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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說什么啊?當然是一輩子啊!”

  “咦?哪、哪有這樣的?你太狠了吧!”

  “這點覺悟當然得有啊!怎么,小漂,難道你覺得煙酒比我重要?”

  “太奸詐了,高千。你自己平時也喝酒,也抽過煙啊!”

  “當朋友的話沒關系,不過我絕對不和喝酒抽煙的人在一起。”

  “為什么?”

  “因為會想起我爸爸。”

  “想起你爸爸……?”

  漂撇學長露出大惑不解的表情,卻未追究,或許是領悟到這話題不宜深談吧!他在這些環節上素來細心,才能和高千維持友誼。

  另一方面,我則是直到此刻才隱約察覺高千可能是因為“父親問題”,才將死去的華苗小姐投射到自己身上。

  “照你這么說,全世界的大半男人都不合格了。”

  “我可是期待小漂會和一般男人不同呢!”

  學長哭喪著一張臉,決心開始動搖或該說已然瓦解。高千也太壞心眼了。

  我覺得他可憐,便說:“學長,別逞強了。好啦!這個還你,來!”

  “不要。”他自暴自棄的點燃香煙,開始猛抽起來。“我已經給了你,就是你的東西。”

  “要是中了,你會后悔喔!”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

  “真是的,凈在這種怪事上頑固。既然這樣,我拿去送給<il>的老板好了。”

  “咦?為什么?留著等到開獎時對看看,說不定能中獎啊!你不想要獎金啊?”

  “獎金我是想要,但沒多余的運氣用在彩券上。”

  高千起哄,拍手喝彩。

  “呿,你們這些家伙真沒意思。”他拿出新的罐裝啤酒,刻意對著我們咕嚕咕嚕大喝。“很討厭耶!真是的。對了,這下我想起來了。剛才有客人來<il>”

  “當然會有客人來啊!畢竟是咖啡廳嘛!”

  “豬頭,不是那個意思。是有人來找高千。”

  “找我?誰?”

  “他說他叫此村英生,該不會是華苗小姐的家人吧?”

  “對,是她弟弟說歸說,我們還沒見過他本人。他來過?”

  “對,說想見高千一面。”

  “慢著,英生先生為何知道我的名字?我們連面都沒見過啊!”

  “應該是向他媽問來的吧!只要知道名字和就讀安槻大學,多的是方法可查。但他是怎么知道你常去<il>的,我就不清楚啦!”

  “他找我有什么事?”

  “他沒說,只說要你打電話到他家去。不過照常理推測,應該和他姐姐有關吧!”

第四卷羔羊們的圣誕夜分身巡禮  隔天,十二月二十二日。

  我們與來馬卓也相約于下午六點見面,四點出發便來得及;在那之前,我們決定先和此村英生會面。

  地點是<il>。只要請他坐在吧臺前,我就能一面打工,一面聆聽他和高千談話。

  此村英生在午餐時間結束后的下午一點左右現身。由窗戶望向停車場,可看見那臺綠色的四輪傳動車停在漂撇學長的白色房車旁。

  當時正好沒其他客人,看店的也只有我一個,能專心聽他們說話。

  “不好意思,要求你撥時間見我。”

  英生年約二十七、八歲,臉上雖浮現溫文笑容,卻似已削去精神及肉體上的贅肉一般,帶有一種禁欲的威嚇感。就俊秀意義上,水準也比昨天的演員廣國先生高上好幾段。

  “不,我才過意不去,還勞煩你特地前來。”

  臉上雖浮現溫文笑容,卻似已削去精神及肉體上的贅肉一般,帶有一種禁欲的威嚇感就這一點而言,高千亦是相同。

  她今天也穿了黑色的兩件式套裝,不過和前天相同的只有寬領白襯衫加領帶,其他的截然不同。她居然沒穿裙子,而是穿著黑色長褲;這應該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見到高千的褲裝吧!

  或許是為了配合褲裝,她今天沒將頭發束起,一頭小破浪的及肩長發垂在肩上,是以氛圍較接近平時的她。

  “不過,你怎么知道我常來這家店?”

  “起先當然不知道,但聽我媽說你是安槻大學的學生,所以我就在校內攔了兩、三個留校的學生,問他們知不知道你人在哪里;其中有人說你常出入這家店,因為男朋友在這里打工。”

  英生先生拄著臉頰,朝著吧臺內側的我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不帶任何特別含義,與對高千展露的一樣,是種禮貌性微笑。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聽我媽說,你帶著疑似我姐購買的禮物,在找受贈人?”

  “對,沒錯。”

  “你找到了嗎?”

  “還沒。今晚我們打算去拜訪某個人,但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

  “那個人是誰?假如方便的話”

  “他姓來馬。”

  “啊!受贈人應該就是他吧!”

  “咦?”

