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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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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雷被困的地方到商城門口,前后不到五十米,但陳銘足足花了將近二十分鐘才蹣跚而至,他宛如從血池中爬起的惡魔,殷紅的血漿將頭發膠成快,迷彩服更像是在血液中漿洗過,完全看不出原先的顏色。

  這些血全來自于死于他刀下的巨鼠。

  他且戰且走,終于背著雷到了商場門口,手中的刀沒有片刻停歇,對背上的雷大喊道:“雷哥,你先進去,我斷后。”

  但雷遲遲沒有回應,兩只手依舊緊緊抱著陳銘的脖子。

  陳銘心一沉,雷顯然已經失去知覺了。這就讓他犯了愁,他本想讓自己斷后,讓雷退到商城頂樓上去,然后想辦法上天臺,如今雷失去了知覺,他就算退入了商城,也根本不敢轉身把身后的雷暴露在鼠群的尖牙利齒下,行動大大受限,完全不敢保證雷的安全,計劃很難順利實施。

  就在陳銘苦惱時,范知隔了遙遠從一個店鋪中探出腦袋,喊道:“陳兄弟,需要我幫忙嗎?”聲音顯得格外小心翼翼,既擔心陳銘聽不到,又怕外面的老鼠發現他。

  陳銘心中詫異,沒想到范知居然還有勇氣留在第一層,他舉起盾牌將瘋狂進攻的老鼠撞退一步,趁著這個空隙將雷丟給他,道:“你趕緊背雷哥去頂層,然后想辦法上天臺。最好能把一路上的防火門都關了。”

  范知連忙快跑幾步,把雷接住,將背后的包裹放到胸前,背起雷,向樓梯跑去,正走到樓梯中央,猶豫了一下,回頭看著陳銘,問道:“那你怎么辦?”

  “別磨蹭,趕緊上。我擋住鼠潮。快!”

  范知奧奧了兩聲,背著雷就跑,之前嚇得腿軟,如今卻健步如飛。

  陳銘卸下了包袱,身手變得更加靈活,不少老鼠試圖繞開陳銘追擊范知和雷,但都被陳銘快刀削成兩截,連砍十幾只后,這些老鼠終于意識到想要進門就非得干掉陳銘不可,就不再試圖繞過陳銘,很快商城的大門外就堆起厚厚一層老鼠尸體,這些鼠尸又被瘋狂進攻的鼠群踩踏、撞擊的一片模糊,血漿淌進商城內,在潔白的地板上蔓延。

  陳銘盡管身體沒有絲毫懈怠,但仍有余力一直關注范知,等范知到了商城的最頂層,他松了口氣,正要退入上層,卻聽到不遠處傳來尖銳的叫聲,鼠群一陣騷動,一大群土狗大小的大黑鼠沖出鼠群向陳銘撲過去。

  “這鼠群背后還有指揮!”陳銘大吃一驚,這些體型特別大的老鼠此前也不是沒有遇到,但都是零零散散的,沒想到在這一聲尖銳的聲音傳來之后居然聯合起來了。剛剛發出尖叫的顯然就是鼠海老鼠的頭領!這只鼠王一直都在關注著這里,他實在沒想到居然在病毒爆發后短短幾個月時間,居然已經有動物進化到了這種程度!

  “它顯然是想要集中力量干掉我,很可能是我的武力讓它感受到了威脅。這只鼠王實力未必強,否則自己出來殺掉我就可以了……”陳銘咬牙劈向一只巨鼠,心中暗道:“或許解決掉這只鼠王就可以平息鼠潮,但那只鼠王在哪里?”

  但在無數老鼠中想要找到鼠王,無異于癡人說夢。

  這些身體更大的老鼠,速度也更快,力量也更大,它們驟然成群結隊地向陳銘發起攻擊,陳銘沒有防備,劈死一只后知道沒有余力砍死第二只,只得立即用盾牌護住身體,四五只老鼠一齊撞在盾牌上,竟將陳銘撞退一步。盾牌不堪重負,咔咔作響,已然出現裂痕。

  “好大的力量!”陳銘頂著盾牌將它們撞退,右手馬刀趁機揮出,一刀將一只大老鼠梟首,但這次明顯感受到刀上傳來阻力變得更大,他撇了一眼刀刃,原本已經微微卷刃的鋒口上出現了一個大豁口。

  這些老鼠殺不勝殺,一眼望去如同置身鼠海,殺了一只又有一只頂上來,毫不畏死,陳銘無心戀戰,想著早點脫身,但這些大老鼠顯然不是原先那些老鼠可比,雖然數量少了不少,但麻煩程度大大增加,讓他根本找不到脫身的機會,讓他暗自焦急。

  此刻范知和雷已經上了天臺,陳銘明顯感覺到身體開始變得疲憊,再這么耗下去,遲早力竭而死。但這些老鼠顯然不想放過他,進攻異常兇猛。

  陳銘再次劈向撲來一只老鼠,這只老鼠看著刀光臨近,急忙想在半空中扭轉身子,但這道刀光快如閃電,躲閃的想法剛生起,身上被劈開一道巨大的豁口,長刀探進半個身子,最后被甩入鼠群,必然是活不成了。但陳銘卻心中微沉,這是他戰斗至今,唯一一次沒有將老鼠直接劈成兩半的。

