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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北進!(二合一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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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紅四十軍的營團級別干部,陸陸續續的來軍部之前,軍黨委委員們早就在天不亮就聚到一起,就這油燈昏暗的亮光,就開始開會了。

  曾一陽和陪同他一起去瑞金的陳光,都是陰著臉回來的,劉先河幾個問了幾次,他們也不說,早就把他們幾個給悶壞了。

  有些事情曾一陽決定不了,陳光更說不上話。中央級別的較量,不是一個軍級干部能參加的。即便紅四十軍的戰斗力,兵員素養,和兵力都可以和五軍團比肩,但他實在是太年輕了,更不用說陳光了,他提師長才幾個月,能當上紅四十軍的副軍長完全是巧合。

  曾一陽才十八歲,帶領部隊才幾個月,會場上,沒人笑話他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就算不錯了。

  而其他幾位常委雖然沒有去瑞金,不過從軍里的一號、二號人物的臉上,就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才剛睡下的曾一陽,就聽見院門被推開的聲音。老式木門的開合之間,都會發出一陣吱呀聲,而他睡的又比較輕,一有動靜,就會醒來。

  “周炎,誰來了。”曾一陽揉了揉滿是血絲的眼睛,對著門外問道。

  正跟陳光低聲解釋,軍長剛睡下的周炎,也是一臉的無奈,看著陳光,只好說:“是陳副軍長來了。”

  “快讓他進來。看看炊事員睡下了沒有,爐灶上有沒有燜著的熱水,有的話,給我們灌一壺熱水來,記得拿些茶來。”曾一陽披上了大衣,這段時間,他感覺就是行軍打仗,要比這樣輕松很多。

  缺少睡眠的他,時而會發冷,尤其是沒有睡好的日子,一醒來,就感覺天涼。其實,這還是深秋,除了早晚涼一點,白天還是挺適宜的。

  陳光看見曾一陽有些冷的哆嗦,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自私,沒有考慮到他人的感受,冒然的打擾了曾一陽的休息。他心里很清楚,紅四十軍,組建雖然是他的曾一陽的部隊合到一起,兵源干部,幾乎各占一半。

  但僅僅兩場大戰,他就感覺到曾一陽已經收服了所有紅四十軍的人心,也包括他的,曾一陽寬厚的性格,更是讓他感覺在紅四十軍如魚得水。勝利,不斷的勝利,才是軍隊的傳統。

  陳光尷尬的說:“軍長,你看看,我這是”

  “老陳,你來了。真的太好了,我正有事要找你,這黑燈瞎火的,就怕你先睡了,才沒讓周炎去叫你。”曾一陽熱情的說道。

  接過周炎遞過來的,注滿了熱茶的杯子,里面升起的水汽,帶著茶的幽香,讓人的精神隨之一震。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暖,讓他掃去了不少勞累。

  陳光寬厚的笑笑,但這種笑的背后卻是更多的無奈。低頭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小口吸了一口,理了理思緒,帶著有些不解的神情才說:“軍長,你說這都是怎么了?”

  曾一陽聞言,愁苦的嘆了口氣,心說,要是自己早出生十年,只要十年,他就有能力改變這一切。隨即,他又無奈的搖搖頭,這種不現實的胡思亂想還是不要有的好。

  發現陳光正盯著他,等著他的答案,他心想,我是知道原因,但自己感說嗎?

  只好換了一副平和的語氣說:“軍人,我們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不管這個命令是不是合理。當然,作為軍隊的高級將領,我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使命,就是在帶好部隊,打好每一仗的時候,還需要考慮戰略上的問題。”

  “戰略上的問題?”陳光不解的問,這些不都是軍委們想的問題嗎?

  曾一陽肯定的答復:“對,就是戰略上的問題。我們的軍隊實力,相當于國民黨軍隊來說,還很弱小。以至于,我們在發起戰斗的時候,不能不考慮部隊的損失。這不但是經濟上的因素,還有我們控制的人口,制約了我們部隊的發展。相對于國民黨控制的4億人口,我們只有1-2千萬的蘇區人口,戰斗中過多的傷亡,兵員上的補充不利,這使得我們不能戰略持久。”

  陳光讀書不多,是一個在戰斗中摸索出來將軍,很多問題他考慮不到。即便現在他也加強了自己學問上的學習,但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有所變化的,需要日積月累的長期堅持。

  不過,他也覺得曾一陽說的很有道理。就像打架一樣,一個人即便再能打,也不可能打得過幾十個人的。

  想明白了這些,他不免有些沮喪。

  曾一陽在房間里活動著走動著,他這么做更多的是活動下酸痛的身體,可以讓自己舒服一些。發現陳光皺起了眉頭,忙解釋道:“幸運的是,國民黨的政策并沒有獲得足夠的人心,而我們的政策卻是非常能夠獲得貧苦老百姓的支持。加上他們派系諸多,矛盾不斷,這都是我們的機會。”