“他叫  來馬卓也,是不是?”

  “你認識他?”

  “他本來是我的同事。”

  “英生先生的……”

  說來稀奇,高千竟會以名字稱呼初識的人,而且對方還是個男人。

她肯定也想起了初鹿野先生的話。聽說華苗的前男友是她弟弟的朋友  “我還在自來水局工作時,和他是同一個部門的,個性很合得來。就是我把他介紹給我姐姐的。”

  “介紹?”

  “也不算正式介紹,只是一起喝酒時把我姐找來,結果便成了介紹。”

  “后來呢?他們倆”

  “有一陣子他們常來往。”

  “那是在令姐和初鹿野先生訂婚之前?”

  “對,已經是兩、三年前的事了,和我姐透過同學認識初鹿野先生的時期有些重疊。”

  “這么說來,令姐同時和兩個男人交往?”

  “這么說好像是我姐腳踏兩只船,不太好聽;我想她應該不是同時和兩個人深入交往。最后我姐是和初鹿野先生訂婚,她和他開始交往后,應該就疏遠來馬了。

  或許這是個沒有意義的問題令姐沒選擇來馬先生,卻選了初鹿野先生,有什么理由嗎?”

  “理由?應該沒有吧!我想只是因為她愛上初鹿野先生而已。”

  “是啊!但愿如此。”

  感受到高千的弦外之音的,似乎不只我我一人;只見英生先生依舊掛著禮貌性微笑,眼睛卻微微瞇起。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姐是真心喜歡初鹿野先生。他是個認真負責的人,我對他也很有好感。來馬卓也人也很好,身為介紹人,我是有點遺憾;但我覺得我姐選擇初鹿野先生是正確的。”

  “你知道來馬先生本來住在<御影居>嗎?”

  “當然。我去他家玩過好幾次。”

  “那么英生先生聽聞姐姐在那里自殺時,沒想過她或許是去找來馬先生嗎?”

  “我的腦子里的確閃過這個想法,但最后沒告訴任何人。我爸媽知道來馬的存在,卻不知道他住在<御影居>,所以警方來問話時,他們沒提及來馬;因此,我覺得我也無需刻意提出來。”

  “你的想法我懂。那你對這個事實有何看法?”

  “有何看法?你是說我姐去找來馬的事?或許吧!或許我姐真的是去找來馬,要說那個禮物是為他買的,也不足為奇。不過”

  “不過?”

  “我姐應該不是對來馬還有留戀,這點我很肯定。我不明白她突然想送禮物的理由,但我姐不是那種女人,以她的個性,不會在對其他男人有所眷戀的情況下嫁人。身為她弟弟,我敢斷言。”

  “令姐此村華苗小姐是個怎樣的女人?”

  這個問題相當抽象,但英生先生的回答卻極為單純明快。

  “讓大家幸福的女人。”

  “想必她是個很溫柔的人吧!”

  “是很溫柔,但不光是那種婆婆媽媽的溫柔。她有她的原則,有見義勇為的男子氣概,所以有時會做出一些讓周圍驚訝的大膽舉動;當然,不是為了她自己,全是為了別人。她還曾請特休假到災區當義工。”

  “所以才會被初鹿野先生這種認真負責的人吸引?”

  “或許吧!不過,雖然我不清楚,但理由應該不只如此。因為要說認真負責,來馬也是個認真負責的人。”

  “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能不能問”

  “什么問題?”

  “我聽說令姐生前是在郵局上班,這是她自愿的嗎?還是”

  禮貌性微笑首度從英生臉上消失。

  一股一直被抑制、如刀刃般銳利的感情暴露出來,倘若不是高千,恐怕早已承受不住而“出血”。

  他瞪著她片刻,不久后別開視線,凝視著空了的咖啡杯底。

  “我姐高中畢業后,便立刻去工作;她當時已考上當時關西有名的私立大學,卻選擇就業。她說她一開始就沒打算上大學,是老師拜托她應考,替學校提升升學率;所以說來不好張揚,連報考費用都是學校出的。”

  “想必她一定很優秀。”

  “非常優秀,或許她該上大學的。其實,她本人應該也想上。”

  “這是令姐親口?”

  “不,她沒明說。不過我們是姐弟,我知道她心里的真正想法。”

  “那她為何選擇就業?”

  “應該是……為了讓我爸高興吧!”

  “令尊那么反對令姐上大學嗎?”

  “不,他并不反對上大學這件事。只不過”

  “lk,由炙炎&xelloss646聯合錄入。”

  “只不過希望她先成為公務員是嗎?”

  “我不知道你是聽誰說的,不過既然知道原委就好辦了。沒錯,就是這么回事。我爸希望孩子們都和自己一樣成為公務員,因此不光是我姐,我也在自來水局工作”

  “聽說你辭職了,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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