下來的議題就是關于我們這尸骨未寒的同事吧。”

  馬伯龍說到尸骨未寒四個字時,其他眾人皆不由自主地寒毛直豎。

  怎么又回到原點了,幾個董事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這兩冤家,怎么會是兄妹呢?

  唯一的變化就是馬伯龍確認了熵海數據服務中心的恢復時間。

  馬昭鳳心中暗咐,難道開會爭論時,大哥又暗自安排了什么?

  熵海數據服務中心也被他派人封鎖了,除了他的人誰都不讓進。

  他到底在干什么?

  今天,王直肯定知道什么,大哥所進行的運算,也絕不是部委申請,國家機密那么簡單。

  可是除了王直,還有誰知道,一旦到了凌晨五點,大哥肯定安排好了一切,即使取得了超級計算機的運算日記,怕也是大哥寫好的吧。

  “大哥,雖說是國家機密,但如果不清楚原因的話,萬一再次出現倒網事件…..”馬仲人說道。

  “國家機密就是國家機密,如果我松口,我就不配當這個董事長。”馬伯龍說的沒錯。

  “大哥…..”馬仲人還要再勸。

  馬昭鳳止住了馬仲人,“阿人不用再說了,這是董事長的權力,而且事涉國家機密,相信公共安全還有網絡監察等部門,也會對我們這次倒網事件,另案處理的。”

  雖然是私人公司,損失是云訊公司自己的事情。

  但是大面積倒網,尤其是今天的數據超量超負荷傳輸,把整個大華國東部主干網,還有環太平光纜傳輸,都給轟得水泄不通。

  在那幾分鐘之內,大華國網絡傳輸通道都被超級計算機輸出給占領了,幾乎是全面癱瘓的,要追究起來,云訊公司也要被追責的。

  “請董事長繼續吧。”馬昭鳳說道。

  馬伯龍整了整衣物和領帶說道,“我建議,大家先起立,為我們的同事,王直默哀三分鐘,然后再開始下一個議題。”

  馬伯龍伸手示意馬仲人。

“請起立,默哀三分鐘。”馬仲人  對王直是追責還是賠償,還有倒網事件整體對外口徑等等議題,董事會一直開到深夜兩點才結束。

  陳朝山打著哈欠,心中感嘆,這些老總也不好當,開個會,吵來吵去還要吵到下半夜。

  “老陳,到吸煙室坐會,咱哥倆聊聊。”鄭琨拿了包煙,塞進陳朝山的衣兜。

  “算了吧,你明天可以睡到大中午,我還得早起打卡上班呢。”

  “唉,你怎么會選按綠鈕的?”

  “隨便亂按的。”

  “這你糟老頭,壞得很,不老實。”

  “騙你做啥……”

  “不聊的話,我送你回去。”

  “謝謝了。說實話,是樓下那灘血……別人怕死,我陳朝山行得正做得直,對云訊集團,是你們欠我,我可不欠你們,我怕個球。”

  “唉唉,小聲點,快退休的人了,嗓門那么大干嗎?”

  “火呢?給煙不給我,你婆娘跟我走。”陳朝山撕開煙紙,抽出一根。

  鄭琨連忙給陳朝山點上。

  陳朝山美美吸上一口,你這頭鄭琨老狐貍,難道我還會告訴你,是小馬總手指頭指著綠鈕讓我按的嗎?

  在回海邊別墅的汽車上。

  上車前,馬昭鳳和馬仲人一直沒有說話。

  “阿姐,我……”馬仲人想再解釋一下為什么會棄權。

  “阿弟,不用說,你做得很對。我的目的也絕不是為了趕走大哥,云訊集團也的確離不開大哥的領導。”馬昭鳳說道。

  “阿姐,你能理解真是太好。”

  “接下來,好好利用你手中31的董事會投票權。”

  投票權再配置文件,本來在半年前,馬訊成為植物人后就應當立即公布。

  馬昭鳳的確是在等馬伯龍犯錯時才出手,即使是在決定半年度財務計劃時,也沒有拿出來否定掉馬伯龍的計劃。

  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父親馬訊。

  將簡單的數學計算,變成了權力博弈的強大工具。

  49的投票權平攤給三兄妹,三兄妹的投票權就從馬伯龍一家獨大變為均等。

  這樣令馬伯龍失去了超過51的董事會相對控制權,可34的安全線他還能守住。

  只要他控制好幾個長輩董事和職工代表,董事長之位仍然沒有問題。

  只要不過份,董事長還是他的,而他必須為了這條安全線,考慮更多的股東利益和職工權益。

  沒有百分百擁有超過51的投票權,以后任何重要決策都不再是馬伯龍一人支手遮天,需要是需要昭鳳、仲人兩人的配合。

  公司的經營決策上,才是進入真正的三架馬車模式。

  6位董事之外加上1個職工代表,則對三分之二的董事會重大決策的絕對控制權線,進行了完美平衡,也才有了今天這場大戲。

大權還是在馬家,但權力重心已經從馬伯龍轉化成為三兄  妹共有。

  “阿弟,你越來越像老爸了。”一直看著窗外的馬昭鳳說道。

  “姐,你現在都沒正眼看我,怎么就瞎說了。”

  “我是說剛才你在董事會發言的樣子。”

  “阿姐,我是不是又任性搗蛋了?”

  “沒有,你這次做得很好。以后要像今天這樣擔起更多集團的責任,好好表現,董事會是為公司為員工創造更多利益的地方。姐姐會幫你的,對了,上次商業銀行不記名投票,你是不是投了孟初?”

  “是。”

  車內頓時寂靜無聲。

  車駛進了海邊別墅小區大門。

  馬昭鳳有些無奈笑了笑,“我還以為董事中答應了我和陳副廳長中的哪一個反水了呢?”

