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暖閣地底的競價仍在繼續,藍sequ域的一老一少針鋒相對,絲毫不讓,這漸漸的已經演變成一場鬧劇,起初臺上的小jie還在替二位報價,到后來,索性連價都不報了,全場雅雀無聲,只剩下這兩個無理蠻橫的聲音。
“兩億!”
終于老人怒不可遏,幾乎是把此次鑒寶大會之行的所有預算都拿了出來,而就在眾人期待年輕人的新一輪報價時,年輕人突然笑道:“兩億你拿走,就當我賣前輩個人情,這七神丸讓給前輩就是了。”
沒有人能看得見此時此刻老人的臉龐有多么扭曲,本來最多一億多一點兒就可拿下的東西,硬生生被年輕人頂到了兩億的天價,這在有史以來的拍賣會中,價格之高也足以排進前五,老人臉色陰沉的就要擰出水來,關鍵是臨了了人家還擺出一副高姿態,什么讓給老人,這不明擺著在老人頭上拉屎撒尿還要老人笑嘻嘻的接著?
殺人不過頭點地,老人心里已經燃起滔天殺意,只是有礙于官家的面子,否則此時此刻就要讓那位年輕人身死道消!
廣場之上其余的眾人看熱鬧的不怕事兒大,有人已經起哄架秧子,點火道:“頭上拉屎不忘和你要紙,要是我,干脆死了算了!”
“這口氣著實咽不下去!別說是藍sequ域的貴人,就是我這等赤sequ域的末流,也決計無法忍受!”
“就是!就是!誰受得了這等鳥氣??”
人們議論紛紛,臺上的拍賣小jie對兩人的惡意抬價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倒也不是多意外,幾乎每次的拍賣會上,都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只是畢竟不如大家和和氣氣的好,此刻見事情終于有了結果,忙不迭喊道:“兩億一次?兩億二次?兩億三次!成交!”
“恭喜藍sequ域十九號的這位前輩以兩億的絕對優勢拍的今天的壓軸寶物,七神丸!”
人群起哄一般的爆發出一陣激烈的掌聲,拍賣小jie笑嘻嘻道:“事后請前輩到前臺亮出金幣,咱們的工作人員自會將寶物提取給前輩!”
老人一聲不吭,也沒見他履行之前的承諾,只要年輕人將七神丸讓給他,他立馬就走,反而毫無動靜,就像是屁股生了根,似乎是在憋著什么壞一樣。
人們唯恐天下不亂,倒是對這樣的情形喜聞樂見,最好當場大打出手,那不就更有熱鬧可看了?
不管怎么說,這事兒暫且是告一段落,拍賣小jie目光掃過全場,經過了剛才的一幕,不禁說道:“還有兩件寶物,一件是懸靈尸,一件是遠古劍修神臺,還有哪位貴人有意,現在就可以開始競價了,只是還希望各位本著善意競價的心態,千萬不要無謂甚至惡意抬高價格。”
紫sequ域的第一位客人,也是目前為止的唯一一位,在女子話落以后,少年的聲音驀然響起,“我要遠古劍修神臺,起價多少?”…
女子伸出五根指頭,但這時突然有官家的工作人員飛躍上拍賣會的高臺,在女子耳邊輕輕言語了幾聲,女子馬上便掰回去四根指頭,笑道:“起價一千萬!”
這話一落,尚沒有人開口競價,但令所有人詫異的是,少年自己馬上開口道:“兩個億!就這數了,如果有人高出這個價,哪怕是一塊大洋,我也不會再開口了。”
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一刻他們都忘了女子為什么突然從五根指頭,變成了一根,這明擺著是臨時提價,要是照平常的情況,這幫人一定要大鬧特鬧!
然而現在不同了。
兩億!!
要知道,這是少年自那女子說出底價以后,尚未有人競價就已經自己說出了這樣一個天文數字,而方才那顆壓軸中的壓軸的七神丸也才在輪番惡意競價以后上漲到兩億,但此刻,這少年,竟然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無以言表,全場再一次陷入鴉雀無聲的境地,前后兩次,雖同是兩億,但出手的手筆,兩撥人的格局大小,躍然紙上,真不愧是紫sequ域的貴賓,包括那位常年在拍賣會上走動的拍賣女子,此刻也櫻唇微微翕張,一雙美目癡癡的望著最前排的座位,她真想進那個小房間再仔細看看,這少年究竟是何等人物?
