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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八章 分地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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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五八章分地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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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鐵吾在很多時候,在沈醉的印象中僅僅是一尊佛像。吞噬  佛像的用處也很簡單,大難臨頭才會拜拜,平時發財誰會去想到這他?

  不過沈醉自打見到了曾一陽之后,心里有一只有一個疑問,對方的身份是誰?和黃埔第一期的宣鐵吾都有些交情,這身份在國共兩界都是頭一等的人物,這就更加深了他的猜測。

  身份不是問題,關鍵是有擔當,能管事。

  沈醉是時候將軍統通過東北軍原軍官中獲取的一些情報和盤托出,白城駐扎著張海鵬的一個皇協軍旅,自從張海鵬死了之后,這個旅的供給就一直被關東軍壓著。

  而偽滿的軍政部也不敢對關東軍的這一做法由所不滿,不僅如此,連句公道話都沒有。

  本來對鬼子沒多少歸屬感的偽軍將領,頓時對前途擔憂起來。

  對這些偽軍來說,最好的結果是去關內,入關作戰,是死是生都是一個未知數,但好在軍餉待遇都是不錯的。其次就是占山為王,白城背靠嫩江,往北就是大興安嶺,有承接往來大漠深處的通道,往來的商隊也不少,地理位置有了,當土匪也是一個不錯的行當。

  最后一條路顯然不好走,投共。

  曾一陽可以不計較漢奸棄暗投明的舉動,但到時候再想把著軍權就難說了。

  沒有了部隊作底氣,這些人也心中不大可靠。

  在此關鍵時刻,蔣委員長晴空霹靂一般派出了軍統工作站,而戴笠在封官授爵方面。秉承了老蔣的一貫作風,只要能來。東北十三個省份,就有十三個司令的位置。

  委任狀早就印好了,到時候是要填上名字,就是堂堂正正的中將司令。

  而且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即便將來曾一陽想要動他們,也不好下手,有一個合作抗日的大旗舉著。這把刀就下不來。

  對此,沈醉是非常熱心于此的,本來他的地位在軍統中就有很多人嫉妒,趙理君、王天木等人的資歷都在他前面,留給沈醉的只能是富貴險中求,只要能夠在東北招安一支偽軍部隊。不管其規模如何。就是他天大的一件功勞,甚至蔣介石那里也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宣鐵吾一行人,一進入樹林就被人攔住了。

  不過他也不在意,反而低著頭踟躇不前,再次詢問道:“對方要什么條件?”

  沈醉頓時來精神了,他就怕宣鐵吾怕擔當,考慮到在東北已經做大。一旦形成矛盾就會讓軍統在東北建立情報站的計劃泡湯。

  所說沈醉對促成白城偽軍改投非常期待,但這種迫切只能是在他心里活動,一旦被白城那邊的偽軍發現,就成了漫天要價的局面,更要命的是這里是東北,運送物資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在國統區這事情還辦,軍統的面子。軍政部的總歸是給幾分的。

  給不了物資,地盤都是人家的。很容易被架空成傀儡。

  對于一支無法控制,甚至可能反制的軍隊來說。任何一點疏忽都是致命的自殺。

  沈醉心中的預想是先將名分定下來,讓白城那邊舉起抗日的旗幟來,跟日本人撤離脫離關系,這就足夠了,其他的事情都以后再談。不過他先要征求宣鐵吾的意見:“邱旅長的意思……”

  “物資沒有,這想都不要想。”宣鐵吾心說,要有物資,誰會去找這些偽軍來辦事,像曾一陽能從蘇聯拿物資,中央軍有趕上子的想來啊!

  沈醉微微一笑,心說別說在日占區了,就是國統區要想伸手要物資的,那支部隊都不是蔣介石的心頭肉啊!

  沈醉唏噓了一陣,才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我估計邱清昌多半是害怕……這邊對他有想法。”一個偽軍小部隊,白城雖然還是日本人說了算,可一旦要是雙方交戰起來,保不齊就打到白城這里,柿子都撿軟的捏,邱清昌多半是想給自己找一條活路而已。

  “兩頭靠的墻頭草,這樣的人過來,是要出大問題的。東北不同其他的戰區,很復雜,日寇、偽軍、本來就有矛盾,但這種矛盾僅在于日軍是準備給偽軍吃飽。但是我們不一樣,東北戰區國民政府一定要爭取到,而讓這樣的人爭取過來,我很擔心,你也知道邱清昌是來找靠山的,他不是真的想抗日,卻想利用抗日的旗幟,將嫩江西岸當成他的地盤。”宣鐵吾當然明白這里面的齷齪,一個偽軍旅長,面對日軍對他漸漸失去的不信任,這就是頭頂上懸著一把磨快了的尖刀啊。

  說不定什么時候,刀就落下來了。

  當狗的就怕是主子有殺他吃肉的心了,邱清昌擺明了是想要單立門戶,但是夾在關東軍和東北抗日大軍的中間,沒有生存空間,才找了這一由頭,跟重慶那邊聯系上了。真要說他有心抗日,沒譜的事。

  就這點心思,騙不了沈醉和宣鐵吾,就看他們怎么利用了。

  老狐貍邱清昌也不想想,他那點心思,能騙的了人嗎?

