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曉生的臉抽搐了一下：“也對，寧宗主現在已經是諸事纏身，我不該多說些話，讓寧宗主分心，當下還是平安走出藥山重要。”
寧天霄深表同意的一點頭：“是啊，好的。”
百曉生嘴邊幾次翻滾的巨靈神三個字終于還是被他吞了下去。
寧天霄想的就簡單多了，此事必然無關生死存亡，若是有關生死存亡，百曉生不會吞吞吐吐，這老頭可不會跟自己的命過不去。
百曉生一閉眼，終于還是不吐不快：“老夫就直說了，我想要你的巨靈神，至于報酬，寧宗主可以挑幾個，我這的消息可都是無價的。”
“可我記得百前輩已經答應過，每年都要去凌云宗住一段時間。”
百曉生笑道：“啊呀，這是另算的。”
寧天霄面無表情。
百曉生輕輕咳嗽了一聲：“宗主的大弟子是個妖族的人？”
下一瞬間，百曉生的脖子上多了一把劍。
百曉生面容慘淡道：“宗主，我還沒說完，這妖族，妖族也沒什么不妥啊，妖族那邊寶貝多啊，美人也多，老夫甚是羨慕！”
百曉生繞來繞去，就是不肯說重點，寧天霄聽得有點心煩。
“我聽說，烏龜呂氏的水下宮殿坍塌了。”
是啊，傀儡也被壓在下面了。
這是寧天霄積壓已久的老任務了，帶巨靈神過去，說不定可以試一試。
“寧宗主可想知道為何坍塌？”
求求你快說吧，我時間很緊張的，謝謝。
寧天霄很想像酆都一樣，大喊著如果你再拖拉，我就殺了你祭天，但理智告訴他，對于這位前輩，還是應該保持應有的尊重。
畢竟以后自己的很多任務，可能都會來自他。
百曉生眨了眨眼，白小鬼做了個快要吐出來的動作。
寧天霄一口沒繃住，差點笑出來。他好不容易憋住笑意，嚴肅道：“可我現在不想知道了，呂霜就是我的大弟子，問外人不如問自己人。”
“哎哎哎哎哎，他知道什么啊，事涉兩族機密。”
百曉生伸出兩根手指，在寧天霄面前晃了晃。
遠處酆都忽然大叫道：“寧天霄，我有話要跟你說！”
救苦救難的漂亮姐姐，你終于來了！
寧天霄向著酆都來處看去，百曉生瞥了一眼，飛速說道：“寧尊者若是可以把巨靈神送給我，我可以告訴寧宗主兩族秘辛。”
“多謝前輩掛懷，但我想我徒弟有他自己的想法，外人如果插手，反而會導致不可預計的后果。我相信呂霜一定會成為妖族的中流砥柱，也會成為我凌云宗的驕傲，那些小輩的事情就由他們自己來解決把，呵呵呵呵。”
寧天霄委婉地看著百曉生：不必！
百曉生再次吃了癟，他現在有點不明白，寧天霄到底想知道什么，到底什么對他來說才是真正有價值的東西？
不，不是現在，而是從上了賊船道現在，一直是他在猜測寧天霄的想法。
寧天霄笑了笑，或許是百曉生您本人吧。
酆都從遠處跑來，說道：“該出發了，畢方前輩說我們該去找古樹了。”
寧天霄發出指令，巨靈神從地上站起來，隨著一行人再次走向藥山的深處。
角殿狼驚 巨靈神經過之處，百獸辟易，引起一陣陣巨大的騷動。
畢方沉吟了一番，說道：“我們最好不要跟巨靈神一起行動，容易引起黑虎宗的注意，這會是大麻煩。”
寧天霄一點頭，正在想如何給巨靈神下令，畢方忽然從脖子上拿出一個青銅短哨，對著天上吹了極長的一聲。
哨聲過后，一個紅點出現在天上，火紅色的鳥從天上盤旋而下，如天降烈焰般落在他們的身邊，收起了巨大的翅膀。
百曉生張大了嘴。
“竟然是這個老東西來了！”
再看了一眼相談甚歡的寧天霄和畢方，百曉生心動了，他現在想加入凌云宗了。
可他百曉生自詡天下第一中立人士，這可怎么辦啊。
酆都看著這火紅色的鳥，略一思索，心里有些慶幸。
這次出門，她雖然對百曉生這啰嗦老頭多有不敬，但對畢方一直是敬而遠之，還好沒有得罪他。
畢方先行跳上了巨鳥的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跟上，巨靈神在寧天霄的指令之下，在地上跟隨巨鳥奔走。
巨鳥盤旋飛上天空，藥山的一切盡收眼底。
畢方盤腿坐著，一身仙風道骨。
“喂，寧天霄。”
寧天霄回過頭去。
風吹拂酆都的發絲，此時她竟有些嫵媚的意味，酆都抱著雙臂問道：“一個交易。”
為什么全天下人都想跟我交易？要不要把凌云宗開成江南道最大交易所？
百曉生抓著鳥背上的兩根毛，狀似欣賞風景，實則豎起了耳朵。
“巨靈神就免了，就算拿你自己來換都不行。”寧天霄先一句話堵了過去。
沒想到酆都這女人依舊笑顏如花，絲毫沒有感覺被冒犯到。
寧天霄被她笑得發毛，覺得不太妙。
“不如先聽我說完再做決定，如果我回去說服組織跟你聯盟，你能給我什么？”
不是，姐姐，你這思維跳得也太快了一些。
百曉生的耳朵動了動，又一個，寧天霄不知道酆都是誰，他可知道這女人來自哪里。
“不對啊，姐姐，聯盟不是對雙方有利的事情嗎？為什么你跟我聯盟？要我給你什么？”
酆都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凌云宗現在有幾個人，你心里沒有數嗎？你姐姐組織里有多少東西，你姐姐心里還沒有點數？
百曉生猶豫著自己要不要進去摻一腳，是促成聯盟對自己有利，還是毀掉這聯盟對自己有利？
“姐姐你就直說想要什么吧。”寧天霄笑得人畜無害。
酆都笑得風華絕代：“凌云宗現在除了巨靈神也給不了我什么。”
要不是酆都眼里有兩個巨大的“利”字，寧天霄都要被她的笑容給蒙騙了。
“卷軸和化形丹？”
酆都挑了挑眉頭，不置可否。
“但是聯盟對我凌云宗有什么好處？”
“兩年之內，我可以保證黑虎宗不會去找凌云宗的麻煩，如何？”
“三年。”
酆都皺眉：“兩年半。”
“三年半。”
酆都一愣，怎么會有這么加碼的人？
酆都原本準備聽到寧天霄說“成交”兩個字，沒想到他又加了一年，上天啊，世界上還會有更無恥的人？
寧天霄眼中笑意盎然：“凌云宗的東西，可都是江南道獨一份的，對你們來說必然是賺了。至于保護，我凌云宗足以自保，現在六和宗等宗門皆有意跟我凌云宗聯盟，似乎不缺姐姐你這一個啊。”
“與虎謀皮，你敢嗎？”
寧天霄反問道：“你敢嗎？”
這句話讓酆都重新掂量了一下現在的形勢，誰是人誰是虎，目前還說不準。
而寧天霄知道，如果一開始就降低身價，與其說是聯盟，不如可以說是讓酆都這女人給自己的組織，找到了一個可以壓榨的附庸。
酆都秀眉蹙起。
寧天霄還在猶豫。
新任務：聯盟 老頭的話響起的瞬間，寧天霄內心的天平，迅速滑向了“聯盟”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