廣場就這么在詭異的安靜中持續了盞茶時間,少年輕咳一聲問道:“姑娘,還不問價嗎?”
拍賣女子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致歉,然后揚起手中的木槌,幾乎是毫無懸念可言的快速道:“兩億一次?兩億二次?兩億....”
女子想也沒想就待落錘,然而就在此刻,一道蒼老聲音冷不丁從最后方響起,“且慢!”
女子手中的木槌在半空中,戛然而止!然后猛然望向廣場的入口處,只見一行四人緩緩踱步而來,因為有金幣的禁制眾人看不清面目,但這四人打斷了女子的最終敲板,那就說明,他們的出價,會…高出兩億?!
這什么情況啊,壓軸三件,難道屬最后的那件便宜嗎?!
廣場穹頂星空神秘璀璨,四人舉止有 容有度,雖看不清面目,但身上的衣物無不是最頂尖的布料,隨行中有一女子稍稍漏出來的首飾都極盡奢華,且最關鍵的是幾人那種華貴雍容絕不是一點兒錢就可以拾掇出來的,他們穿過人群,在眾目睽睽之下,果然落座了紫sequ域,拍賣會進行到此,終于出現了第二位紫sequ域的貴人!
拍賣臺上,女子更加哭笑不得,這比起剛才那輪惡意競價更富有戲劇性了,女子從事拍賣行業這么多年,這種跌宕起伏也就碰見僅此一回而已,待那四人亮出自己的金幣,紫色光芒頓時沖天而起,女子輕挑秀眉笑問道:“列位貴人,您幾位是要出多高的價呢?”…
先前那道蒼老聲音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同樣笑道:“就如同這位少年說的那樣,老夫出兩億零一塊,行嗎?”
女子搖頭道:“這個層次的寶物,我們每輪競價都不得少于五百萬。”
“那就兩億零五百萬吧,和兩億零一塊也沒多大區別,但是老夫也要說明,老夫只出價這一次,后邊茲當是有人高出這個價,老夫也絕對不會再開口。”
“額....應該是沒有了吧..”女子對著自己額前的秀發輕輕吹了口氣,弱弱開口,老人接著笑道:“就算沒有,該走的程序也是要走的,小姑娘,你請開始吧。”
女子點了點頭,和方才一樣,揚起手中木槌,“兩億五百萬一次?兩億五百萬兩次?兩億五百萬三次!成交!”
“恭喜老先生以兩億五百萬的價格拍得遠古劍修神臺,恭喜!”
這話一出,板上釘釘,其余所有看熱鬧的人全都不禁吞了一口吐沫,有極少數人本來還在和同伴炫耀自己剛才拍得的幾粒二境丹藥,但此刻,在人家這種手筆面前,羞愧難當,將丹藥深深的藏在懷中,甚至恨不得剛才就不是自己拍的!
那種風光得意勁兒,蕩然無存。
最開始花兩億拍得七神丸的那位藍sequ域十九號的老人,這一刻現身出現,終于算是履行了承諾,走向廣場后邊的前臺,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根本就不是他自己主動履行承諾,只是在后來的這一行四人的巨大手筆下,心里即使憋著壞想要報復那個年輕人,也再也提不起興趣了,不過是再丟人現眼一次,及時止損才是正道。
總之這回,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果然在老人剛離席走向前臺的時候,紫sequ域剛拍下遠古劍修神臺的那位老人立即說道:“那個,那個懸靈尸也不要耽誤時間了,也兩億五百萬,湊個整數,小姑娘你問價吧。”
女子張大嘴巴,一動不動。
“我的天吶,這人是趙公明吧?”
“除了財神爺,就是瘋子吧?懸靈尸縱然萬年罕見,但其真正的飛行作用相比其余稍微上等的飛行靈器,也并未高出多少,實話實說,如此雞肋的東西,一億足以封了天了,這人有毛病吧?”
場下亂成一鍋粥,有人高聲道:“強烈請求官家徹查此人身份,核對財產!如果是濫竽充數之輩,豈不是把大家都當猴耍?”
女子聽著苦澀回應道:“在紫sequ域的貴人,金幣之內都已經預存三億,我想不用再核查什么了吧?”
“不行!”有人起哄道,“就是預存四億,老子也不信他花錢這么花的!”