  解開了心頭的困頓,陳光也開始從另外的方面開始考慮紅軍的出路。首先他想到的就是根據地都是多山,少田的丘陵,或者更是山林地區。物資上很匱乏,國民黨軍隊一旦步步蠶食,就沒有很好的辦法打開這種不利的局面。

  陳光低頭看著茶杯中,忽上忽下的茶葉,思索著曾一陽的話,突然說道:“如果,我說,如果有一支部隊,通過長途的轉移,到一個中央軍控制相對薄弱的地區。建立根據地,不但能夠緩解中央蘇區的困難,還能牽制大量的敵人,相對中央軍來說,軍閥的部隊并不如他們裝備好,戰斗力也不強”

  陳光的話,讓曾一陽的眼睛不禁一亮,誰說不讀書,就不能有水平了?

  曾一陽拿出了他花了一夜,才弄出來的地圖。收拾著桌子上的文件,歸集到一起,攤開地圖,陳光眼睛一亮,驚疑的問:“軍長,你那來的民國地圖?”

  看了一會兒,有感覺有些不太對問:“這張地圖好像比書上的多了些什么?”

  “哈哈,嚴格的說,我畫的這張地圖不是現在的民國的地圖。而是滿清的中華地圖,你看這里就是北方,被當時的沙皇俄國奪過去的北方,將近一百五十萬平方公里。大概有,十個江西那么大的地方吧!”

  “啥,十個江西這么大?咋不搶回來?”陳光驚愕過后,隨之就是大怒,這么大的一塊地被人家占領了,還不和對方打一場。

  隨即,他想到現在的蘇聯就是原來的俄國。后背頓時涼颼颼的,驚出一身冷汗。

  照著原來的性格,他還不到處找人理論?是不是要將失去的國土,重新拿回來。要是這通言論放出去,他也算是活到頭了。

  心有余悸的苦笑著說:“軍長,你這是害我,都知道我老陳嘴巴不嚴實,指不定那天就說出去了。你可讓你嫂子要守活寡啊!”

  “戰爭年代,一個合格的高級指揮人才,必須從各個方面嚴格要求自己。不但要軍事上過硬,還有政治上提高覺悟。讓你把這些話悶在心里,就是要讓你多思考。笛卡爾說過,‘我思故我在’。思考是一個人大最大獲益方式”曾一陽好不吝嗇的說了一大通。

  直到陳光頭皮發麻,郁悶的說:“都說知識分子腸子都是帶鉤的,這話不假。我就一個老實本分的農民,我說,我的大軍長,你就別害我了。我都發現,我知道的秘密越多,小命就越不保。再說,你說的為國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就知道一個馬克思,還要光榮之后,才能見到他老人家。”

  陳光裝出來愁苦的樣子,曾一陽看在眼里,心里不住感慨,多好的一個人啊!讀了幾天三國,人變猴了,猴精猴精的。

  一抬頭,卻發現蘇長青幾個,都樂呵呵的站在門口。

  蘇長青也不客氣,反而大大咧咧的笑著坐到陳光邊上,拿過他的茶杯,就喝了起來。一邊大口喝著茶,一邊打量著茶杯里翠綠的嫩芽,不滿的嘀咕道:“這茶水沒味,喝著不得勁?”

  曾一陽聞言笑道:“上等的君山銀針,還是打撫州的時候,繳獲的這么一小包。以后你要是想喝,都沒機會了。”

  劉先河一聽說是名茶,頓時來了興趣,忙叫自己的警衛員將曾一陽的存貨都翻了出來,給大家都泡上。

  回過頭,笑著說:“我們幾個,就你最富,好東西存了不少,還有啥寶貝,都一起拿出來吧!”

  “沒有了。”看對方不相信的樣子,又添了一句,真沒有了!才作罷。接著就說:“你們幾個,來了也不招呼一聲,就這么站在門口,不是讓我顯得官僚嗎?”