  將這些老鼠砍成兩截,并不是陳銘有什么特殊嗜好,而是這樣省去了抽刀時間,大大增加了自己的攻擊效率,而一旦失去了這樣的效率,也就意味著自己用刀鑄成的防線離攻破已經不遠。

  但更加麻煩的事情還在后頭,當他再次劈死幾只老鼠后,他手中的馬刀竟斷成了兩截,盾牌也沒能堅持多久,在承受兩波撞擊之后裂成幾瓣。

  陳銘只得赤手空拳搏殺,這些老鼠顯然看出了陳銘的困境,越加賣力想他沖過來,陳銘拼盡全力但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數十只老鼠一起上?他身上很快就添上了傷痕,左肩被早一只巨鼠咬住,巨鼠的尖嘴離他的脖子不到兩公分,老鼠光禿禿的耳朵就貼在陳銘的臉頰上。利齒刺進了肌肉,撞在他的骨頭上,陳銘甚至可以感受到從鎖骨傳來與牙齒的摩擦的聲響。

  陳銘一聲痛呼,握拳狠狠將這只巨鼠的脖子打斷,但一只老鼠趁著這個間隙朝陳銘面門撲過去,陳銘連忙矮身躲過老鼠撲擊,當這只老鼠正要越過自己頭頂時,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掄一個大圈,朝其他沖向自己的老鼠狠狠砸去,七八只老鼠立刻被撞飛,手中的老鼠也已經在重重的撞擊下血肉模糊喊不出形狀了。

  陳銘突然心中大定,趁著巨鼠被撞飛的瞬間,一躍而起,攀住大門上的卷簾門,重重向下拉合,另外沒被撞飛的四五只根本來不及躲閃,被急速落下的卷簾門狠狠拍在地上,陳銘的巨力使得本來底面平整的卷簾門如同斷頭鍘一樣鋒利,生生將這些巨鼠壓成兩截。門外一些沖向陳銘的巨鼠止不住腳步,紛紛撞在卷簾門上,卷簾門立刻被撞得變形,這些巨鼠的腦袋在鋁合金門面上壓出一個個不規則的凸起。一只力量較大的巨鼠腦袋直接撞穿了卷簾門,脖子卡在中央進出不得,對著陳銘連連尖叫。

  陳銘一巴掌將這只巨鼠的臉扇塌,又朝他吐了口濃痰,趕緊朝商場內跑去,門外的巨鼠不停撞擊著卷簾門,砰砰作響,這道薄薄的卷簾門根本擋不住外面的鼠潮,不趁著這個機會跑,怕是小命難保。他邊跑邊掰開那只還掛在自己肩膀上已經斷氣的巨鼠的嘴,順手丟到一旁。

  原來陳銘在去抓那只越過自己頭頂的老鼠的尾巴時,余光瞥見了這道卷簾門,立刻想到了脫身方法。也是當時病毒傳播的很快,商場的工作人員都匆匆撤離,只把外面的玻璃門關上了,人人想著早點回家,誰也顧不上關起著道卷簾門,這才給了陳銘脫身的機會。

  范知對陳銘的命令執行得一絲不扣,將商場的防火門都一一關上,陳銘沒有時間繞行,直接手指扣入墻壁,快速朝頂層攀登,他剛爬上三樓的位置,便聽到一陣鐵片的撕裂聲,卷簾門被巨鼠撞開,無數巨鼠如潮水般涌入商城。

  雷已經被范知平躺著放在商城的天臺上,范知舉著槍走到天臺邊緣,想向地下的鼠潮開槍,但一看到下面的場面,整個人都嚇傻了:城市似乎已經被鼠潮淹沒,所有道路上都是黑壓壓一片,小型私家車在鼠潮的沖擊下搖搖晃晃,像是海浪中的扁舟。一些老鼠發現了他,躍上車頂上朝他尖聲嘶吼。

  范知看著這樣的場面,感覺自己恍若是在做噩夢,靈魂都開始戰栗,嚇得他趕緊退到天臺里面,癱坐在地上連連吸氣。過了好幾分鐘才平復心情,但依舊被恐懼與焦慮包圍。他在天臺上來來回回踱步,似乎這樣可以讓自己輕松一點。

  從商場頂層到天臺只有通過一個裝有鐵梯子的天窗才能通行,范知每次走過天窗邊便會向下張望。他盡管對陳銘讓他“滾”這件事耿耿于懷,但如今陳銘依舊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更何況他心中也確實感激陳銘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如果沒有陳銘自己早就成了老鼠的盤中餐,因此非常擔心陳銘的安危,但左等右等,等了十幾分鐘,也不見陳銘出現,心中更加焦慮、恐懼,正咬牙想下去看個究竟,突然從天窗下鉆出一個血影,急促地喊道:“快,快把梯子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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