“沒錯,有膽子取消金幣禁制,把真實身份亮出來讓大家瞧瞧!”
眾人一片嘈雜,都是得益于金幣上可以遮蔽自身的真實身份,所以話語之中多有逾矩,平時該說的不該說的此刻全都來了,有的表面上溫文爾雅,此刻滿嘴臟話,毫不避諱,真正好似實現了艷lunzi誘,這不是國人目前一直鼓吹的minzhu嗎,但真真兒的成了這樣的minzhu,又有什么好處呢?…
艷lunzi誘,從來都不是建立在對別人的惡意中傷之下,所謂minzhu和zi誘,也必須是建立在每個人都高度自律,盡量不給被人添麻煩的基礎上。
修行者,修力不修心,此刻原形畢露,尚且都不如那些個讀過圣賢書的凡人呢,若此刻謝安在此,一定會用他們和李釗做一個比較,李釗那日大醉酩酊,在臺上說的那幾句話,還真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他后來想起此事,其實童姐最終還是遇見了一個好男人。
只可惜,紅顏命薄,雖然童姐已經不算是年輕的女子了,但如今這句話得換個方式理解下,所謂紅顏命薄,其實只是在形容這樣一類女人,不管年紀多大,當福運降臨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真正的好男人,自己反倒卻抓不住這福運了。
童姐死了,李釗為她心疼,這其實,真的是好事兒了,只是說到底,過不去的坎還是生死為大,謝安有時候在想,童姐在天之靈,望著人間的一切,會作何感想呢?
而像李釗那樣的人,手無縛雞之力,但胸中卻有萬丈豪情,這樣的人,比之此刻在廣場上,對著別人起哄的修行者,又有哪點兒不如呢?
謝安當日夜,送李釗去伍家的時候,對他說的那句討厭修行,真不是假話 扯遠了,回到地宮,兩億五百萬的天價拍一具懸靈尸,這不光是刷新了在場所有人的觀念,如此傳出去恐怕要震驚整個修行界,想必不久之后在那些茶館說書人乃至娛樂報紙上都會出現這等奇事,那些個閑著無聊的小說編撰者更是會夸大其詞,天馬行空。
有錢人的錢,難道真的是這么花的?難道不應該是,越是有錢的人,越精打細算嗎?
左老站在紫衣少年的身后,臉色不好看,這么些年來,無論是在神殿之中的超然地位還是凌駕于此界之上至尊高貴的身份,都沒有讓他們在別人面前丟過風頭。
左老沉聲道:“主人,那邊的小螻蟻不識好歹,老奴差人教訓他們一頓?”
少年摸了摸下巴笑道:“干什么,人家一番好意你不領情就算了,還要教訓人家?”
“一番好意?”左老有點兒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明明是他們搶了主人的風頭,為什么主人還說他們一番好意?”
少年悠悠嘆了一聲道:“左老啊,你怎么比我還爭強好勝?人家這是給咱們送錢來了。”
左老深吸一口氣,少年閉目養神,手指敲著桌面,一襲紫衣冷冷幽幽,令人只覺深不可測,如此半盞茶的功夫以后,少年突然開口道:“既如此,我出兩億五百萬!”
全場嘩然!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這在旁人眼里已然是huo藥味兒十足,但紫sequ域兩個相鄰的座位中間,突然有兩人出現,然后站在屬于少年的那個座位前,老的拱手道:“少年英才,老夫佩服,不妨交個朋友,這兩件東西對我們其實都只是個樂子,今天我全送給少年英雄如何?”
小的是個女子,老的說完看了她一眼,女子微微屈膝,施了個萬福,“小女子南宮仙兒,見過兩位前輩。”
少年說的話全部應驗,左老此刻震驚的心中直打鼓!
少年笑道:“好說好說,老先生仗義疏財,義薄云天,也必然有千金散盡還復來的本事,所以,交朋友可以,但用錢未免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這要是讓別人聽到,保準暴跳如雷,四億大洋交朋友,你說沒誠意?
但老人還真就臉紅了,急忙賠禮,腰更彎一分,拱手頓首道:“是老夫淺薄了,這里替天申令主人賠罪了,方才的兩件小玩意兒,當做賠罪,不當交朋友了!”
老人說完,從袖子里拿出一枚漆黑的令牌,上邊刻著一彎冷冷的紫月,雙手呈遞,恭敬道:“繡樓求見天申令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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