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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大戰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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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發現周圍圍了不少人,光線也隨之一暗,曾一陽才疑惑的打量著周圍的戰友,不解的問:“都圍著干什么?一個個都傻站著,還裝出震驚的摸樣,唬誰哪?”

  對于自己突然之間的失態,他在事后,還是第一時間感覺到了。

  蘇長青古怪的笑著說:“軍長,難得發現你也有激動的時候,大家都是高興,高興著呢?”

  隨即,他模仿著曾一陽剛才的樣子,揮舞著手臂,有力的在空中果敢的一劃,嘴巴隨著動作,一張一合的遙相呼應著,僵硬的身體,像是一顆跳動的糖豆,顯得滑稽又不失有趣。

  這些看在曾一陽的眼里,怎么就那么熟悉呢?很熟悉,很特別的一個人,這個人好像在演講,在用自己的肢體演講的人。

  “靠,這不是希特勒的專有動作嗎?”曾一陽心中暗暗驚嘆道,難道自己還有這樣的潛質,算了吧!這個傳說級的世界狂人不是自己能夠學得來的,不要說他,即便是紅軍中的不少性格將領,他也是只能望其項背。

  曾一陽又回到了一副淡然的樣子,就像從來就是這幅樣子,供在廟里的佛像都沒像他這樣正經過。

  打量了四周,發現不少新面孔,梳著小風頭,穿著國軍中校呢子服的青年人,腳步輕浮的被兩個紅軍戰士夾在中間,低著頭,弓著腰。不用說,這就是在敵人炮兵中,特別容易讓人注意的‘少爺’。

  曾一陽沒打算從這個紈绔子弟口中,獲得什么重要的信息,抓到了,這就是一枚棋子。

  有一個人,讓曾一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算起來,他也是中等偏上的個子,在人群中不起眼,但也不需要仰望著看人的那種。但是,對方顯得特別高大,足足比他高了半個多頭。人不但高,還壯實,手臂有常人大腿般的粗,遒勁的肌肉,緊緊的撐起軍裝。

  心中不禁贊嘆一聲:“好漢子。”

  曾一陽打量周炎的時候,周炎也不忘打量對方,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物,匯集了這些精兵?

  震撼,絕對在他的影響中,想像過數個曾一陽的樣子,但這么年輕的軍長,他還從來沒有想到。看其樣子,不過是十八九歲,而且和其他紅軍指揮員,有著天壤之別的是,曾一陽更是白的出奇,像個讀書娃。

  別看陳光連三十都還沒到,但有人說他四十,還是會有很多人相信的。

  發現對方眼中的疑惑,曾一陽笑呵呵的說:“看出來了,我也是個新兵。參加紅軍才幾個月。”

  “軍長,這位是周炎同志,剛才多虧了他,才能夠將敵人的殘部消滅掉。”余得水在一邊接著著,順勢將周炎完完整整的讓到了曾一陽面前。

  蘇長青也發現了周炎的不同,拍著周炎的手臂,贊嘆道:“好漢子,一看就知道練過。說說,都練過那些拳。說起來,我也是練過幾年拳法,有機會咱們好好比劃比劃。”

  周炎一聽,蘇長青也是一個練家子,頓時緊張的心情輕松了不少。他可受不了見官就敬禮的規矩,一路走來,這份罪他沒少受過,要是擱前朝,一路都跪著磕頭,腦門都有見血的嫌疑。

  “恕小弟眼拙,沒看出來。在下練過幾年洪拳,拜的是湖北的郭文遠,郭師傅。”周炎標準的江湖人見面的行口,讓蘇長青一愣,他是練過武術,可那是家鄉練武的多,不過是湊個數而已。

  見對方,整個是一幫派中人的樣子。曾一陽好奇了,“看你樣子,入過幫會。可是為什么又會來當兵呢?幫會一般都不會讓自己的弟子當兵,而且他辦法也多,抓壯丁也抓不到他們頭上,難道還有其他的故事。”

  周炎苦笑著說:“年少無知,干過幾年周南闖北的日子。后來父親病故,哥哥在家又被孫大帥抓到軍中,幾年,渺無音訊。回家侍奉老母終老,可惜,自己孔武有力,卻連家中老母都維護不成。”

  “剛才在亂軍中,突然反水,難道你發現了你的仇人?”曾一陽想得到的就是,江湖人快意恩仇,他那么做,必然是為了了結一個心愿,以至于這個心愿可以用生命為代價,不是仇恨根本就不可能。

  周炎略帶哀傷的眼神證實了曾一陽的這種推斷,吐出一口濁氣才說道:“好了,大仇得報,心愿已了。”

  蘇長青還真看上了這個大個子,當胸壘了周炎一拳,拳頭和胸口的肌肉相撞,發出砰砰的響聲。聽的余得水幾個不由得心里打鼓,這小子難道真的是鐵打的不成?