  “我們是怕打攪您和副軍長的談話,才不做聲的。”吳高群解釋著,不過被陳光瞪了一下,就不做聲了。

  曾一陽想著,既然他們都聽到了自己和陳光的談話,不妨將話全部說開了。

  “既然,都聽了一半了,那么我就把后面我想說的都說了吧!到時候,也別怨我厚此薄彼。剛才說到,沙皇俄國在亞洲,陸續占領了我們國家的一百五十萬的國土,但你們別指望蘇聯回將這些占領土地還給我們。”

  見陳光幾個有回到思索的樣子,曾一陽接著說:“蘇聯在東方的邊界超過一萬公里,都是地廣人稀的區域,這讓他們的國土防御很難布防,除非派出大量的軍隊守護邊疆。但這樣又不是一個新興工業國家能夠承受得起來的,巨大的兵力缺口填不上。所以,蒙古、外興安嶺、亞細亞這些地方,都無法通過正常途徑拿回來。除非有其他的變故,讓他們不得不放棄這些利益,被迫接受”

  劉先河無疑是這些人中,除了曾一陽之外,對國際關系最了解的,不禁認同的點頭。但有一個疑問,曾一陽這么說的理由是什么呢?要知道,這個年代,這些言論也是大逆不道的,一個不好,要出大亂子的。

  “軍長,你說的我能體會到,不過您這么說的意思是?”

  曾一陽難得露出了他奸詐的一面,讓其他幾位軍黨委都大驚失色,咋這么像狐貍呢?

  “所以,只要我們有一支大軍,運動到北方,靠近蒙古,就可以通過蘇聯的遠東鐵路的分支,從綏遠獲得蘇聯的國際援助。而且,就我們來說,拿他們再多的援助也是應該的,畢竟他們占我們的便宜大了去了,稍微拿出來一點給我們,這是利息。”

  曾一陽說到興頭上,將桌子上的地圖掛了起來,拿著一根筷子,指著地圖上北方,靠近山西的地方,虛空畫著圈圈。解釋著:“這里,是我國的北方,陜西、綏遠、和寧夏,除了陜西大部分被中央軍占領之外,其他的有晉綏軍、西北馬家的騎兵部隊。只要我們占領,銀川平原,也就是黃河上游的西河套地區,和綏遠靠近大青山的東河套地區,發展農業不用擔心。我估計,全面發展幾年后,就這兩塊區域的土地,就可以讓百萬大軍的糧食無憂。加上北方大量的煤炭資源,鐵礦資源,早期我們的工業也能起來。形成一個擁有自主軍工的穩固后方。更重要的是,寓居在天津的吉鴻昌將軍,通過馮玉祥將軍,有意召集舊部,在察哈爾建立抗日救國軍,抗擊日本侵略者。而吉鴻昌將軍就是我們的黨員,他們的部隊中,黨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兩支部隊只要遙相呼應著,在北方站穩腳跟不成問題。”

  蘇長青,聽到這里,插話道:“軍長,您私下里一口一個小日本,小鬼子,突然一說日本侵略者,我還琢磨了一會兒,才弄明白您說的是一個東西。文縐縐的,實在讓人不習慣。”

  曾一陽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這不是在軍黨委會上嘛!好吧,我以后不這么說了,就說這小日本,野心不小,占領東三省后,一直窺視著我華夏大地。不久年前的上海之戰,就是列子。所以,在北方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保家衛國,抵御外辱,打小日本,我們共產黨人絕不能落后。”

  “好,打鬼子我贊成。我也聽明白了,您是想要說的,不就是我們軍走這么一朝嗎?別人我不敢保證,但是我蘇長青算是認準了,這事我舉雙手贊成。”蘇長青大聲的嚷嚷著,就他臉紅鼻子粗的樣子,這已經不是在開會了,而是在參加紅四十軍的誓師大會,他蘇長青拍著胸膛給大伙鼓氣一樣。

  說到這一步,幾個常委也沒有反駁的意思。

  “我同意。”陳光也不落后的說。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北進的計劃雖然在他們軍部通過了,但他們不過是一個軍的軍部,還要讓中央同意這樣的要求。當然,幾個黨委很一致的看向了曾一陽,軍長能力大,重要的任務當然是先交給他。

  很快,他們幾個就形成了分工,蘇長青久在底層部隊,對于訓練精兵有一套,練兵的重任就由他肩負。

  劉先河主動要求籌備糧草,和準備物資的工作,相對軍事工作來說,他在軍部還是個門外漢,不如選個能做好的。

  行軍路線,就放到了曾一陽、陳光和101師師長吳高群身上,幾乎是橫穿中國腹地的大轉移,其中的路線可不是這么好選的。

  制定了先走出江西,的計劃后,他們幾個草草的結束了這次黨委會。

  畢竟,太陽高高掛起,門外紅四十軍的營團級軍官們,都到齊了。先給他們制定一個近期的任務才是最緊要的工作。

  曾一陽一行,走進臨時的會場,看著里面擠滿了笑容滿面的部下,紅四十軍兵強馬壯,連人都顯得精神,底氣十足。

  曾一陽幾個,都在前面一張長桌前坐了下來,對著部下們殷切的目光,曾一陽心中有種隱痛,這些部下還能有多少活著走完這段征程。

  曾一陽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開口說道:“自從我們軍到達蘇區后,一直的任務都是進行基礎訓練,包括設計、刺刀、陣型等。通過軍黨委的一致建議,我們的訓練強度遠遠不夠,現在,如果我們長途行軍,部隊的體力是否能跟的上,非戰斗減員的損失會不會很大。一直不能快速運動的部隊,是無法戰勝強大的敵人的,畢竟我們需要靠兩只腳不斷的跑,才能給部隊尋找有利的戰機。”