  僅僅沈醉和宣鐵吾這一關都過不過去,再說,連沈醉和宣鐵吾也都要過曾一陽的關。

  難道曾一陽也會看不透。

  就看到時候,曾一陽會不會將這個人情送給宣鐵吾和沈醉了。

  當然,在東北的國共和協作,能夠緩和一些在華東和華北的矛盾,曾一陽是否會從這方面考慮,而送給宣鐵吾一份大禮,就要看曾一陽到時候的考慮了。

  這時候,天上的機群已經走了。

  而盤旋的兩架偵察機,也僅僅是用飛機上的機槍試探的在村莊內掃射,真要說有什么威脅,還不如說是鬼子在宣揚東北還是他們說了算。

  再次見面的時候,沈醉已經不那么拘束了。

  他已經懷疑,那個年輕的高級指揮員的身份一定很顯赫。

  只有這樣想,村子內的嚴密崗哨才能有所解釋,而且沈醉也迫切想要和在東北的高層面見,最好的結果就是對方能夠給他和國民政府一個面子,讓其在東北扎根。

  “宣將軍,不介紹一下這位青年才俊?”曾一陽大方的闊步走來,和眾人相距還有十幾步的時候,早就伸出右手,笑容熱情洋溢的和人打招呼。

  沈醉第一次握住曾一陽的手,感覺很有利,手掌很溫暖,一下子就拉近了不少的距離,甚至不久之前的那些不快也都煙消云散了,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在下沈醉,就是跟在宣將軍背后跑腿的。”轉而笑問宣鐵吾道:“主任,您不介紹一下。”

  “哦!”曾一陽還沒等宣鐵吾介紹,反而像是熟悉一般的驚訝了一聲,兩道劍眉微微上揚,似乎早就聽說過沈醉的名頭似的。

  宣鐵吾也很奇怪,沈醉的名字只有在軍統中才小有名氣,在軍界,甚至高層來說,都是一個不入流的小腳色。

  一來是對軍統的害怕和鄙夷,對軍統出身的人大都不假顏色。

  二來,多半是沈醉以前一直在日占區指揮刺殺,身上陰霾之氣很重,雖說他性格開朗,一般人感覺不出來,但是那些身邊一直護衛都很嚴密的人還能是感覺到一些端倪的。

  比方說對方的眼神。

  “你好,我是曾一陽,這幾天讓你們委屈了。”曾一陽這樣的身份,姿態刻意放低之后,讓沈醉甚至連抱怨的想法都不敢有,而且曾一陽還是一個很強勢的人。你可以發表意見,但是最后下決定的人一定是他。這就是曾一陽,他的特別在每個人眼中都是不一樣的,沈醉此刻就是這種憋屈的感覺,因為他發現周圍的氣場都被曾一陽吸引過去了。

  “啊!您就是曾長官?”

  沈醉雖說心中已經有所猜測,眼前的這個年輕軍人可能會是在東北的頭號人物。但一聽曾一陽自己介紹,也驚訝的叫出聲來。

  “怎么?看上去不像嗎?”曾一陽俏皮的給一個詫異的眼神,眉角不經意皺起,眼神卻是一種說不清的戲弄。

  沈醉訕訕的笑道:“像。”但是他心里卻有點疑惑,曾一陽這個人一不照相,而來就是出席正式場合照相的時候,也多半是側臉,有時候更是背影相對,或者干脆是一張遠景,人在相片中僅僅是一個點,光看照片,很難認出本人來。

  這讓沈醉有種無名的恐懼,到底誰是干情報的啊!

  怎么曾一陽的做法就像是技法純熟的老特工,時刻都提防著周圍的危險,這種不經意間就養成的習慣,比一個刻意而為的人做出來更加可怕。這說明,任何人都很難取得曾一陽的信任,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如此。

  其實,他對沈醉的印象并不是太壞。

  軍統是蔣介石控制國家和軍隊的工具,必然會有血腥的一面,這取決于拿刀的主人,而不該對刀子產生仇恨。

  正值國難時期,軍統也是抗戰的一支力量,貢獻是肯定的。不過軍統側重于情報和暗殺,人員駁雜,不免有魚目混珠的人在,加上手段過于歹毒,往往給人的影像很差。

  “你們的情況我都了解了,重慶方面的建議是讓你們這個觀摩團在參觀完之后,留在東北組建敵后抗日游擊隊。具體的條件我也和宣鐵吾將軍商量過,不過現在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曾一陽客套了兩句,就開門見山。

  沈醉聞聽,心中咯噔一下,心說:“這就要攤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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