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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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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相見名門貴胄第345章相見()第345章相見  丁文長知道,皇帝一定正盯著怡景山莊,也在監視著他,所以如果沒有十分重要的事,他最好與宋舞霞保持距離。可兒子的話一直在他心頭縈繞不去。他告訴自己,不能任由宋舞霞把他們的兒子教得失去了男子氣概,因此他一定要與她談一談。借著這個理由,第二天上午他扮成送貨的,去了怡景山莊。而此時,宋舞霞正從怡景山莊往長公主府而去。

  其實前一天晚上,宋舞霞送丁立軒回家之后,她就收到了長公主府的拜帖,告訴她懿安長公主已經回京,讓她第二天去公主府一聚。

  宋舞霞知道,不進宮的日子,長公主一向起得晚,所以一般情況她都是下午才去。可這次,她急著想去和她商量讓丁楚和翠羽去外地開醫館的事,所以一大早就進了城。

  當她的馬車在公主府中的垂花門前停下,在她跨下車子的那一刻,不期然看到了許久未見的陸博濤。四目相接的那一瞬間,兩人都愣住了。

  “郡主姨,你是來探望公主表姑的嗎?”陸昊然清脆的聲音打斷了炙人的沉默。兩人恍然醒悟,相互見了禮,隨后再次陷入了沉默。

  宋舞霞悄悄看著陸博濤。他依然一身藏青色的長衫,簡潔,儒雅,只是清瘦了少許。宋舞霞不敢看他的眼睛,默默低下了頭。恍惚中,她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不禁有些哽咽。

  “我是來見駙馬的。”陸博濤輕聲說,聲音依舊和煦而溫暖。

  “我是來找長公主的。”宋舞霞不知所措地回應。他們之間最多只有兩米的距離,但她覺得他離自己很遠。

  “那,我去駙馬的書房。”陸博濤指了指書房的方向。

  “哦。”宋舞霞點點頭,“我去花廳。”說著,她示意公主府的丫鬟帶路。跟著往前走了幾步,她又忍不住回頭,看到陸博濤正在原地看著自己,急忙又移開了視線。

  花廳內,宋舞霞端坐著,一動不動,腦海中不斷晃過自己與陸博濤之間的種種,還有稍早之前陸博濤凝視著自己的眼神。

  “孝和,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話音剛落,懿安長公主已經走入屋子,拉住了宋舞霞的手。見她眼眶泛紅,問道:“怎么了?不會是嫌我來得晚了……”

  “不是的。”宋舞霞一邊搖頭,一邊還是留下了眼淚。

  長公主給屋里服侍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帶丫鬟們全退下了,這才問:“發生了什么事?丁文長不是沒事了嗎?”

  想到丁文長,宋舞霞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你倒是說話啊我這才剛回來,京里發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長公主嘴上這么說,心中很清楚,她是確定謀反的事已經煙消云散,武試也已塵埃落定,這才回來過年的。

  宋舞霞再次搖頭,用帕子擦干眼淚,笑道:“我太久沒見到懿安姐姐,所以太高興了。”

  “是嗎?算你有良心。”長公主笑著點頭,即使明知她說的是假話。待宋舞霞緩和了情緒,她開門命自己的丫鬟上茶,并悄聲命她去打探稍早之前是否發生過什么事。

  宋舞霞努力壓抑著情緒,努力迫使自己忘記陸博濤,與長公主說著閑話,想著如何切入正題。不多會,丫鬟上了茶,并悄聲告訴長公主垂花門前發生的事。

  宋舞霞見長公主聽著丫鬟耳語,表情慢慢變得凝重,以為公主府有事,也不再繞圈子,直言道:“懿安姐姐,我急著找你,是有一件事與你商量。”

  “哦?”長公主端詳著宋舞霞,暗自思量著她為何只是與陸博濤擦肩而過,居然情不自禁在自己面前落淚。

  “是這樣的,這次江南水災,無數流民涌入京城,讓我想到,其實世上有很多窮人家是請不起大夫,甚至無法養大自己的孩子……”宋舞霞把建立以義診為主要目的的慈善組織的構想大致介紹了一下,最后說道:“只要有姐姐與太后娘娘的號召,我想很多人都愿意捐銀子,也會有大夫愿意出力。”

  宋舞霞本以為,純粹只是說句話,帶個頭,無論是太后還是長公主即使不熱衷,也不會斷然拒絕。令她沒想到的,長公主聽完之后,想也沒想就搖頭,推脫道:“孝和,你不是不知道,母后潛心向佛,而我,你讓我吃酒品茶還行,其他的事……”她嘆了口氣,“跟你說實話,剛才光聽你說我已經頭暈眼花了,壓根就沒明白你說的是什么事。”

