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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 阿虎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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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虎早就料到了這一步,看著手中的瓷瓶問道:“我阿母會不會受到連累?”

  魏忠賢想了想,搖頭道:“咱家會在陛下面前給你美言幾句,叫人給你阿母每月定期送些銀錢過去,不告訴她你的死訊。”

  阿虎裂嘴笑了起來:“謝謝魏大人。”

  說完,阿虎就打開瓷瓶將其中散發著腥氣的苦辣藥液一飲而盡,接著便仰躺倒地,掙扎幾下就沒了聲息。

  魏忠賢掃視過膳食房中的眾人,大聲說道:“下藥者阿虎,因爭功心切,欲攀附皇后,故想獻媚,呈以藥膳,想得貴人青睞,然弄巧成拙,心中羞愧難當,服毒自盡以謝罪!”

  “都聽明白了嗎?”

  “聽,聽明白了!”

  阿虎一死,此事便斷了根源,誰也糾察不到宮氏的身上,魏忠賢自然也就安全了,所以阿虎必須死,他若不死,終究只是禍害。

  “走,回去復命。”

  魏忠賢心情并不爽利,他自問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阿虎也是為了名權富貴鋌而走險,事敗身死也是無可奈何,但魏忠賢心里就是不舒服。

  因為此事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宮氏背著他攪風攪雨,到最后還要自己站出來為她背黑鍋清理后路,放誰誰會舒服呢?

  而在他眼中,阿虎也是被宮氏蒙騙了,這么小的一個孩子,進宮不久,又哪里知道宮里的險惡呢?

  “什么?下藥者服毒自盡了?!”

  朱由校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魏忠賢。

  魏忠賢說道:“是的,臣趕到的時候他已心存死志,此人不過十四的年紀,入宮不足一年,想要攀附皇后的權勢,可無奈找不到機會,于是便想了這樣一招,如果給皇后獻上藥膳的話,皇后吃了身體通暢,便是一大功勞,這樣的話他便有了出頭之日,然而他只是略通藥性,對這其中的關聯不甚了解,險些害了皇后,他自知犯下滔天大罪,罪無可恕,毅然決然服毒自盡,以謝皇恩。”

  朱由校看向那幾名老御醫,問道:“這藥可是普通人能調配出來的?”

  那幾名老御醫剛想回答,就見魏忠賢冷冷地盯著他們,心中頓時一緊,話到嘴邊改了口:“是...這藥只不過是些尋常補氣血的方子,可跟皇后現在的情況正好沖突,所以皇后服用不得....”

  朱由校沉吟了一下,頷首道:“朕知道了,你們先退下吧。”

  “是。”

  此事不了了之,誰也不知道朱由校到底是怎么認為的,但在這天之后,凡事皇后吃的糕點菜肴,都要經過十幾位御醫的品嘗,確認無誤了才會送到她的面前。

  柳安聽到此事的時候已經是當天晚上了,宮里的消息封鎖,皇后遇刺這種事情肯定不能到處去說,最后還是楊明曦叫一個侍衛給柳安送來了消息,柳安這才知道宮里發生了這種事情。

  第二天柳安打算動身進宮問問情況,可還沒有出營地,就發現有一輛馬車向著營地緩緩駛來。

  車上坐的不是別人,正是朱由校。

  看見朱由校,柳安先是詫異,然后便問道:“陛下您怎么來了?”

  朱由校嘆了口氣,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方說。”

  柳安帶著朱由校走進營地,看著呼哈操練的新軍,朱由校凝重的神情微緩,心中得到了一絲慰籍。

  “新軍氣勢很不錯,先生訓練的好啊。”

  朱由校感嘆了一句。

  柳安笑道:“這不是臣一人的功勞,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

  跟朱由校來到自己的房間中,洪峰為朱由校和柳安端上茶來便退了下去,守在門口。

  “這里不會有其他人了,陛下可以說明來意了吧。”

  朱由校點點頭:“先生可知道昨日宮中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大小姐跟臣說了,皇后吃的飯菜中被人下了藥,有人意圖迫害皇后。”

  “可下藥之人竟然服毒自盡,魏忠賢的說法是他羞愧難當,一番好意。”

  柳安嘴角抽了抽:“這不是胡說八道嗎?要真是一番好意,為何不直接進獻熬制好的藥湯呢?此事定有蹊蹺。”

  “朕也是這么覺得,可線索已斷,已經無從查起,特來詢問先生。”

  “魏忠賢包庇犯人,說明此人跟他肯定有脫不開的關系,甚至有可能犯人就是魏忠賢自己,不過這個可能性并不大,魏忠賢年紀已大,在宮中也待不了多少年了,陛下就算是誕下皇子,對他也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憑借魏忠賢現在地位,完全可以與太子打好關系,他沒有動機。”

  “而行刺皇后之人,一定是因為皇后腹中的孩子對她產生了威脅,所以她才會出此下策,不知陛下心中可有懷疑的人選?”

  朱由校說道:“朕一夜未眠,想了許多人,但都有說不通的地方,如果是他們,魏忠賢又為何要庇護他呢?”

  顯然朱由校還沒有懷疑到宮氏身上,柳安決定為他引導一番。

  “其實猜出此時的某后黑手并不難,只要根據魏忠賢反常的態度來推測,就能看出些端倪,譬如說,宮里能夠收買內監的人不少,但能夠瞞著魏忠賢收買內監的人,可就只有寥寥之數了,陛下只要從這方面下手,很快便能猜出大致兇手。”

  朱由校思慮片刻,凝眉道:“如果魏忠賢事先不知情的話,宮里又有誰能繞過魏忠賢呢?朕賜給魏忠賢如此大的權柄,就是讓他將宮里宮外經營的鐵通一塊,誰有這么大的能力呢?”

  柳安說道:“如果陛下想不出來的話,可以再換一個角度,魏忠賢幫助此人,肯定是有不能說的道理,如果對方是跟魏忠賢毫無瓜葛的人的話,魏忠賢又為何要包庇她呢?此人一定跟魏忠賢有著極為緊密的關系,只要對方東窗事發,魏忠賢也討不到好果子吃。”

  朱由校眉頭一挑,說道:“先生的意思是....”

  “判斷對方的想法,無非是從作案動機和手法上來判斷,誰最有嫌疑,想必陛下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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