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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曹陽演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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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陽亭的百姓們雖然已經入睡,但對于這次的攻防戰依舊沒有睡意,當前幾天聽說曹陽亭將會進行一次演習,都紛紛在白天睡足,黑天在屋中觀看戰況。

  可惜因為天太過陰暗,屋內望著屋外只能看到一些虛影,百姓們都在盯著屋外的戰況,而一間二層樓的樓閣是無人的,張慕帶著隨從登上了樓閣進行指揮。

  張慕采取的演習是根據現代的作戰演習演變而來,起初諸將認為的演習以為是簡單的帶著兵馬操練,可實際上卻是攻防對抗,把各自當做假想敵進行作戰演習。

  “(可惜因為古代沒有信息技術,只能用這種辦法來進行訓練兵馬的協調性和默契性了。)”張慕想道。

  演習已經進行到了三分之一,雙方進入了膠著的狀態,西門被破,但守方主帥未被生擒,演習繼續。

  文蒙令剩下四百人以十人為一隊分散周圍進行布置,雖然繞過了守方的布防埋伏,但還是有著潛在的隱患——這是在曹陽亭中。

  “督率,現在這種情況,該當如何?”翎揚衛分隊率問道。

  “呵呵……爾等敢與吾潛入敵方大營“斬首”敵方主帥?”文蒙問道。

  斬首行動,原意為砍掉敵人的頭部,留下敵人的身軀,實意為軍事術語,多用于摧毀和破壞敵方指揮部或斬殺敵方指揮員之處,以達到摧毀敵方意志的目的。

  這種專業術語在文蒙口中出現也是頭一次。

  “有何不敢?”分隊率應道。

  文蒙成立了一支以三十人為編制的精銳斬首隊,他為指揮,闕樓這方面則是繼續防守。

  為了方便偷襲守軍大營,將翎揚衛的短刀配備了這支斬首隊中,以便于直接斬殺敵軍士兵。

  張慕站在樓閣臺上沉默不語,看來文蒙是打算破釜沉舟,決心一戰了,打算以極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

  “王由,一個時辰之內,我希望見到文蒙總督率的人。”張慕下達了反攻命令,王由將樓閣臺上所有部曲全部調出,僅留下十人隨從護衛張慕。

  王由抽出寶劍,在深夜之中高聲命令僅剩下的五百余人,發動反攻,這次他們不再隱藏,大營是空營,文蒙去了也是白去。

  既然文蒙想以極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那么就讓他那最后的家底徹底退場。

  “沖!”王由舉著寶劍令道。

  殺——

  鎮守闕樓的攻方聽遠方傳出了喊殺聲,以為守方大營偷襲成功,正當他們沾沾自喜時,噩夢來了。

  “…………是……是守方的兵馬!”突然有一人看見了王由正帶著主力往這里殺來。

  “攻下闕樓,清場子了!”王由令道。

  闕樓被團團圍住,許多翎揚衛士兵被迫退場,闕樓內僅存的幾十名兵力也都撤出演習戰場,闕樓方面獲得勝利。

  文蒙剛到大營發現營內一人沒有,這才知道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這三十人已經沒有太大的用處了,現在的辦法只能是等待。

  “輸了……我們輸了。”文蒙盯著逐漸升起的太陽喃喃道。

  已經丑時一刻了,月亮依舊掛在天上,而東方的太陽也逐漸升起,這三十一人站在守方大營處默默的發呆,這場仗攻方雖然攻進城內,但全軍覆沒。

  張慕坐在樓閣臺上搖著令旗,集結全部退場和在場兵馬回到大營,演習結束。

  “攻方敗,演習結束。”張慕說道。

  杜霸胡憲和王由站在樓閣臺之下盯著張慕,這次演習說明了在深夜打好攻防戰是很重要的,更為重要的是,不要小看自己的對手,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你的對手會在黑暗處捅你一刀。

  文蒙等人駐步在大營中,一動不動的等待張慕前來,這次戰敗他沒有理由,雖然預知到了前綴,但結果依舊沒有料到。

  “文蒙。”張慕騎著戰馬回到大營,看著文蒙等三十人直挺挺的站在大營中央。

  “少主,我們敗了。”文蒙說道。

  “是啊,敗了,知道敗的原因嗎?”張慕下了戰馬問道。

  “孤軍冒進,雖判斷了西門有伏兵,但卻沒有料到后方的防備。”文蒙說道。

  “嗯……還有一點,就是在進行城內作戰時,你們都有一個致命的錯誤。”張慕說道。

  “什么?”眾人問道。

  “身為主將容易主動出擊,將麾下兵馬忘到一邊。你們想想有沒有這種現象?”張慕問道。

  張慕令杜霸督陣第二防線不要輕易出戰,可杜霸親自出戰導致第二防線崩盤,胡憲杜霸二人退場,文蒙身為主帥以身犯險,導致后方沒了主心骨,光憑麾下一偏將不足以命令后方主力,導致后方告急。

  “這是你們犯的通病,一定要糾正過來,身為主將,你的兵馬就是你的命,時刻都要以自己的兵為生命,兵在你在,兵亡你亡!明白嗎?”張慕問道。

  “喏!”眾將應道。

  張慕嘆了一口氣,這次的演習雖然以守方勝利為告終,但不可否認,文蒙的臨時作戰能力的確很強,觀察也十分敏銳,并且懂得根據在黑暗的情況下全身而退而不被發現,這是最應該值得學習的地方。

  張慕有意將文蒙培養成一名戰場主帥,張慕不在時文蒙可代行張慕權力指揮大軍在戰場進行作戰,并且能夠以劣勢為優勢戰勝對方。

  “子正和王由留下,胡憲你帶著翎揚衛撤回大營休息吧,今日演習對亭內百姓多有叨擾,早晨告訴楊伯在城門發布公告以示歉意。”張慕令道。

  “喏。”胡憲文蒙提前離開了大營,僅留下了杜霸和王由二人。

  “知道為何單獨留你二人嗎?”張慕坐在將座上問道。

  “不知。”二人站在張慕面前搖頭道。

  “子正擅武將之間的單挑,這無法否認,但同樣也是,你需要學習如何統率大軍,不然日后擔任重任,無法統率大軍戰敗,豈不是讓人笑話?”張慕勸誡道。

  “少主此言差矣,杜某并非只擅武藝,只不過心中戰意爆發,忍不住出去大戰一場,但對于統率大軍這一方面,家父杜根曾授末將兵法,多有心得,請少主放心,末將會忍住的。”杜霸保證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張慕點頭道。

  張慕又轉頭看了看一直站在旁邊的王由,王由適合在中軍談笑自如指揮大軍,他并非適合在大軍中沖殺擔任武將,而是適合在中軍大營與諸將談笑風生,運籌帷幄于千里之外。

  “王由,你是我看重的一個將領,你適合在中軍大帳擔任監軍一職,對于文蒙來說,你沒有參加過作戰,這情有可原,但你的天賦遠不止于此。”張慕說道。

  張慕說到了點子上,王由卻渾然不知,文蒙是沙場宿將作戰經驗豐富,但王由卻十分相像于張慕,因此王由成了張慕著重的培養對象。

  張慕雖年幼,但已經將這些部曲將軍們所攝服,因此王由才肯以部曲將領的身份聽命于張慕,這也是一種收攏部將內心的一種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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