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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曉得。因為這里的街燈壞了,好暗。哥哥,你到那條路去看看。石津,對不起,麻煩你繞去公寓后面看看如何?”

  不知何故,并非刑警的晴美變成指揮官。

  片山依她所說的快步跑到馬路那邊去。走了五十米左右,變成十字路,路上行人很多。無論走去哪個方向都不可能找到人了。

  片山放棄了。回到公寓時,晴美和石津已站在那里。

  “──不行?這邊也沒有。”

  “不過,既然她愛片山兄,為何逃跑呢?”石津說:“也許在近距離看到真人后,跑來取消那封信也說不定。”

  “隨你說吧。”片山賭氣地說,上樓梯去了。

  “──喂,大門開著嗎?太大意啦。”

  福爾摩斯出到走廊,一見到片山等人就高聲叫。

  “怎么啦?催食物?”

  正要走進玄關的片山赫然止步。那個少女就站在眼前。她穿著深藍色毛衣、深紅色裙子,是一個個子嬌小、輪廓可愛、眼睛閃亮的少女。

  “噢,擦身而過啦。”晴美說。

  “呃……”少女用擠出來的低沉聲音說:“你是片山……義太郎先生嗎?”

  “是的,你呢?”

  “我叫……橋本……信代。”

  說完,少女全身軟癱癱地伸開兩手向片山撲過去。片山直翻白眼。

  “喂!你,怎么突然──”

  “果然不是普通的關系哪。”晴美把雙手交疊在胸前。

  “看來不尋常哪。”石津也學她把雙手交疊在胸前。

  “喂,晴美!”

  “我不幫你哦,自己處理吧!”

  “傻瓜!你看!”

  片山把繞到少女背后的右手伸出來給晴美看。晴美倒抽一口涼氣──片山的右手被黏乎乎的血弄濕了。

  “她是不是說她叫橋本?”

  “對,好像是叫橋本信代。”

  “她沒帶地址或電話之類的身份證件……”片山嘆息。

  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何總是發生一連串的怪事?

  “很快就天亮啦。”晴美站起來。

  病房中微暗。自稱橋本信代的少女,繼續昏睡在床上。

  “──什么聲音?”站在拉下的百葉簾旁的晴美回過頭來。她聽見“咕──嘎──咕──嘎──”的類似壞掉了的換氣裝置的響聲。

  “他!”片山說。

  石津刑警坐在病房角落的椅子上打瞌睡,正在打鼻鼾。

  “他累了,讓他睡一會吧。”

  “罕有地說起體貼話來啦。”

  “要吃我一腳嗎?”

  這是單人病房,因為只有這間空著。由于晴美的冷靜沉著行動所致,突然受傷的人得以被救護車順利地送到這里來。信代在值勤醫生的護理下,盡管嚴重失血,但生命無大礙,三人得悉后都安下心來。

  “今天請假好了。”晴美打著哈欠說。

  “你每次遇到事件就請假,不要緊嗎?”

  “沒關系呀,反正空閑嘛。”

  “這樣的工作居然拿和我相差無幾的待遇哪。”片山嘆息不已。“那你可以陪在她身邊啰。我可不能隨便請假。”

  “好哇。不過,丟下戀人不理,可以嗎?”

  “她不是我的戀人!”片山憤然強調。

  “哥哥!別太大聲──”

  片山慌忙噤口。“唔”一聲,床上的少女動了。

  “瞧!你太大聲了。”

  晴美急忙彎身去看少女。

  少女的呼吸加快,眼瞼輕微顫抖一下,然后睜開眼睛。

  “哦,醒啦──感覺怎樣?你認得我嗎?”晴美溫柔地和她說話。片山想,如果她用一半的溫柔待我就好了。

  “你是,晴美小姐吧。”少女用意外堅定的聲音說。

  “嗯,是的,你叫橋本信代?”

  “是的。”她點一點頭。“我……為何在這地方……”她打量室內。

  “你到我們的公寓來,被刺傷啦。記不記得?”

  “說起來……啊,對呀。”

  “看到歹人嗎?”片山走近床邊說。

  “你是片山先生吧。”橋本信代有點靦腆地笑。“那封怪信,嚇你一跳吧。”

  “對哥哥來說,那是空前絕后的大事啦。”晴美說。

  “用不著你說多余的話。”片山沉著臉。“呃……刺傷你的是怎樣的人?記得嗎?”

  “不。路太晤,突然從背后偷襲的關系……我發覺有人站在背后,正想轉身之際,腹側一陣劇痛……”

  “在哪兒被刺傷的?”

  “公寓旁邊的小巷里──那封信的事使我覺得羞恥,我又走到你家門前去,而玄關似乎有人要出來了,于是我急忙跑出來躲藏。”

  “然后在那里被刺傷──如果你高聲喊就好了。”

  “我沒想到傷勢那么嚴重,而腳步聲走遠了……我知道大家在找我,我不應該躲起來的,于是我想好好解釋并道歉,故又走去你家門口。然后覺得腰部一帶發冷,膝頭力氣虛脫……這時片山先生回來……我只記得這么多而已。”

  “好怪的故事。”晴美側側頭。“印象中有被誰狙擊過嗎?”

  “不曉得。”橋本信代搖頭。“呃──時間過了多久?”

  “啊,對了!必須通知你的家人。可以告訴我電話號碼么?”

  “好。”信代率直地點頭,并說出號碼。

  “對不起,有勞強調一下說傷勢沒什么。”

  “好的。”

  晴美拿著抄下號碼的字條,走出病房。

  片山假咳一聲。跟女性在一起時,通常因緊張而發不出正常的聲音來,即使對手是高中女生。他的“女性恐懼癥”愈來愈嚴重了。

  “呃……和你談話,不要緊吧。”

  “嗯,不要緊。”

  “對。疲倦對傷口不好,對嗎?呃,說到疲倦嘛……即是說……關于你那封信的事,你好像說有事商量……搞不好,那件事就是你被刺傷的原因,會不會呢?”

  信代似乎一時無法理解片山所說的話,呆了一陣,終于緩緩地搖一搖頭,自言自語似地說:“不知道……我想不會有那種事……”

  “那么,可以說出來嗎?你想商量什么?”

  就在這時候,“嘎”一聾彷若猛獸從午睡醒來的聲音傳來。石津打著大哈欠醒了過來。

  “喂,不能安靜地打哈欠嗎?”

  “啊,片山兄,早。”

  石津暫時忙碌地把眼睛又開又合,好像在努力掌握現在自己所處的狀況的樣子。然后,他終于發現了在床上瞪大眼睛的信代。

  “嗨!你醒啦!好極啦,沒有大礙。”

  “給大家添麻煩啦。”信代說:“你是……石津先生吧。”

  “啊,你很清楚嘛。”

  “我知道。你是片山先生的妹妹的未婚夫吧。”

  石津頓時漲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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