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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莽漢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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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因為昏迷了兩年多的原因,宋舞霞對這個時空的記憶十分模糊,腦海中只有一些零星的片段。她記得有一個高瘦的男人在花團錦簇的房間中質問她什么。她不知道身體的本尊回答了什么,然后那個男人居然強奸了她。

  雖然不知道大楚是什么朝代,但是按照她的認知,古代女人被輕薄應該抵死反抗才對,可那時的她沒有,她什么都沒有做,只是任由那個男人撕爛了自己的衣服。

  任憑她如何努力,她怎么都無法記起那個男人的名字,甚至連他的外貌都看不清,可是她卻能感受到自己當時的那種悲傷與絕望,還有撕心裂肺的心痛,被最親的人背叛的痛楚。

  另一個畫面是一個女人,一個四十多歲,面無表情的女人。那個女人的眼神中毫無感情,她尖細的手指無情地掰開她的嘴,不知道往她嘴里灌了什么東西,緊接著她聞到了血腥味,漫天的血腥味嗆得她呼吸困難,然后她在一團猩紅中看到了一團模糊不清的影像。

  每次回想到這里,她的頭就像要炸開一般,然后眼淚就會不由自主地流出來,總覺得自己遺失了最重要的東西。

  “姨媽,你怎么哭了?”小雀伸手擦了擦她的眼角,“娘親說,她只是太累了,睡著了,所以誰都不要哭。”

  “姨媽沒有哭,只是有沙子跑到眼睛里去了……”

  宋舞霞還沒說完,一直在不遠處徘徊的胡三大踏步走了進來,拎起小雀的領子,“去去去,讓你們的二狗叔叔把午飯拿來,這都什么時辰了,想餓死人嗎?”

  “爹!”小雀不滿地大叫,被姐姐拉住了手。

  “妹妹,姨媽肯定餓了,我們去找二狗叔叔吧!”兩個小女孩手拉手,一蹦一跳地走開了。

  “喂,小雀不懂事,你就不會把她推開嗎?告訴你,老子雖然做的是無本的買賣,但那些人參靈芝也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胡三的語氣十分兇惡,再加上他的外貌,配合著他兇神惡煞般的眼神,確有幾分嚇人。不過,依宋舞霞判斷,他應該是見小雀爬上了她的腿,怕她把自己弄傷,才故意支開她們的。

  果不其然,胡三瞧了一眼石桌上的杯子,重重拿起,又重重落下,“啪”一聲放在宋舞霞邊上,沒好氣地說:“怎么還沒喝完,你不是要老子找人灌你喝吧?”

  “姐夫,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她拿起茶杯喝了幾口參茶,見胡三因“姐夫”二字顯得有些尷尬,一副有口難開的模樣,輕輕一笑,“有什么話你可以直接問我的,不用讓女兒來打聽。”

  看著眼前的笑臉,胡三的眼神慢慢失去了焦距,他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喃喃說:“你們長得真像,可是她從來都不會笑……”仿佛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他重重咳嗽了兩聲,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掏出一張紙,也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一支已經沾了墨的毛筆,大聲說:“那個刻墓碑的真麻煩,一定要寫什么名字,肯定是看我們都不識字,故意刁難我們。名字不就是一稱呼嗎?胡三,二狗不也挺好聽的,我讓他隨便刻,他愣是不愿意,看他細胳膊細腿的,我怕揍壞了,還要養他,浪費老子的銀子……”

  他拉拉渣渣說了一大推,宋舞霞雖然知道古代女人的墓碑上是不會刻閨名的,還是默默在紙上寫下了“宋墨黛”三字,推到了他面前。

  胡三的大嗓門在見到名字的瞬間戛然而止,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三個字,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想記住記住那些筆畫,很久才啞然問:“她的名字是這么寫的?宋墨黛,宋墨黛,宋墨黛。”他一連默念了三遍才訕訕地說:“這么難聽,怪不得她不愿告訴我。”

  宋舞霞見他小心翼翼地把紙條揣入懷中,頓時有些心虛。她寫下的不是他老婆的真名,暫時她不能把他老婆的名字告訴他。

  剛剛穿越的宋舞霞對所有的事情都一知半解,不知道自己能對胡三說些什么,只能轉移話題說道:“姐夫,我看大雁,小雀這兩個名字不夠莊重,不如,改改?”

  她用的是商量的語氣,可胡三還是一下子怒了,大聲嚷嚷:“你們怎么這么麻煩!不就一個名兒嗎?當初我還準備叫大鳥,小鳥……”

  “噗——”宋舞霞一口參茶全給胡三洗胡子了。見液體滴滴答答從雜亂如草的胡子上滴落,她急忙道歉:“對不起,姐夫……”

  胡三拿袖子一抹臉,怒道:“你以為我的人參不用錢的?他娘的,女人就是麻煩!要不是她臨死都在念叨著女兒的名字不好聽,我會連著三天和兄弟們商議怎么改名嗎?”

  “三天?三天你們就商議出大雁,小雀這兩個名字?”宋舞霞覺得不可思議。

  “怎么,不行啊?”胡三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蠻橫,大聲說:“她不是嫌女兒的名字不文雅嗎?大雁只有這么大。”他用手比了比大雁的大小,然后又伸出一個拳頭,“麻雀比我的手還小,這不就文雅了嗎?”

  宋舞霞一時沒辦法理解胡三的邏輯,“個頭小就文雅嗎?”她沒敢把這話問出口,用協商的語氣說:“姐夫,要不大雕改名叫雁翎,小雕改名叫雀翎,你看怎么樣?”

  對于宋舞霞用了他想到的“雁雀”二字,胡三是滿意的,只不過他對“翎”字是什么意思不是很明白,宋舞霞只得好聲好氣地解釋,翎就是羽毛的意思。這一下子,胡三暴怒了。他用自己魁梧的身材擋住了宋舞霞的陽光,用足以讓噪音測試器破表的聲音大吼,“你居然要讓我的女兒長大以后當鳥毛!……”

  “寨主,寨主息怒啊!”綠豆眼陳二狗三步并作兩步,急忙跑過來拉開胡三,“寨主,大夫說了,小姐大病初愈,可經不得嚇……”

  “我哪是嚇她,分明是她氣我!”一聽大夫說宋舞霞不能嚇,胡三的氣勢弱了很多,用眼睛的余光瞥了她一眼,見她好好地,才轉頭對著陳二狗,“對了,讓你打聽的事怎么樣了?什么時候有藥材鋪的馬車經過我們莊里?我剛去看過,人參最多只夠吃三天了。”

  整個山莊沒人吃人參,除了剛從昏迷中醒來的宋舞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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