  “參加紅軍吧!我手下主力營里,正缺少你這樣的干將,三連連長就是你的了。”蘇長青拋出的橄欖枝,不可謂不誘人,一來就當連長,這在紅軍中也不多見。

  周炎坦然的笑道:“不,我跟他。”說完手指一指曾一陽,一副我當定了他的兵的樣子,讓蘇長青氣結。

  這小子,雖然生的憨厚,卻長了一對勢利眼。擺明了跟著軍長,要比他這個參謀長有前途的多。

  曾一陽也有心收服這樣一位悍將,當下點頭應允道:“好,余得水,帶他到偵查營里好好磨練磨練。”

  “好咧。”余得水高興的敬禮,早就想要想軍長要人了,看到參謀長都伸手了,他還真不敢爭了。

  周炎甩脫了余得水架著他的手臂,緊走了兩步,來到曾一陽面前認真的說:“我不去偵查營,我要當你的侍衛。”

  曾一陽聞之一愣:“當我的侍衛?”

  周炎用一個在李紅兵眼里,是莫大侮辱的眼神,瞟了眼站在曾一陽身后的李紅兵,輕蔑的說:“他不行,你該有個好侍衛,我就是。”

  “誰不行了,誰不行了。”李紅兵聞言就炸開了,沖到周炎面前,抓起對方的領口,臉都快貼在一起了。叫嚷著說:“李爺我,上山打過老虎;下海抓過蛟龍。就你那兩下子,都不夠我看的。”

  但周炎就是不為所動,李紅兵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他的理想就是呆在曾一陽身邊,當個警衛員,至于戰場上的沖動表現,全都被他忽略了。打仗嗎?自己是軍中的一員,不出力,行嗎?

  “好。”曾一陽被對方強大的自信,和那種近乎于直覺的讓同感所折服了。

  他明白,周炎這樣的人,是不會喜歡軍隊的生活的。要留下他確實難乎其難,但正因為,他的一句話,說出了周炎心中的秘密。才讓對方有種,自己者死的意味,江湖意味很濃,但他不在乎,周炎不在乎,還有誰管得?

  李紅兵頓時哭喪著臉,垂頭喪氣的走到曾一陽面前:“軍長,你不能不要我啊!我一直都是您的警衛員,要是我不你身邊,多不方便。”

  曾一陽無奈的拍著李紅兵的肩頭,對于他的這個警衛員,他最有發言權。只要槍一響,李紅兵的血就往腦門上沖,一頭就要扎到前線去,就他的性格,真的不適合當警衛員,而是一個戰將,一員帶頭沖鋒的虎將。

  “紅兵,這個世界上,沒有天生的軍人,但有天生的虎將。軍人需要鋼一般的意志堅定;火一樣的戰斗激情;冰一樣的冷靜的心境。這幾樣中,你唯獨缺少了冷靜的心,這說不上是好是壞,但你就是一個適合沖鋒在戰場上的戰將,而不是保護我的安全,想做,為什么一直不去做呢?”

  雖然話說到了李紅兵的心坎里,但他還是強詞道:“可是我覺得當警衛員也挺好,再說了,我信不過他。”李紅兵帶著報復的心態,一指站在不遠處的周炎。

  但氣勢確實弱了很多,或許他心里沒有比較過,他到底是更想當一個警衛員,還是當一個戰士,沖鋒在戰場上。

  “可是我相信。”

  曾一陽也不清楚,他那里來的自信,這個大個子是他完全能夠相信的人,事實就是這么奇怪。

  李紅兵徹底沒辦法了,不過他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失落。自己一直期待的,終于實現了,默默苦想這其中的得失。

  周炎驚訝的看了看曾一陽,他沒想到,曾一陽有這份氣度,能夠在全然不知對方底細的情況下,將自己的安全交給自己。就沖這份信任,他也要用命保住曾一陽的安全。

  兩人相視一笑,周炎默契的接替了李紅兵的崗位,而李紅兵一步兩回頭的,跟著王立發走了。

  “軍長,陳副軍長急電。”

  接過電文,看到兩軍合兵一處后,紅十軍的將士在獲得了足夠的彈藥,和優良的武器后,想要進兵贛北,甚至提出攻下湖口,拿下九江,徹底將江西變成紅色蘇區的想法。

  曾一陽不置可否的將電文還給了蘇長青,問:“中央紅軍還沒有聯系上嗎?”

  “還沒有,但我們的電臺一直開著,我讓電臺不停的發報,將我們的戰況報告上去,一面等中央紅軍的回復。我想晚些時候,一定能和中央聯系上。”蘇長青擔憂的說著,冷不住,又看了一遍手中的電文。

  他是基層軍人出生,想不明白占領九江,對于蘇區的重大意義,但他明白這很難,即便裝備如他們現在這樣精良,但也不見得能順利的拿下九江城。反而讓他更有興趣的是,他們如果和紅十軍合作,是否真的能擴大戰果的可能。

  “軍長,這份電報,如何回電?”

  “告訴陳副軍長。”

  “等著?”蘇長青詫異道。

  “對,等著。”曾一陽回想自己這些天來的戰斗情況,這場戰役讓自己出盡了風頭,反而,中央紅軍的紅一軍團,紅三軍團,和紅五軍團,一兵未動。這樣下去,必然會成為眾矢之地的。

  他在等軍委的指示,指示他和其中一個主力軍團合作的命令,就這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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