  頓了頓,他接著說:“基于先階段我軍的任務,四十軍在原有訓練科目不變的情況下,加上行軍訓練,具體的命令晚些時候由參謀長下達。”

  不少干部,一聽說不是打仗,而是枯燥的訓練,一下子情緒就冷了下去了一半。不過出于他們對軍長的信任,所有人都會不折不扣的將命令執行下去的。

  不久之后,寧都又多了一道風景,紅四十軍擴編后,上萬人的部隊,會圍著寧都縣境行軍,一走就是兩三天,或者更久,雖然這樣的行軍是最幸苦的,但戰士們還是唱著歌,速度卻一點都沒滿。

  這些都是后話,曾一陽看了看左右,詢問著是不是陳光他們也說幾句。

  重壓之下,幾位軍領導都沒有接話,反而會議的議程就在短短幾句話中,就要結束。

  王立發僥幸的以為,他的事情過去了。

  沒想到曾一陽剛說完會議結束,他在補充幾句:“對于獨立團團長王立發,在訓練中不愛惜戰士,做出違反訓練大綱的錯誤行為,就做通報批評,會后交一份檢討,要嚴肅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深刻反思。”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王立發像吃了蜂蜜似的,笑呵呵的站了起來,挺胸收腹,直挺挺的站在了會場中間,本以為降職、禁閉,總之是什么不好就想什么,沒想到處罰這么輕,頓時得意忘形起來。

  “我在訓練中,犯了嚴重的錯誤,差點鑄成大錯。就此我向各位領導保證,今后一定不會再犯,事后我會向戰士們道歉。”

  說的是不錯,但王立發臉上的喜悅的表情,落在了每個與會的人眼中,不禁會疑問,這家伙犯了什么病,批評還這么高興。

  劉先河雖然不是政委,但他的工作重點還是有點政委的影子,頓時不悅的看了看王立發,皺著眉頭說:“你高興個什么勁,嚴肅點”

  還沒等劉先河說完,曾一陽就添了一句,“認錯態度草率,錯誤認識不深。我看給他加三天禁閉,以儆效尤!”

  “啊!——”王立發連死的心都有了。

  會場中,不少人都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轟天大笑。

  王立發低著頭,悔的腸子都打結,也無濟于事。

  曾一陽樂呵呵的笑著說:“王立發。”

  “到。”王立發觸電般的,從新站直身體,回答道。

  “交給你一個任務,給你一個月,把寧都縣委的蘇萍拿下,有沒有信心?”

  “軍長——”王立發頓時急了。

  “你不喜歡他?”曾一陽笑著反問。從余得水嘴里,他也鬧明白了,王立發反常的原因。

  所有人都盯著王立發,天不怕地不怕的王立發,頓時感覺臉上滾燙滾燙的,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在場的人,不少都是成家了的,當即明白了,王立發這小子有賊心,沒賊膽。

  一個個眉開笑顏的給他支招。

  曾一陽突然低吼一聲道:“要是拿不下蘇萍,我撤了你這個團長。紅四十軍沒有你這么熊包的團長,你不嫌丟人,我都嫌丟人。”

  王立發頓時被激的血脈擴張,大聲道:“請軍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哈哈,好。到時候我給你做證婚人解散”

  所有人都不急著回部隊,反而簇擁著王立發走出會場,一個個都像過節似的,給王立發出著餿的不能再餿的主意,一邊笑嘻嘻的看著王立發不好意思的樣子,滿足級了。

  總算穩定了部下的心情,曾一陽、陳光幾人,圍著劉先河開始起草北上開辟永久根據地的報告。

  劉先河漂亮的館閣體小楷,在紙上一個個躍出來,像是一個個有生命的音符,羨慕的陳光不斷的齜著嘴。他也在練字,可這字,在軍部幾個領導里,算是最差的,連吳高群和他一樣農民出生的都比他寫的好。

  幾經修改,終于寫好,幾個人都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匹快馬,送著這份注定要在蘇區掀起滔天巨浪的報告,向中央所在地——瑞金,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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