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一些事情的脈絡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巫師大人……不見了?”甲板上的眾人呆滯的出聲。
“巫師大人怎么會不見了呢?巫師大人一定是不知道在哪里,做著要緊的事情。”
“可是,我們找不到啊。”
“那怎么辦,海盜越來越近了。”
“我們危險了!”
“怎么辦?怎么辦?到底怎么辦?”
眾人議論紛紛,焦躁和惶恐的氣氛快速蔓延。
“沒關系的,我們還有時間。”有人難得保持鎮定的出聲,“我們的巨輪比海盜的海船快,雖然他們抄近路,但是也需要一會才能追上我們。我們還有時間,我們還有時間找到巫師大人,把事情告訴他。只要找到巫師大人,我們就安全了,我們就……”
話音未落,整個巨輪微微一震,航行的速度驟減,由高速航行變作停滯。
海盜船上的海盜一聲歡呼,海盜船速度再增,離著巨輪越來越近。
眾人瞬間絕望了,六神無主的喃喃道:“怎么辦,海盜馬上就要追上來了,一定會殺了我們的!我不想死!我要回家!”
還有人盲信著:“沒關系的沒關系的,巫師大人一定不會讓海盜們登船的,一定會出現的,只是還沒有到時候。”
就這時,一個聲音響徹全船。
“一群蠢貨!”聲音清冷,“都別犯傻了!”
“誰!”眾人怒,看向說話的人。
就看到,說話的是一個一頭黑發的漂亮女孩。
長發披肩,皮膚白皙,鼻子高挺,嘴唇淺粉。
一雙眼睛是藍色的,像是湖水般清澈透明,但深處又像是隱藏著銳利的鋒芒。
單手持著一柄鑲著寶石的長劍,正緩緩抽出,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冷芒。
南茜!
緩緩的把劍抽出,南茜掃過甲板上的所有人道:“都別在幻想什么了,如果巫師大人想要出手,早就會出手了,絕對不會讓該死的海盜接近巨輪。現在的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巫師大人不會出手,或者說,可能因為某種原因暫時無法出手。所以!”
深吸一口氣,南茜嚴肅無比的對著眾人道:“所以,我們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那就是在巫師大人出手之前,別讓海盜登船!”
“可……可是我們怎么做?”有人慌亂的問道,“他們可是海盜啊,我們怎么阻攔他們……”
“你的手呢!”南茜狠很瞪了說話的人一眼,“你的腳呢!有腳就能走路,有手就能拿武器,海盜的船比我們的巨輪矮得多,他們要想登船必須想辦法爬上來,我們居高臨下拿著武器阻止他們爬上來,難道還做不到嗎?”
“額……”
“現在,都聽我指揮!”南茜強大的氣勢蓋住全場。
“先用最短的時間找到趁手的武器。”南茜指揮道,接著伸手一指,“你們你們這幾個,負責防守那邊的方向。你們、你們這一群,負責防守這一片。你們、你們,負責防守側面一塊……”
南茜沉著冷靜的劃分著各自的區域,李察看到,對方突然向著他指了過來。
“你,還有你兩個,盯住那個角落,別讓海盜偷襲了。”南茜道,指的是李察和李察旁邊的格羅。
格羅還在吃驚于南茜的強勢,李察已經點點頭,答應道:“好。”
對于被指揮這種事情,李察并沒有多少反感,畢竟面對當前的事情,總要有人站出來才行。
他作為一個依靠免試憑證登船的人,從一開始打定的注意就是隱藏實力,不要引起太多關注。這樣才能平安的到達白石高塔,然后游離在巫師注意之外,研究一些東西。
簡單來說,他現在的身份就是學校中的一個差生,要做的就是盡量保持差生的身份,然后偷偷的學習一些想要學習的東西。
某種意義上,在現代地球上,這可以稱作學婊。
當然,李察覺得,用雙重身份來解釋更恰當點。
既然如此,聽從命令自然是應該的,要和大多數人一樣表現的差不多。當然,也不必要刻意的去賣丑,實際上,只要不暴露法術方面的實力,對于一些劍術、格斗方面的技巧,完全可以展示。而展示這些的時候,可以巧妙的把“風之輕靈”、“風之蠻力”等無形的法術用在其中。
在外人看來,只是速度很快、力量很大,劍術更精妙,不會很容易的懷疑到法術上來。畢竟在大多數人的印象中,法術都是要“爆炸”、“絢麗”、“轟鳴”才對。
沒有外在夸張表現的法術,還能叫做法術嗎?
考慮到這一點,李察覺得,在銀白指環上,固化的魔紋選擇輔助增強身體素質類的法術比較好,更加的隱秘,在前期的作用發揮的也比較大。可能到了中期、后期會有些不足,但……問題是,誰說類似的指環自己只能制作、佩戴一枚呢?
眾多的想法,在李察腦中一閃而過。
這時南茜再次看過了,有些凝重的囑咐道:“你兩個小心點,注意點,不要大意,千萬要盯住海盜,不要讓他們偷偷的爬上來,明白嗎?”
“明白。”李察點頭,輕聲回應道。
“那就好。”南茜道,轉身又去指揮其余的人。
最終,在南茜的指揮下,整個巨輪各個方向都有人防守。而她又選擇了幾十個看上去比較能戰斗的人,組成了三支救火小隊,一旦發現那里應付不了,就緊急支援,她自己作為三只小隊的總隊長。
對于這些安排,李察是表示還可以的,不苛求什么的話,南茜在指揮方面已經做的比很多人都要好。很難相信對方的身份只是一名公主——一名嬌滴滴的公主,沒準還有其他的身份。
不過讓李察略詫異的倒是有一點,那就是三支救火小隊中的一支,其隊長竟然是前幾天被他教訓過的泰森。
李察向著對方看去,對方感受到了什么,皺眉看來,接著眼睛瞪大,猛地向著一邊匆匆走去,顯然還在懼怕著之前經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