  宋舞霞當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只是長公主這關都過不了,太后那邊就更難說了。她斟酌了一下說辭,接著說道:“懿安姐姐,可能是我說得不好,其實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先不說簡單、復雜什么的,我這次離京,去了不少地方,帶回來很多小玩意,其中有不少是送給你的,既然你來了,不如我們一起去瞧瞧。”說著,長公主親熱地拉著宋舞霞往外走,再也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中午,懿安長公主本想留宋舞霞吃飯,可宋舞霞明白了事情從長公主這邊根本行不通,哪里還吃得下東西,很快就告辭走了。

  一路上,她不禁又想起了陸博濤。她知道自己即將與丁文長成婚,她與陸博濤應該形同陌路,兩廂遺忘,只是——她發現自己的心很亂,就像糾纏在一起的毛線,無法理出頭緒。

  回到怡景山莊,看到丁文長就在客廳等著自己,她覺得自己的肺中堵了一大團棉花,她快無法呼吸了。

  丁文長看她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也不進屋,只能把她拉了進去,問道:“怎么了?和長公主談得不順利?”他早已料到事情不會這么順利。他本打算自己先與長公主談了談,結果宋舞霞急著先去了。

  宋舞霞失神地看著丁文長。她能從陸博濤身上找到一千個優點,也能從丁文長身上挖掘一千個缺點。她一直覺得喜歡一個人是沒有對錯的,她愛陸博濤是理所當然的,可是當長公主提起“丁文長”三字時,她居然覺得內疚,甚至,她認為是自己在精神出軌。

  “霞兒,你怎么了?”丁文長伸手。

  他的手掌還未觸及宋舞霞的臉頰,她嚇得一下子跳開了。她清楚地記得,前天,當他捧著她的臉頰,親吻她的額頭的時候,她像那些腦殘的偶像劇女主角一樣閉上了眼睛,她沒有一絲的掙扎與不情愿。

  “霞兒?”

  “沒事”宋舞霞急切地搖頭,結結巴巴地說:“你找我有事嗎?”

  丁文長一直告訴自己,他是來找她理論的,他是來告訴她,不要給他們的兒子灌輸奇奇怪怪的想法,可是話到嘴邊他突然說不出口了,只能問道:“我送你的衣服,不合身嗎?”

  “衣服?哦,對,衣服”宋舞霞努力讓自己鎮定,正色問:“你為什么突然送我衣服?”

  以前丁文長給不少女人送過東西,從沒有人問過他為什么。他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反問:“我不能送你東西嗎?”

  “也不是不行,但總要有個理由?還有,那套首飾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說著,沒等丁文長回應,她就命門外的綠桑把東西拿過來,隨后又說道:“我看那兩套男裝和襖裙是我的尺寸,我就不和你客氣了,至于裘袍,我一向不喜歡這種東西……”

  “不管你喜不喜歡,我送出去的,斷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丁文長有些惱怒地回應。看宋舞霞竟然笑了起來,莫名其妙地問:“你在笑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你剛才的話根本就是富二代的專有臺詞……我的意思,我覺得只有紈绔子弟才會說那幾句話,可再想想,你就是紈绔子弟,所以這些話也算說得恰如其分。”

  丁文長知道,她說的“怪話”是在調侃自己。他最不耐煩別人說他“紈绔”,可看著她,他居然不生氣。他心中早已明白,一開始說什么興師問罪,其實他根本只是想見到她而已。

  “好了,不管怎么樣,那些東西本來就是為你做的,你就算還給我,我也沒有用處。如果你實在不喜歡,就當我寄放在你這的。”丁文長一邊說,一邊暗暗替自己覺得委屈。只是很多事情他已經開始身不由己。就像此刻,他居然希望自己能永遠這么看著。

  宋舞霞被他看著局促,避開他的目光問:“你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么事?”

  “什么事……”丁文長努力想著借口,靈機一動,說道:“再怎么樣丁楚也幫了我許多。因為他一直很想開醫館,所以我只是來問你,你和長公主談得如何了?”

  說起這事,宋舞霞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喃喃:“我本來以為長公主至少會給我一個嘗試的機會,沒想到她一口就拒絕了。”她知道,以長公主的脾氣,恐怕她再去說也無益,如今只能從太后那邊入手。可讓她直接面對太后,她根本不知如何開口。

  她懊惱地盤算著,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你進莊之前就知道我一大早去找長公主了?”

  丁文長再次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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