  “你不問我為什么嗎?”馬仲人一直等著姐姐出院向她解釋這件事情。

  “本來不需要問的,那你說吧。”

  馬仲人拿出手機,播放了一個視頻,“在投票前,有人往我郵箱發了這個視頻,用的還是財政府.gov域名的郵箱地址發的,所以我第一時間就看了。”

  馬昭鳳接過手機,視頻播放著的是陳云毅在一個酒吧里面,遮遮掩掩地收受了一大筆現金。

  “你當時怎么沒有轉發給我?”馬昭鳳問道。

  當時我想轉發,但是這個發送有“閱后即焚”功能,我讓技術部通過后臺才剛把視頻又調出來的。

  “你讓技術部?”馬昭鳳心中已經大呼不好,“是我公司這邊的還是集團總部的?”

  “集團總部呀,你的下屬公司沒有這權限吧?”馬仲人說道。

  “唉,以后有什么緊急事情第一時間問我,知道不?”

  “知道,可你當時還在住院……”

  “就算住院也得找我。”

  “好。”

  “看來,陳云毅要晚節不保了。是姐姐認人不清,沒想到他會收錢,你沒投票給他是對的。”

  果然,過不了半個月,熵海市財政廳的陳云毅副廳長就被雙規了,最后因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年,并處沒收非法所得并罰金60萬元。

  車到了海邊別墅。

  “馬總,仲人少爺,晚安。”曾軍下車打開馬昭鳳一側的車門。

  馬昭鳳下了車,“曾軍,你有沒有覺得有些奇怪,今晚一晚上,如果緊迫的局面,竟然沒有看到高力士?”

  “我也有些納悶,在云訊大廈里面找王直時,都是安保部的副經理來跟著我的,要是高效勝在,估計我可能跟他又得有一番對付。”曾軍說道。

  “對啊,阿姐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來,從倒網開始爆發后不久,大哥就讓我跟在他身邊,說讓我學習如何處置緊急事件。然后,就沒有看到高效勝了。”馬仲人說道。

  “大哥讓你一直跟在他身邊?”馬昭鳳有些不解。

  “是啊,大哥確實厲害,全面調控,哪個部門,哪個崗位,負責什么,一清二楚。”馬仲人說道,“大哥的確是在倒網爆發后,將損失降到最低了,如果是我,我估計已經亂了套了。”

  馬昭鳳輕拍了拍了馬仲人,“多向大哥學習,尤其是工作上,待人接物就不要向他學了。”

  “是,我最近熱愛學習。”馬仲人笑得有點傻。

  “你呀。”馬昭鳳來了一個摸頭殺,后轉而對曾軍說道,“我到別墅就沒什么問題了,你可能還得再辛苦一下,查看看高效勝上哪了,我感覺和倒網事件有關,數據中心和超級電腦的數據,大哥一直保留著,不讓熵海市周邊地區服務立即恢復,肯定有問題。”

  “我也一直很奇怪大哥的這個決定。熵海數據中心的數據真的是海量的,要在五點之前處理完,我怎么想都不可能。

  把那些數據倒回給超級計算機重新二次運算整理壓縮嗎?不可能了,現在超級計算機里面的數據也滿了。

  五點前轉移出去的話?更不可能,除非國家部委真的有預案,可以把熵海數據中心里面的數據取出。否則整個大華國,可能除了章三鳴的天阿網絡,我真想不出誰有這個能力將熵海數據中心的數據轉移走,更別說五點之前了。”馬仲人分析道。

  “阿弟你說的沒錯,這也是我在醫院就在想的問題,不然我也不會這么強烈地要開緊急董事會。大哥……唉,怕是在錯誤的道路上,要一去不復返。”馬昭鳳嘆道。

  “難道我錯了?”馬仲人聽到馬昭鳳這么說,心生悔意。

  “從集團公司角度講,你完全正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阿弟,有時候,人真的很可怕的。”

  阿姐這又是犯被迫害妄想癥了嗎?

  海邊有些冷,馬昭鳳摸了摸臂膀,“好了,別說了,曾軍你先去忙吧,要是系統里面找不到高效勝的行蹤就算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早上,讓老張司機來接我和阿弟就行。”

  “好,我先去辦事。”曾軍點頭,“明早看情況,我能來還是我來。”

  “辛苦你了。”馬昭鳳說道。

  “曾大哥,辛苦了。”馬仲人也慰問道。

  “不會,應該的。”曾軍說完立刻上車,“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馬總您,只是會不會打擾您休息。”

  “那沒關系,我早習慣了。”馬昭鳳應道,“這段時間躺醫院,睡眠太足了,幾天沒睡都沒關系。”

  “好。”曾軍收起車窗,開車遠去。

  “我這個傻弟弟啊,今天長大了,還會叫人大哥,說人辛苦了。”馬昭鳳擁著自己的弟弟,走進了別墅。

  已然是下半夜了,別墅里安靜得很。

  兩個人躡手躡腳地進了屋,“阿姐,歡哥應當睡了吧?”

  “你也早點睡,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早點起床。”馬昭鳳說道。

  “我不能睡,我得練跪功去。”

  “什么?你……”

  “一晚上不跪,我現在渾身難受,姐你去睡吧。”

  “不是……”

  “你不用管我,晚安!”

  “這項歡給你喝了什么迷魂湯。”

  “你沒看我身體好好的,還特別精神,這都是跪功練的,你快去休息吧,明早我叫你吃早餐。”

  “……這,唉……阿弟,你這樣我怎么睡得著啊。”

  “肯定行,晚安。”馬仲人說完就從后門出去了。

  馬昭鳳站在后門口,看著馬仲人走向武館,再看著一片漆黑的大海。

  海面上只有一彎牙月,笑看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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