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戣驚愕地看著寧天霄：“它們，會說話？”
“是啊，它們說自己從羅剎海來。”
喬戣皺眉思考片刻，平靜地說道：“太上皇在位時曾多次派船隊到羅剎海，它們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死的。”
“后來太上皇退位，一直住在宮中，我出生的時候就被抱到他面前去，他一開始想殺我是怕我將來成為皇帝，后來是想起了被他殺死的龍族，更為恐慌。他用了無數卷軸確認了這件事，不過現在看來，他是對的。”
喬戣冷笑一聲。
“原來這么麻煩，對了，你想不想要個新的溟魂？我有固魂丹。”
喬戣呆了呆：“真的嗎？”
寧天霄吞了她的溟魂，原本就有點愧疚，此時拍著胸脯表示道：“你想要什么？力所能及，都沒問題。”
喬戣咬了咬嘴，肯定道：“龍。”
“嗯？？？”
看到寧天霄疑惑的表情，喬戣輕輕一笑：“宗主叔叔不覺得這東西是最適合我的嗎？”
糟了，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寧天霄輕咳了一聲，心想教育這丫頭的事情，還是以后交給喬漁去處理：“有是有，不好找，不如？”
喬戣平靜地說道：“寧缺毋濫嘛。”
寧天霄心里一個大膽的夢想飛出了宗門，不過，這事可關乎江南道平秦道樓至道三道動蕩，他趕緊拍碎了這想法，回去找呂霜。
呂霜的假發還沒摘掉，早已昏睡得不省人事，看樣子，這個年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跟他一起過。
白小鬼蹲在一邊擼貓，一見到寧天霄回來，叫嚷道：寧天霄，寧天霄！帶我出去玩吧！
“去哪？”
我聽說他們要出去采辦年貨，帶我一起吧！
寧天霄想都沒想答應了：“記得別亂跑，也別惹事。”
我哪有老頭子惹事多！
寧天霄苦哈哈一笑，是啊，凌云宗老頭多奇志，這老頭給凌云宗搞了個系統，那老頭立志做江湖九十七曉生，還有兩個老頭把臉懟在賬本上，剩下一個天天帶著自己的千百個子孫烤火，差點把自己給燒了。
“好吧，我承認。”寧天霄摸了摸她的頭，“過幾天把你介紹給其他人吧，省得他們天天覺得我發了瘟。”
不！要！
“為什么？”
白小鬼把貍貓圍在脖子上繞了一圈跑了出去：我去洗劍池玩了！
寧天霄看出她有點生氣，但這到底是為什么？寧天霄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寧天霄被白小鬼從夢里叫醒，打了個呵欠背著她往山下走去。
梧風山上下一片雪白，渺無人跡，凌云宗昔年盛時，拜年的人能從門前排到山腳下，今年雖有寧天霄一人勉力支撐，來了幾個宗門，但總的來說，真的不太行啊。
寧天霄唉聲嘆氣：“是溟魂卷軸不夠好嗎？是溟魂不夠吸引人嗎？他們的誠意呢？他們對于強者的追求呢？”
張庚：“尊者你可別說了，我們現在是黑虎宗的仇人。”
“......好吧。”
寧天霄百無聊賴地抓著雪往下扔著，沒想到腳下忽然一個趔趄，踢到一塊石頭，差點絆倒。
沒等寧天霄低頭看，這石頭自己爬了起來。
這石頭從龜緩緩地便成人，頭上一丁點頭發都沒有，亮得發光。
這頭像是在哪見過。
表大伯搓著眼咧嘴笑了兩聲：“你好，我是呂霜表了八輩的大伯，剛才不小心睡著了。”
小乙死命捂住小甲的嘴讓他收聲。
面前是一個比百曉生年輕一點的中年人，但寧天霄陷入了糾結之中，該叫爺爺，還是大伯？又或者是曾字輩的？曾曾字輩？
寧天霄糾結之中，呂霜表大伯已經急匆匆從手里掏出一個盒子塞給寧天霄道：“你就是寧宗主吧，這是信物，過兩天就有人把東西送過來，我先走了，要不就趕不上回家過年了！告辭告辭！給您拜個早年！”
張庚探頭一看：“宗主，是鏢局的信物。”
寧天霄把東西收進懷里，呂霜表大伯已經不見了蹤影，跟呂霜一樣，速度都不慢，做龜可惜了。
小甲吐出一口長氣：“不會是假的吧？”
“找個龜妖不容易，還是這大冬天跑上來，況且，你看他頭發就知道是真的不能再真了。先帶著吧，應該沒什么問題。”
而當寧天霄幾人走到山下時，又看到了呂霜的表大伯，此時的表大伯臥在雪地里，已經睡著了。
眾人沉默了一陣，寧天霄說道：“小甲小乙，你們先送山上去吧，等呂霜醒了之后，讓他想想辦法。”
這表大伯的溟魂倒是個有意思的東西，一塊黯礁，金色，礁石的空洞當中還照出幾縷華光。
好不容易在集市上買完了東西，寧天霄張庚兩人手提肩扛，白小鬼抓著兩串糖葫蘆坐在寧天霄肩膀上左右開弓，回到了山上。
凌云宗前卻又是一番熱鬧景象，站滿了帶著年貨的人。
寧天霄心頭一喜。
寧天霄張庚兩人擠開人群回到凌云宗前，立即有一個從來沒見過的面孔上前一拱手：“寧尊者，過年好。”
“過年好過年好，這是？”
“薄禮薄禮。”
來人放下一個大箱子，寧天霄想著總要回饋點什么，中級的溟魂卷軸肯定不行。
寧天霄讓人去拿了點低級溟魂卷軸過來，順便送上了一顆化形丹一顆固魂丹。
一旁看到這一幕的百曉生臉色刷地一下慘白無比：宗主，不是說好這東西貴重無比？
寧天霄笑瞇瞇在百曉生手里塞了幾個：近來煉藥術頗有所得，拿去吃著玩，啊。
百曉生含淚吃了兩大口。
來的人多是一些小門小派之人，寧天霄在門口收禮送禮，笑得臉都快僵了。
“讓一讓讓一讓！凌云宗是不是在前邊？”
兩個身材彪悍的大漢擠開前面的人，看著寧天霄，陰陽怪氣地一笑：“這位就是寧天霄寧宗主？”
“是，怎么了？”
“我家主人找你有事，勞駕你跟我們走一趟。”
“你家主人是誰？”
其中一個彪形大漢鼻孔朝天：“金山金歷宗大宗主！。”
寧天霄心頭冷笑一聲：“哦？是他讓你們大過年的，過來送嗎？”
“不是過來送，是讓你去金歷宗一趟，你年紀輕輕的，怎么耳朵就這么背，聽不懂別人的話呢？跟我們走一趟吧！”
寧天霄摸了摸鼻子：“哦？那你能親自送爹真的是太好了。”
“是啊，還不......”
金歷宗兩人忽然回味過來，臉色大變：“寧天霄，你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